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氣白日裏悶熱,晚上又涼如水。
安猛地坐起,大口氣著,夢裏又回到被圍剿的那日。
畢展的都被打了篩子,被高高地吊在小鎮的城牆上。
全都是,滿眼都是。
看了眼側,傅時宴沒有在。
下床去找他,但是屋並沒有他的影。
打開房門,走在空的走廊,忽地見到一抹影轉過樓梯轉角。
安跟著跑了過去,看著傅時宴一步步下了樓,像是在夢遊。
人在夢遊的時候,不可以醒他的。
安在後麵默默地跟著他,發現他走出了別墅直奔天鵝湖。
很擔心萬一他失足落水,便和傅時宴保持不過五米的距離。
傅時宴在天鵝湖前停了下來,靜默地站立著。
大約過了十分鍾後,他才離開回了別墅上了樓回到房間,躺在了床上,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安坐在他的旁,有些心慌。
和傅時宴在一起,他從沒有夢遊過。
躺在他的側,抱著他的手臂漸漸地合上了眼睛。
清晨,再醒來時,傅時宴正單手支著腦側瞧著,“醒了?”
安眨眨眼,手著他的臉。
傅時宴笑著握住的手,“一醒來就不老實,是不是想做運?”
他翻而上,雙手撐在腦側,便要吻下來。
安別過頭。
傅時宴嘖了聲,“嫌棄我?我可是刷了牙的。”
“不是因為這個。”安雙手撐在他膛上推了下,凝著上方的人,“你知道你昨晚幹什麽了嗎?”
傅時宴挑眉,“難不昨晚睡夢中我們做了?”
安很鄭重地說,“昨晚你夢遊了,我一路跟著你到了天鵝湖,然後你就回來了。大概有二十分鍾左右。”
傅時宴看著嚴肅的表,知道安沒有在開玩笑,他坐起,“我從來沒有夢遊過。”
安扶住他手臂,“還記得昨晚你做了什麽夢嗎?”
傅時宴搖頭,“不記得。”
“那我們再觀察一下,也許思想力大都有可能導致的。”安抱住他,“今天是不是要去簽合同啊?”
傅時宴嗯了聲,“簽完合同,我們去拜見爺爺吧。”
安笑著說好,“那我現在去洗漱。”
“好。”
安跳下床進了洗手間。
傅時宴垂眸回想,他昨晚的確是沒有做夢,隻是為什麽會夢遊呢?
早餐過後,傅時宴和安去了襄山的高爾夫球場。
天空萬裏無雲,清風怡人。
邱總看著不遠走來的人,放下手中的球桿大步走上前。
“傅總,安小姐你們來了。”
傅時宴點點頭,“就合同容我們再過一遍,然後今天就簽了吧。”
邱總笑道:“好的好的,那傅總我們裏麵詳談。”他回頭看去,招呼一個華貴的婦人過來,“朝華,快來,我和傅總談合同,你陪著安小姐打會球。”
李朝華扭著腰肢走過來,“你們去談吧,我照顧好安小姐。”
傅時宴了安的小臉後,同邱總進了會館包間。
李朝華很有分寸,同安保持半人之間的距離,“安小姐,我們一起打球吧。”
安點點頭,和一起往前走。
“媽媽!”
孩兒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兩人回頭去,顧涵和李朝華的兒邱葉走了過來。
李朝華笑道,“這是我的小兒邱葉,那位是顧醫生,給我兒做心理輔導的。”
安問,“顧醫生這次來,是你們請來的嗎?”
李朝華,“是啊,顧醫生特別忙,我是請了兩次,才來的。不愧是著名的心理師,我兒明顯好了很多。”
安聞言,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原來還真的是邱家請顧涵來的。
顧涵笑得溫婉人,“昨晚睡得還好嗎?”
安笑笑,“還好。”
“好多人經曆昨天的那種場麵,都會產生心理影的。不過你昨晚很勇敢,手法也很專業。”顧涵看著像是想要看一般。
安說,“我學過一些急救知識。”
“難怪呢。”顧涵揚了揚下,“有興趣打一桿嗎?”
安莞爾,“好啊。”
兩人選了桿站在發球點。
顧涵看著安的握桿、擊球姿勢和腳位全都很標準,不免瞇了瞇眸。
鄉下來的土包子搖一變了鑒寶大師,就連富人玩的高爾夫球都玩得那麽好,這個安真的很不簡單,難怪把傅時宴迷得神魂顛倒的。
勾起角,不過安是得意不了多久了。
安好不給顧涵麵子的贏了。
邱葉小聲抱怨,“這個安勝負這麽強呢?這也太不給顧醫生麵子了吧。”
李朝華瞪一眼,“不準說話。首先人家實力在那裏,願者服輸,憑什麽要讓著別人。要是都這樣,各個國家還參加什麽奧運會?其次,人家是傅總的朋友。”
邱葉扁扁,“我覺得顧醫生很好,和傅總很般配,我聽說顧醫生和傅總是大學校友呢。”
李朝華蹙眉,“飯可以吃,但是話不能說。你要是不想咱們家破產,這話就不要再說第二遍。”
不遠,顧涵放好球桿,“沒想到你高爾夫打得這麽好。”
安淡笑,“還好。”
會館門口,傅時宴闊步走來,安迎上去。
“到吃飯時間了,我點了你吃的菜。”
“阿宴你真好。”
傅時宴寵溺地刮了刮的小鼻尖,“那你要好好回報我。”
“做好事不是不應該要求回報的嗎?”
“那可不行。”傅時宴笑著摟著走進了會館。
邱葉跑到顧涵側,“顧醫生,那個安好討厭啊!”
顧醫生笑,“你討厭的人卻是別人的掌心寵。”
順著邱葉的頭發,“一會兒要好好表現啊。”
邱葉看向近乎拜的眼神,“我會的。”
包廂,眾人圍坐在桌前談笑風生。
這時,邱葉走進來,穿著一條紅的子,坐在傅時宴的對角線位置。
傅時宴腦海中又浮現出紅人,對著他招手。
“你來啊!快來啊!”
傅時宴閉上眼睛,人的影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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