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你到底要我如何做?”他說:“只要你說出來,哪怕摘星星摘月亮我也給你去摘。”
“行啊,”阿圓平靜地冷笑:“那你去摘個月亮來。”
“......”蕭韞默了默:“好,不過得等晚上,你先留下來,嗯?”
他這緩兵之計,緩得連三歲小兒都看不下去。
阿圓頓時氣起來:“你又想騙我?讓你摘月亮你能做到?居然拿這種鬼都不信的東西來騙我!你......”
本想罵一句“混蛋”,但瞧了眼他上的蟒袍,阿圓生生止住了。
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是的沈哥哥了,而是景王蕭韞大騙子!
“你放開我!”說:“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回家!”
“那我呢?”蕭韞心里悶悶地難,沒想到人絕起來,什麼話都能說。
橋歸橋路歸路?
誰要跟橋歸橋路歸路?
休想!
“阿圓,我是真心對你,我此前說過要娶你也是真心實意......”
未等他說完,阿圓扭頭冷眼道:“真心?你騙我這幾年也是真心的?我還傻乎乎地幫你經營行當,想你能盡快還清債務,可你呢?把我蒙在鼓里看我笑話!”
“你把真心留給狗吧,我當不起!”
蕭韞一頓,莫名地,心里像被針刺了似的疼。
然而阿圓想到什麼,扭頭吩咐外頭:“蓮蓉,你去外院把花糕也帶上。”
蓮蓉應“是”,隨即又問:“姑娘,那糖帶不帶?”
阿圓遲疑了下,糖是蕭韞送的,算是他的東西,可若是不帶,不放心糖在這。
索心一橫:“帶上就是。”
“好。”蓮蓉去了。
連狗連貓都帶走,卻就是不要他!
蕭韞此時,心里也寒得很。
他雖騙了,可這幾年待好是真心的,此前說想娶為妻也是真心的,他甚至還想好了以后主東宮要如何排除萬難讓當太子妃。
也想好了以后要如何阻擋朝臣的筆誅墨伐,終只娶一個。
但說走就走,還絕地要跟他一刀兩斷。
這個人!
實在心狠!
兩人僵了會,那廂蓮蓉作快,把東西都收拾好后,過來稟報道:“姑娘,都準備好了。”
阿圓要走,但手還被蕭韞攥著。也不掙扎了,冷漠地看過去:“景王殿下,還不放開嗎?”
蕭韞默默注視,眼里是平靜,是寒心,是自嘲,還有其他錯綜復雜的東西。
阿圓看了眼就別過臉去。
悲傷也在這一刻涌出來。
想,們是真的訣別了,踏出這道門,以后就各不相干。
本來也不是一路人,只是個五品小之,而他是份尊貴的景王,不日將為東宮的太子殿下。興許再過不久,皇上還會為他賜婚。
他有那麼多妻妾,還稀罕做什麼?
再說了,也不可能去當他的妾。
還不如就此斷了的好。
“景王殿下,”緩和地說:“你放手吧。”
良久,蕭韞開口:“你當真不愿聽我解釋?”
阿圓沒作聲,解釋又如何,沒解釋又如何?他騙了這麼些年,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似的,怪難堪呢。
況且,反正兩人以后也不會在一起了,解不解釋都多余。
掙了下,見他還不肯放,索低頭對著他手腕狠狠咬下去。
極其用力,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沒過片刻舌尖就到了咸腥味。把這咸腥味咽下去,緩緩出手來,扭頭就走。
蕭韞被咬得半邊子都是麻的,都不得,眼睜睜看出了門。
.
阿圓回到家正好是午時,褚夫人見突然回來了,還頗是詫異。
“阿圓回來了?不是說師父那還有學業沒完嗎?”
“已經完了。”阿圓說。
“怎麼?”褚夫人打量兒的面,看著不大高興,眼眶也紅紅的像是哭過。
眉頭漸鎖,低聲問:“可是被你師父罰了?”
阿圓搖頭。
“那到底發生了何事?”轉頭瞧了眼從馬車上搬回的幾個箱籠,這架勢瞧著是要搬回家長住了。
“阿娘能先不問嗎?我還沒吃午飯得慌呢。”
吃飯是大事,一聽兒還沒吃飯,褚夫人趕吩咐婆子去廚房做飯菜來。
“爹爹呢?”阿圓走進堂屋問。
“你爹爹吃過飯去上職了。你姐姐還在大理寺,酉時才下職。”
阿圓坐在椅子上,垂頭嘟噥:“回來也好,我想阿娘和爹爹了,也想姐姐。”
也不知為何,此前一心想離開瀾苑不想見到蕭韞,但這會兒真搬回來了,心里變得空落落的。
心也懨懨的,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
“到底遇著何事了?”褚夫人問。
不想阿娘擔憂,阿圓隨口道:“也沒什麼,就是考試沒考好,被師父責備了,可我分明盡力了的。”
聞言,褚夫人松了口氣,笑道:“竟是因為這個?你這回不是得了甲等嗎?怎麼甲等你師父也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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