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閉上眼睛:“是啊,原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若是紀家三姑娘宮,宮不會是如今這個局面。馮家,不夠看。”
話音剛落,他便丟了那枚棋子。棋子砸回棋罐中,發出脆響。
太子背后勢力看著龐大,但真正仰仗的不過李家和紀家罷了。李家后頭有皇后撐著,積淀極深,不能先。只有先把紀家拉下來,再李家才是上策。而之前的安排,設局讓紀云汐宮,引起李紀兩家之爭,讓他們斗,是上上策。
畢竟后宮妃嬪,哪怕是親姐妹,都勢必會站在對立面。
可惜,這棋局,從一開始就輸了。
輸在了——
他們的新探花郎,吳家吳惟安。
而且還輸了兩回。
一回是楊衛添,一回是殿試。
“本想著殿試能拉紀明喜下馬,不曾想,反倒讓他們紀家愈發風。”五皇子這話也不知是說給對面的子聽,還是說給堂下的大人們聽的。
堂下大人忙道:“殿下,馮其石這幾日接過臣,似乎想投靠殿下。”
五皇子聽笑了:“馮家也配?”
堂下大人恭敬道:“臣也是這般想的,馮家能走到如今,也就靠些小聰明加上圣上抬罷了。如今馮貴人弄得圣上不喜,馮家怕是長久不了。那臣先和馮其石周旋著,哄他給紀家找些麻煩也好。”
五皇子嗯了一聲:“科舉一事,讓馮其石向父皇進言,從吏部轉到你禮部。”
禮部尚書稍有疑:“殿下,恕臣無能,圣上可會同意此事?”
五皇子偏過頭,出一張和皇帝三分相似的臉:“父皇會同意的。”
種種跡象表明,他父皇早就已經在忌憚紀家了。
紀家怕是也有察覺,這些年做事愈發低調謹慎。那紀明喜更是說得,做得,看起來一切隨緣,但其實滴水不。
錯過這次殿試,想在紀明喜上找,怕是難了。不如將吏部的職權,劃分一部分到禮部。
科舉一事,事關重大,與天下有能之輩息息相關,他得抓在手里。
兩位大人領命而去,一旁子想起件事,提醒道:“殿下,下月十八,三姑娘要出嫁了。”
五皇子著前方的棋局:“是我錯了。”
子臉疑:“殿下何出此言?”
五皇子道:“那紀云汐不是尋常子。當年楊衛添也不被眾人看好,但楊衛添心思極深,前途不會差。所以,那吳惟安又怎麼會差?”他的兩次棋局,都輸在了吳惟安這枚棋子上。
五皇子喊來暗衛:“去,仔細查查吳惟安。”
第二日一早的朝會,朝廷百便針對‘科舉到底該吏部管,還是禮部管’之事吵得不可開。
此次賭坊一事,馮其石對太子的態度到非常寒心。他仔細思量了一番,想著日后就算太子繼位,他馮家也只能屈居于紀家之下。甚至,若是紀家因近日的事,想害他馮家,他馮家也毫無招架之力。
畢竟,太子的心,都是向著紀家的。連太子的母家李家,都與紀家關系很不錯。
馮其石便投靠了五皇子。五皇子那邊雖還未松口,但意思也很明顯了。只要這事,他此后便能為五皇子的人,五皇子庇護。
故而馮其石在朝堂之上極力爭辯:“此科舉實在是辦得不夠妥當,差點引得天下書生不滿。還是皇上圣明,當機立斷舉行殿試,請了蔣公前來,才堵住了天下書生的。若不是如此,后果不堪設想,紀大人怕是要遭殃啊!所以這事,還是得給禮部。禮部懂禮法,更能將科舉一事辦好啊,陛下!”
紀明喜為吏部尚書,站在一旁聽著,聞言還下意識點了點頭。
一旁的李大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紀明喜掩面輕咳了一聲,不敢再點頭。
李大人站了出來:“馮大人此言差矣,吏部掌管員選拔升遷之事,這科舉選的便是我大瑜朝的能人,自然就該放在吏部,哪有放在禮部的道理?”
馮大人駁了回去:“科舉雖是為選拔百用,可過程中哪一不需要懂禮法守禮制?此事由禮部承辦,試題由翰林院學士出,最終選出的進士再由吏部負責調派。如此,豈不是更為妥當,且更能避免泄題舞弊之事?”
李大人還爭辯,可皇帝出言打斷了:“馮卿說得不錯,朕也覺得放禮部會更合適些。紀卿,你覺得呢?”
紀明喜這才站了出來,他朝殿上拜了拜:“臣聽圣上的。”
皇帝頷首:“那此事便這樣罷,退朝。”
從殿試忽而提前,吏部被晾在一邊開始,吏部這幾日便人心惶惶,今日更是到達了巔峰。
紀明喜從朝中回到吏部時,侍郎、郎中、員外郎、各司主事都圍了過來。
“大人,這可如何是好?”吏部侍郎滿面愁容,“科舉這般重要的事,圣上卻給了禮部,這是對我吏部不滿啊!”
“莫急莫急。”紀明喜寬幾句,在主位坐下。
下人都知道他的習慣,很快就端上了茶盞。他喝了一口,道:“你們莫自己嚇自己,這說起來難道不是好事一樁嗎?”
眾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確實沒看出來這是好事。他們吏部的職權,都被劃走了啊!圣上都不待見他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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