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父子
「落落。」
「丫頭,別衝。」
明旬跟老頭及花天師同時開口。
「落落,先別拿自己試。」明旬扣住時落的手腕,他另一手心多了一樹枝,他將樹枝遞到時落面前,「可以用靈力附在樹枝上,試一試。」
時落沒拒絕,將靈力附在樹枝上,試探著將樹枝往前送。
下一刻,時落猛地鬆開手。
樹枝化為灰燼。
明旬抓著時落的手,看手心,雖未破損,卻也有紅腫。
明旬心疼地了,時落手心微微發燙。
「無事。」時落反手抓住明旬,帶著人往後退一步,皺眉看著前方,「這比驚雷符要強悍的多。」
顧天師有會,他描述了一番,「這陣法就像是千上萬張驚雷符一齊被催。」
「這麼強悍險的陣法需要很多靈力支撐,他們哪來的靈力?」花天師不甚明白地問道。
花天師在外行走這麼多年,也認識大部分天師,據他所知,沒有天師能支撐這麼大陣法。
哪怕許多個天師一起,也撐不起。
除非真的有取之不盡的靈脈。
花天師心裏有不好的預,他看向老頭。
「就是有靈脈,他們也不可能將靈脈帶到這裏,以他們的天賦,他們的盛不住過多靈力,我猜這陣法肯定有破綻。」老頭與花天師相識這麼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那異瞳人能進,定然是他找到了破綻。」
既然陣法還存在,那異瞳人就沒有破陣,而是尋著破綻進去的。
顧天師自責,「我暫時還無法破陣,也找不到能進去的法子。」
聽了幾人的話,陣法的村民更是絕,他們憑著一求生意識跑到這裏,如今有看不見的屏障隨時會要他們的命,他們不敢再往回跑,只能小心往後挪幾步。
方才說話的中年男人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他不想死,「你們能不能幫忙報警?」
「我們國家不是有那種很厲害的武嗎?那些武是不是能破壞這什麼陣法?」
「你們離得太近,若是強行破陣,你們也會喪命。」明旬與他說。
不是他們,附近的建築都會遭到破壞。
到時也會引起恐慌,讓一些鬣狗一樣的國家嗅著味道找茬。
男人又想落淚了。
有人說死亡固然可怕,可等待死亡卻更讓人難以忍。
與其死無全,他寧願自己結束自己的命。
在他快要鑽進牛角尖時,中年男人後的一位年長者拍了拍他的肩膀,「棟樑,還沒到放棄的時候,能活著還是得活。」
他是這幾人當中年紀最大的,他兒子在外地工作,一年也就能回來兩三回,老伴前些年病死了,家裏就他一個人,還有一條狗。
村裏來那些壞人時,他的狗上去,想咬他們,還沒到跟前就被殺了。
要說誰不怕死,就屬他了。
再說——
老者苦笑,「我得了重病,醫生說我最多能活幾個月了,我一直沒敢跟我兒子說。」
他窮苦了一輩子,沒那麼多錢看病,他也不想給兒子添負擔。
兒子在工作的城市剛買了房子,每個月要還好幾千房貸,還要養孩子。
有時候還不上房貸,他還會給兒子點。
他活到七十多,也差不多夠了。
等他死了,把地基賣了,還能幫兒子減輕點負擔。
況且,死之前能救村裏人,他願意。
中年男人抹了一把臉,自嘲一笑,「陳叔,我要是死了也好,小祥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了。」
他剛才要時落帶話,那是怕自己活不了,中年男人心裏清楚,他要是活著,就總忍不住要管孩子。
老者綳著臉,「瞎說什麼?你們再吵,那也是親父子,小祥肯定想要你好好的。」
「陳叔,過年的時候小祥回來大半個月,就跟我吵了大半個月,後來剛過完年,就收拾東西走了,他說他不回來了。」那回兒子的話是真的傷了他。
只是做爹媽的不可能一直生孩子的氣,但他心裏不氣,可也拉不下臉跟孩子服,父子就這麼僵持著。
「他連電話都很打了。」
中年男人想著,他死了是不是能讓孩子高興點。
男人還想說話,村頭不遠突然傳來汽車喇叭聲。
唐強跟鎚子攔住想進村的計程車。
唐強與車裏的人說了幾句,很快,後座下來一個背著包的年輕人。
等計程車離開,年輕人想往這邊來,又被唐強攔住。
距離有些遠,陣法的村民聽不到他們說話聲。
「小祥?」男人卻不可能忍不住自己兒子的,他起,忘了還有陣法,就想往兒子走過去。
老者一把拽住他,「你不要命啦!」
中年男人停下,他眼眶更紅了,語無倫次地開口,「小祥怎麼這時候回來了?還沒到放暑假時間啊?」
往年放暑假,小祥也是留在學校附近做兼職,暑假回來一個月都算多的。
那頭,小祥不接唐強的解釋,他想往這邊闖。
中年男人頓時急了,他扯著嗓子起來,「小祥,你別過來,趕回去學校!」
兒子回來,他就不想死了。
「爸!」小祥想往這邊跑,被唐強輕而易舉制住,小祥用力推搡唐強,便喊,「放開我,你們把我爸怎麼了?」
唐強沒跟他說實話,也不想找借口,他只沉默地攔著人。
「你們再這樣,我報警了。」
鎚子拎著小祥的后領,將人往後拖,「不想你爸死就老實點。」
鎚子冷著臉顯得兇神惡煞,小祥心裏怕,可看到他爸都不敢往他這個方向走一步,他還是提著一口氣,說,「你們就是想搶劫也搶錯人了,我們村裏都窮,有錢的早搬走了。」
「誰告訴你我們搶的是錢?」鎚子乾脆順著他的話問。
小祥打量鎚子,突然問了一句,「你跟那兩個老頭是一夥兒的?」
「什麼老頭?」
鎚子原以為小祥說的是花天師他們,卻聽他繼續說:「就是五一的時候來村裏的那兩個老頭。」
他過年的時候跟他爸吵架,一氣之下走了,之後兩個多月沒給他爸打電話,他們父子兩都是個犟脾氣,他爸也不主給他打,彷彿誰先主打電話誰就認輸了一樣。
直到父親節,他給他爸打了電話,但是父子兩有隔閡,通話說不了兩句就吵,之後他跟他爸就更聯繫了。
一周前,夜裏他做了噩夢,夢到他爸渾都是,他被嚇醒后,第二天給他爸打電話,卻打不通。
這聯繫親戚朋友,都打不通他爸的電話。
這一周他陸續有期末考試,又不能隨便請假,才一直等到今天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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