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世子只好腆著臉,好聲好氣與裴長洲和裴靈碧解釋了一番,說是醫代了老王爺要靜養,不好見客。
裴長洲心有不甘,覺得這裕老王爺有些倚老賣老、不識抬舉,但轉念一想,自己既然都見不到,待會兒裴延來了,也注定是要吃閉門羹的……
想到這里,他心氣順了些,面上笑得恭順寬仁,“皇叔客氣了,四叔公是長輩,若要靜養,我們做小輩的自然不好打擾。”
“那三殿下隨我去前廳喝杯茶。”世子滿臉堆著笑,又對嫡裴思敏吩咐道,“敏敏,你帶你堂姐去芷蘭院玩。”
裴思敏脆生生應了一聲,笑瞇瞇湊到裴靈碧跟前,“碧姐姐,咱們走吧,周家的沐姐姐,還有黃家的娟姐姐都來了呢。”
聽到這話,裴靈碧挑眉道,“沐前陣子不是染了春癬麼,這就出來了?”
裴思敏聳了下肩膀,笑的有些幸災樂禍,“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第31章
芷蘭院。
夫人們在一起聊些家長里短,未婚的年輕娘子們則在一旁飲茶賞花,閑聊趣事。
見到裴靈碧來了,眾人紛紛請安行禮。
裴靈碧乃是皇家公主,便是格驕縱高傲,照樣有一堆人圍著,捧著,變著法兒夸。
裴靈碧也很這種被人捧著的覺,與們寒暄了兩句,便將盈盈目投向了戴著一層淺白紗的周沐。
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上卻是驚訝關切道,“哎喲,沐妹妹,你竟也來了?之前聽你說染上春癬,如今可好些了?”
周沐的臉有些微妙,垂眸應道,“多謝表姐關心,好些了。”
“那就好,之前聽我母后說起這事,我真是替你擔心極了。”裴靈碧上前拉著的手,盯著那涂了一層厚厚的卻依舊看得出淺紅傷疤的臉蛋,心道傷都還沒好,就上趕著往外湊熱鬧,真是個閑不住的。
一對表姊妹你來我往的聊著,在外人看來,只覺得們表姊妹真好,令人羨慕。
裴靈碧是知道周沐與陶緹在外發生沖突這回事的,如今見到周沐,故作溫和的安道,“太子妃一向是個不好相與的,莫說是對你了,便是對我,也是那副俗無禮的蠻橫做派。”
“啊,對你也這般?”周沐夸張的驚嘆。
裴靈碧點點頭,嘆道,“唉,真是可憐太子哥哥了,娶了這麼個人,真是倒霉了。”
們倆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剛剛好能讓周邊的人聽到。
諸位貴之前也都見過勇威候府的陶緹,印象中,那是一個“長得還不錯,但斂言,寡淡無趣”的人。若不是自與太子訂下婚約,就這樣的品德才,是萬萬不配當太子妃的。
太子裴延俊無儔,端方持重,卻弱多病,壽命不長。在眾貴的眼中,裴延像是一高潔溫的明月,們對他,大都懷著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玩”的仰慕。
們或許不會想嫁給他,卻更不愿意看到陶緹這樣平庸的人嫁給他。
這樣的人配太子,那簡直是對太子的一種玷污!
如今又親耳聽到裴靈碧與周沐的話,貴們忍不住上前問道,“太子妃真的這般無禮蠻橫麼?”
裴靈碧等的就是這麼一問,當即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嘆息模樣,開始細細數落起陶緹的種種不是來。
周沐也在旁邊幫腔,只恨不得將陶緹的名聲給敗得越臭越好!
“唉,太子那樣霽月清風的人,卻娶了這樣一個人,真是一明月照渠!”黃家大姑娘嘆息了一聲,轉臉看向坐在一側始終默不出聲的宋玉凝,“玉凝,你怎麼都不說話?”
宋玉凝今日著一淡柳,腰肢纖纖,宛若一條多的柳枝。
聽到同伴的話,抬眼瞥了下裴靈碧們那邊,拿起帕子掩著,低聲音道,“二公主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我暫不做評價。就說那周沐說的話,完全就是胡謅!那回在天閣是個什麼景,咱們倆可是親眼瞧見了的,周沐完全是在顛倒黑白。”
黃大姑娘擰著眉頭古怪的打量著宋玉凝,嘟囔道,“玉凝,這太子妃可是搶了你心上人誒,你怎麼還站在那邊……”
宋玉凝臉白了幾分,眉頭皺得更了,搖頭道,“娟娘,什麼心上人不心上人的,以后莫要再提了。”
黃大姑娘只當中傷心事了,悻悻閉上,不再多說。
倒是裴靈碧那邊又鬧了起來,原是許聞蟬實在憋不下去,忍不住駁了一句——
“太子妃才不是你們說的這樣呢!”
“好,待人寬厚,東宮上下都敬服,五皇子和六公主都將視為親人,至于太子殿下,他待太子妃更是沒得說,兩人恩恩,如膠似漆,好著呢!”
嗓門大,再加上緒有點沖,說完這通話,脖都紅了一片,口還有點。
眾貴一時間雀無聲。
等回過神來,一張張或濃妝、或淡抹的麗臉蛋皆出一抹輕蔑的笑來。
們平日就看不上許聞蟬,如今聽到一個不學無的草包,替另外一個平庸孤僻的草包開,只覺得好笑。
“果真是以類聚人以群分呀。”裴靈碧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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