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趁此機會,做出逃竄的假象,遁山林,那兩撥人馬無法追尋,徹底失去他們的蹤跡。
鳴恩一群人早先就有商議過,這會兒做出不敵的敗勢,掩護著太子與太子妃往林之中退去。
而那兩群死士見狀,以為自己即將得手,自然更加迫殺。
雙方且戰且退,不斷深依奉坡,徹底遠離了道。
依奉坡有小路,許是附近的樵夫獵人走出來的,不過裴應霄沒有帶曲凝兮走在小道上。
他們遠遠偏離了山路,在荊棘雜草堆中速進。
曲凝兮上是侍的裝,雖較為簡樸,沒那麼累贅,可是哪里走過這樣一條‘路’。
磕磕絆絆的,裴應霄看不下去,一手,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殿下?”嚇了一跳,兩只手臂攬住他。
裴應霄形高大,于他而言太過小,輕松抱起,腳下健步如飛。
曲凝兮卻是不敢放松,擰著眉頭道:“讓我自己走吧……”
背后有追兵,他要提防冷箭暗算,還要趕路,豈能抱著負重前行?
這讓心里不太好。
“乖乖待著別,”裴應霄察人心,當然知道在想什麼,垂眸道:“孤明知有這一遭,還執意帶上你,皆是自找的。”
他用這話來寬,曲凝兮張了張小,又不能說丟下別管,確實跑不過。
只能慢慢合上,安靜的窩在他懷抱中,不嚷嚷,不打擾。
接裴應霄的保護,也接這份明目張膽的偏。
是偏吧?
所有人一心護著他的安危,他反而不辭辛苦親力親為抱上路。
曲凝兮這顆心是長的,將這人一舉一看在眼里,很難不為此。
*******
臨近午時,一行人找了平地,暫停歇息,吃些干糧泉水補給力。
丘池帶人斷后,把他們走過的地方全給做了遮掩,即便對方有偵查能手,也沒那麼容易追尋上來。
鳴恩和藤敏一看就是時常在外走,哪怕是荒山野嶺,也能很快燒了熱水泡茶奉上。
不僅是他們,其他人也一樣,烤餅煮湯各司其職,利落嫻。
這套生存本領,幾乎是行軍扎營之人必備,人見了便覺十分踏實。
曲凝兮守在火堆旁,偶爾添一干柴。
難怪前人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離京之后所經歷的每一天日常,都與的過往大不相同。
像是這般荒野之地,晚上還得宿?
曲凝兮不怕吃苦,也不覺得苦,生來比較幸運,落在宦人家,四不勤便罷了,總不能五谷不分。
還高興,自己能多增長些見識。
或許這些見識,對一個高門大戶乃至深宮的人來說毫無用,那也不樂意自己一無所知。
活得跟做夢一樣。
裴應霄見安安靜靜,出聲問道:“不累麼?”
曲凝兮扭頭看他,“殿下抱著我跑了一路,怎的還問我?”
“就你這點分量,跑一路算什麼?”
他這話聽上去很有些自得的意味,但卻不是自夸,真就扛著走了許久。
曲凝兮心里自然是敬佩萬分,同時忍不住好奇,低聲道:“你說過,陸家人習武天賦出眾?”
“不錯,”裴應霄一點頭:“你該知道東宮有多人盯著,能夠習武的時間并不多。”
他不否認自己的天賦,當然,其中還有多年的努力與堅持。
“你很厲害。”
曲凝兮認識他越久,越是見識到他的出眾,聰慧而又堅毅,旁人所不能及。
下一步,他們應該做什麼呢?
裴應霄聞言一笑,修長的指尖捻上乎乎的面頰:“又在哄我?”
曲凝兮忽然被揪住臉蛋,微微吃疼:“我何曾哄你,殿下算無策,本就厲害……”若是他的敵人,立即繳械投降了。
不遠都是下屬,裴應霄很快松了手,也不捉弄,解釋道:“不過是知己知彼。”
“說來簡單,如何知己知彼呢?”曲凝兮問道。
裴應霄笑了笑:“眼線廣布即可。”
他之所以能準確預測到蒙天石派人抵達的時機,一方面是推測,另一方面,是他手底下人發現了雅平的蹤跡。
曲凝兮整個人愣住,聽到了意想不到的名字:“雅平郡主?”
早就不是郡主了,現在該喚本名,蒙姝蘭。
“、出現在蜀中了?!”
裴應霄道:“是跟隨過來,被發現了蹤跡。”
因此推斷,蒙天石的人馬必然抵達。
曲凝兮心下驚訝萬分,“來做什麼?是……來看你的?”
記得蒙姝蘭做過不傻事,其中有任妄為之舉,也有滿腔赤誠的行為。
果然是對太子,癡心一片。
裴應霄斜睨一眼,輕聲問道:“你在慨什麼?”
“殿下……會殺了麼?”曲凝兮知道,裴應霄不可能不清楚蒙姝蘭的心意。
如今兩人徹底敵對,蒙天石父子絕無可能投靠裴應霄,雙方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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