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虞被這個笑看得通發寒，手臂撐著桌子站起來，心緒飄忽地就要去開門：“阿貞你病了，要找大夫。”

霍貞突得拉住，盯著的眼睛：“我沒病！是有病！弱可欺大發善心才毀了我！”

“和弘一起毀了我！我就是要搶走想要的……”

“阿貞！”昭虞大聲打斷，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到房門被“砰”地踹開。

昭虞瞳孔微，弘怎得又回來了……

“阿貞？”弘瞧著倒是比那會兒來時哭得更傷心，“你怎麼能這麼說？”

大步跑上前，抓住霍貞的肩膀一臉不可置信：“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昭虞登時一陣頭大，給金穗使了個眼，金穗忙關上門。

霍貞一臉不耐地推開弘：“朋友？我可不敢高攀。”

昭虞拉著弘來到一側，安道：“弘你先別急，阿貞是病了，我們先問清楚怎麼回事……”

“我沒病！”霍貞眉眼一瞪，“你才有病！”

昭虞：……

約莫是真有病，才自大攬了這樁事，如今竟是一團糟了。

弘本就是暴脾氣，如今是什麼都聽不進去，拽著霍貞哭著問：“阿貞，你為什麼會變這樣，你說呀！”

霍貞看著，眼中恨意夾著憐憫，半晌大笑：“哈哈……你當真想知道？”

話音落地，霍貞猛地錘了一拳自己的頭，惡狠狠對著空氣道：“蠢貨，閉！”

弘似是應到什麼，緩緩退了一步，霍貞手抓不讓后退：“你非要問，我便告訴你。”

接下來的兩刻鐘，昭虞數次想逃離這間屋子，可腳下卻像墜了秤砣一般挪不腳步。

霍貞說起往事時面無表，只是時不時捶一下頭，對著空氣警告著讓“”閉。

說了這些年如何被繼母極盡待，如何善惡掙扎，如何在郊外救了弘，又如何險些被那群賊人欺辱，夜夜惶恐崩潰。

弘哭得癱在地，里不住地呢喃：“對不起，我、我不知曉……”

霍貞低頭看著眸中閃過不忍：“你如今知曉了，且該永遠記著的好才對。”

說罷看向門口：“人應當要來了。”

昭虞正疑著，忽得響起了敲門聲。

“姑娘，趙禎大人來了，要找霍姑娘。”

昭虞看向霍貞：“你……”

霍貞整了整襟：“我著人去喚他的，若不是我主派人去，他且找不到抓我的證據呢。就這般愚笨之人，竟也你心悅的不能自已。”

最后一句便是說與弘聽得了。

自霍家被查抄時便知曉那事會被人一點點翻出來，好在在此之前，想做的都做到了。

弘怔住：“阿貞。”

“弘，今日之后，你便不欠我了。”霍貞垂睫，“害我的人我已一個個報復了回來，你太蠢了，害起來甚沒意思。”

話里似有釋懷嘲弄，說罷大步朝門口走去。

打開房門，趙禎背手立在院中，后都是大理寺的人。

昭虞沒見過這般陣仗，心下驚恐霍貞究竟做了什麼事，竟趙禎帶了這麼多人來。

霍貞再沒多說什麼，甚至一個眼神也無，只是最后路過對搖尾的奔奔時輕笑了一聲：“畜生靈，可比一些人強多了。”

大理寺的人帶著霍貞走了，院中只剩下昭虞趙禎和弘三人。

趙禎拱了拱手，看著昭虞還微微泛白的臉捻了捻手指，不大自然地安道：“莫怕，并無害你之心。”

只是一些固執的小手段罷了，否則江硯白也不會這麼放心地走。

昭虞擔憂道：“趙大人，阿貞究竟是怎麼了？”

一旁的弘聞言也忙看向趙禎。

“近兩年，城中不時有男被害，發現時……上都缺了些東西。”趙禎聲音低了些，“原都是當年郊外的那幫賊人。”

“去大理寺投案的乃是個男子，說是當年被霍姑娘買回去的家奴，會點子歪門邪道，便是他幫著霍姑娘做了這些事。”

“還有霍閔繼室……”趙禎沒說完，只道，“回頭定了罪你們便曉得了。”

點到為止，到此再不便多說。

見兩人無言，趙禎又道：“當年郡主那小松獅也尋到了，原是被寄養在了莊子上，如今就在大理寺，郡主若還想養，派人去大理寺就好。”

弘聞言又落淚，阿貞方才還信誓旦旦說小松獅沒了的……

趙禎來得快去得也快，弘眼睛腫得像兩個大核桃，扯著昭虞的手道：“若我去求祖父，是不是能救阿貞？”

昭虞垂首：“若想讓你這般做，便不會投案了。”

依著項南侯府的護犢子勁兒，若是知道這事兒，定是會與大理寺杠著的。

弘噎噎，似是大聲哭都不敢：“是我對不起……”

昭虞不知道該如何安，只能坐在側輕拍的背。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會是這般發展，原以為頂天了就是個犬的事兒……

昭虞著帕子給弘沾了沾淚，無聲嘆息。

阿貞口口聲聲說恨弘，若真的如自己說的那般壞，照著弘的子，怕是早被害得骨頭渣都不剩了。可兩人相如此深，除了將弘心的小松獅弄走外，倒也再沒對弘做過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