李利民翻開看了一眼：……

他角微, 原以為趙禎請他來是為了鎮場子，以免江府勢大欺人。

如今看來, 趙禎大可不必請他, 就這份聘禮單子……他娶兒媳婦時都沒這麼大方！

江府還娶了仨！

人比人氣死人！

衛氏淺笑提醒道：“大人, 還有。”

說示意他們看下面。

李利民：……

竟還有一冊！這兩冊單子扯開都能繞趙府一圈了吧！

待將那單子完全看完，連趙禎都覺得有些過分了，他斟酌道：“京城娶妻……都是這般規格嗎？”

李利民樂了，原來趙禎和他一樣沒見識！

衛氏笑道：“前面這一冊是府上一貫的份例，下面那冊是長公主私庫添的。”

趙禎蹙眉，不妙。

他準備的陪嫁，好似不太夠看……

看了聘禮單子，便該商議下聘的日子了。

衛氏開口道：“府上去算了兩人的八字，四月十八是下聘的好日子，趙大人看如何？”

趙禎抿了抿，有些不舍得，如今人還沒回來呢，就要商議著將人嫁出去了，他還沒好好疼呢……

半晌又嘆了口氣：“可。”

見他應下，衛氏指尖點了點桌面：“傅相如今還在京中，下聘時便請他前來。”

越往后談趙禎便越不舍，他打起神點了點頭：“我知曉了，勞煩大夫人費心。”

“這算什麼費心，府上人皆等著昭昭進門呢，我家大郎也日日盼著，賀禮都備好了。”

說罷笑了笑：“有件事想與趙大人詳談，不知可否方便？”

趙禎點頭看向李利民：“那大人……”

李利民聞言起，著胡子輕笑：“我且去花園逛逛，早便想去瞧瞧了。”

待他走遠，衛氏從袖中又出一冊禮單遞給趙禎，瞧著倒是比前兩冊更厚些。

“這是子修代要給你的。”衛氏看著他，“上頭是子修的全部家。”

趙禎本來要翻開，聞言皺眉就要還給：“不可……”

“趙大人且聽我說完。”衛氏手示意他坐下。

“子修說，昭昭原先跟著他了委屈，您應當是對他有些不滿的，便是爽快應了婚事，應當也是不想違了昭昭的心思，但是他不可你心有芥。”

“這冊子，便算是是他給你的一個保證，雖說錢財乃外之，但多能向你表明一些決心。”

衛氏淺笑：“他還說，知曉你舍不得昭昭，是以親后昭昭可隨時回趙府來住，只要你不趕他，便是搬到趙府一直住也使得的，這話長公主是同意的。”

趙禎手指著那冊子，半晌沒說話。

江硯白他……確實很會討好人。

知曉他想要的是什麼，又不便說出口，就先行提出來他安心。

片刻，他無聲淺笑：“多謝江四郎考慮周全。”

衛氏這才真的放下心來，一臉喜道：“這便好了，趙大人你且放心，昭昭嫁過去我們絕不會一委屈！”

午后，宜園。

昭虞躺在蓬船上，面上蓋著一片荷葉，手揚了揚開口警告道：“奔奔，不許跳。”

江硯白聞言嗤笑：“掉下去我可不會救它。”

昭虞聞言睜開眼，著荷葉上的一條去看正在搖櫓的江硯白，抬手捂住奔奔的耳朵：“他瞎說的，奔奔別信。”

江硯白：……

昭虞頭枕在江硯白上，他垂首時正巧能看到出來的下，心思一，快速搖櫓。

不過片刻，小蓬船便到了岸邊。

江硯白雙手提起奔奔丟給岸邊的金穗，代道：“走遠些。”

船上的昭虞：……

有個猜測，但又覺得江硯白不會那麼不知恥。

事實證明，江硯白確實是有些臉皮在的。

他抿著角用力搖著櫓，像是憋著什麼壞一般，待離岸遠遠的時候，二話不說抱著昭虞進了船篷。

昭虞笑著擰他：“做什麼？”

江硯白低頭親了一口：“昭昭猜一猜。”

昭虞小蹭了蹭他，暗示之意明顯，面上卻一片茫然：“我怎知曉？”

蓬船就這麼搖搖晃晃地停在湖心，四周的荷葉有些剛微展開，有些則還是一個尖角，總歸就是略顯稀疏，沒有茂到能在著里頭做壞事。

船篷里鋪了的褥子，江硯白順勢躺在側，陣陣湖風拂來，吹散了初夏剛升起來的熱意。

他輕輕抬制住昭虞不老實的小，將人抱進懷里，低聲道：“且睡會吧。”

昭虞睜著眸子看他，面上似有一疑。

箭在弦上，不發？

江硯白雖然閉著眼，卻像是到的目似的，低笑著抬手捂住昭虞地眸子：“再看可就不讓你睡了。”

因著要帶那群娃娃們去千醉樓，昭虞起得頗早，且有傷在，江硯白作勢逗逗也就是了，怎會真格的。

他說著手掌下，在肩頭輕輕著：“今日疼得可輕些了？”

昭虞扭間襟微微散開，索將襟拉下去，青紫一片的傷驀地映眼簾。

江硯白手下的力道輕了輕。

昭虞開口道：“只是看著嚇人，太醫的藥好用的很，昨晚便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