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說這人怎麼那麼眼!這不就是勇威候府嫡,如今的太子妃陶緹麼。
可怎麼變得不太一樣了?自己之前在宴會上見過的陶緹,是個沉默孤僻、唯唯諾諾的慫蛋,空有一張臉蛋,卻頭腦,上不了臺面的草包……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惹了太子妃,還被太子撞個正著!
周沐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聲道,“表、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裴延薄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哼道,“誰是你表哥?”
周沐一噎。
裴延漆黑的瞳孔中泛著泠泠暗,角笑意深了些,緩聲道,“明日朝堂相逢,我定會與左相好好討教一下治家之道。”
周沐只覺得他這副模樣實在可怕,明明面上掛著笑,可那向自己的目,像是一把吹立斷的冷刀著的頭皮,讓背后無端生出一陣森冷寒氣。
不敢直視,磕磕的想要辯解,“殿、殿……”
不等說一句話,裴延轉過,一把牽住了陶緹的手,說道,“我們走吧。”
這語氣溫的仿佛得出水來,與方才那冷戾的模樣全然不同。
陶緹微微一愣,還有點回不過神似的,呆愣愣的,“哦,好。”
裴延朝溫和一笑,冰涼的手掌地裹住的小手。
陶緹忽的又想起什麼,還沒等出聲,裴延像是懂讀心一般,瞟了一眼付喜瑞。
付喜瑞立刻道,“夫人放心,老奴會把緞子帶上的。”
“嗯嗯。”陶緹微微一笑,又悄悄抬眼看了下裴延,他可真厲害,自己都沒說話,他就懂了。
裴延牽著往外走去,店的圍觀群眾不由自主的朝兩邊散開,自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等他們走出去了,眾人還忍不住外看去。
只見那俊矜貴的男人親自將那位夫人扶上馬車,一舉一,盡顯溫。
“那位夫人長得,的夫君更是俊俏,可真是郎才貌、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呀。”
“誰說不是呢,可真是好福氣,郎君不但容貌出眾,還待這般。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家那口子長得不怎樣,脾氣倒大得很……”
“夫婿總是別人家的好,自家的是個什麼玩意,不提也罷。”
已婚的夫人大多嘆男人的,而未婚的姑娘們則是面紅耳赤,小聲議論道,“那位郎君長得可真好看,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英俊的男人。”
“是啊,芝蘭玉樹,蕭蕭肅肅,爽朗清舉,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兒郎。”
“就算你知道是誰家兒郎又怎樣,人家都有夫人了,你別想咯。”
“我、我哪里想了,我就隨口問一下而已!”
眾人竊竊私語著,直到付喜瑞他們付完賬拿著緞子出門,坐上馬車離去,店的人才紛紛收回目,轉而看向愣怔在原地的周沐。
“也不知道那位郎君是什麼來頭,竟然連左相家的姑娘都忌憚他。”
“我剛才好像聽喚了那郎君一聲表哥?”
“哈,你聽錯了吧,若真是親戚,難道連自家嫂子都認不出?還當眾給人難堪?”
“那大概是聽我錯了吧……”
“定是聽錯了的,我看剛才那位郎君對的態度陌生的很,半點不客氣咧!”
聽著周邊的議論聲,周沐才堪堪回過神來,一張小臉雪白雪白的,心底是一陣又一陣的慌不安。
翠喜連忙扶住,小心道,“姑娘……”
周沐雙眸失神,又窘又慌,倉皇道,“走,走,回去!”
得提前將這事與爹爹說了,否則若是太子先找上了爹爹,那自己怕是要倒霉了!
看著主仆倆狼狽離去的背影,眾人嘲笑了幾聲,便也散開了。
只是某個蔽的角落里,那位著藕衫的清麗姑娘雙眉皺,微抿,一臉凝重之。
的同伴好友挽著的手,忿忿道,“早知道是那個人,你剛才就不該幫說話的!”
宋玉凝手中的帕子,聲道,“可今日這事,的確是周沐欺人太甚。”
“要我說,跟周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看們狗咬狗多好……”同伴好友頗為唏噓道,“當初若不是你祖父堅決不讓你嫁給太子殿下,如今陪在殿下邊的應當是你才對……大婚那晚的事我也聽說了,嘖,那人真是瘋魔了,若不是太子大度,怕是整個勇威侯府都得人頭落地。”
宋玉凝長睫微,沉默不語。
好友見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忙安道,“玉凝,其實你祖父也是為你好,太子雖說樣貌好、好,可那副子……實非良配。你啊你,還是別再牽掛他了。”
宋玉凝抿了抿,許久后,才低低“嗯”了一聲。
心頭卻是止不住難,尤其是看到太子哥哥那般關懷著其他人,只覺得有一排針細細的扎在心口上。
罷了罷了,如今他們夫妻琴瑟和鳴,恩有加,自己就算再羨慕嫉妒,又有何用呢?
要怪只怪自己不夠勇敢,若是早早對殿下表明心跡,或是在祖父面前努力爭取一回,就算守寡也愿意嫁給殿下……
那如今與他執手之人,會不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