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雙:“??”
早上發生的事,紀明喜還不知道,他問了一句:“早上惟安說了什麼?”
紀明焱便繪聲繪,一五一十把吳惟安說的那番話,重新說了一遍。
紀明喜聽著聽著,便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了,面上容:“這些,你妹夫他前頭從未說過。”
紀明焱自認為他非常懂他這妹夫,便代為回答:“這些年,太多人看不起妹夫了,妹夫也對自己沒了信心,故而才不敢說他早年就這麼努力讀書。否則努力了還一事無,豈不是讓人更看不起他?不過到底都熬過來了,這些日子,我陪伴在妹夫側,真的是很心疼他。所以明雙啊,你不能再這般看不起妹夫了。說起來,妹夫可你比厲害多了。”
紀明雙:“???”
紀明喜設地想了想,頓時心中多了幾分愧疚之。
這妹夫出生便沒了生母,那吳大人雖然是個好,但一定事務繁忙,也顧及不到家里長子。妹夫在這樣的境地長大,故而才養了如今這幅畏畏的模樣罷?畢竟繼母定不如生母,在繼母手下討生活,相當于寄人籬下了。
紀明喜對著旁邊的紀云汐道:“云娘,還是你看人準。在這上面,我也要多和你學,不能以貌取人。說來慚愧,我原先覺得惟安不是個好的夫婿人選,心里著實不同意這門親事。可現下聽明焱這般說,我才知道惟安心如此之堅。”
紀云汐從坐下開始就沒開口說過話,因為在研究如何經營古代的賭坊。
之前從未了解過這個行業,所以一切都是全新的,都需要學。
聽到兄長這般說,才抬起頭:“兄長謬贊了,安郎他沒六哥說得那般好。”
紀云汐說的是實話。
吳惟安準備春闈期間,睡眠充足,而且睡眠質量應該也很好,吃的喝的更是奢侈,所以都有些營養過剩。看他皮又更白了一些,本就高的個子,似乎又高了那麼一點。
畢竟算起來,吳惟安也就比年長兩歲,不過十七而已,還是能長高的。
但聽在幾位哥哥的耳里,紀云汐這話完全就是謙虛。
紀云汐輕輕挑眉,知道他們誤會了,但也懶得解釋。
算了,說的話,很多時候都是真的,但很多時候也都沒人信。
就像之前說吳惟安好,他們不信。現在說吳惟安沒他們想的那麼好,他們也不信。
幾人又說了幾句,忽而紀明喜的仆從神凝重地快步走了進來:“侯爺,圣上請您即刻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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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喜到書房時,里頭已經有不人了。
太子,史大人馮其石,還有他吏部旗下的侍郎、郎中、員外郎幾人,及翰林院幾位很有聲的大學士,甚至大理寺和刑部的大人們也在。
皇帝坐在上方,面容溫和,看到紀明喜進來,語氣還含著幾分笑:“明喜來了。”
他轉向馮其石,道:“明喜估著還不知道這事,你說給他聽聽,也聽聽明喜怎麼解釋。”
紀明喜看到這滿書房的人,其實心里大概就猜到了怎麼一回事。
但他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慌不忙,恭恭敬敬給皇帝、太子見了禮,最后看向馮其石。
馮其石一臉他也不想這樣,但職位在不得不說的樣子:“紀大人,我知你為人,知道你斷然不會這般做。可我是史,監督百、整肅綱紀是我之職,接下來說的話,還請紀大人勿要怪罪。”
紀明喜朝馮其石道:“馮大人,不妨直言。”
馮其石朝著皇帝和太子作揖:“圣上,太子殿下,今日午時,臣收到多人報,說紀大人涉嫌春闈泄題。”
皇帝低頭聽著沒說話,手里還拿著本奏折。
他雖已經上了年齡,但看出年輕時容貌也不差,而且他氣質和,若不是坐在那龍椅之上,怕是沒人會覺得他居然是當今圣上。
在紀明喜旁邊站著的太子長著張娃娃臉,形微胖。他看父皇沒開口,便代為問道:“此事可有證據?”
馮其石忙道:“稟太子,此事確實沒有證據。臣本不該將這事稟圣上,可臣收到的報實在太多了,這春闈榜剛剛公布沒幾個時辰,臣已經收到了兩百多封報信,懷疑紀大人依職務之便,將試題泄給吳齊大人家的大公子。依臣之見,這報信皆出自書生之手,臣怕此事不重視不徹查的話,會引得書生不滿,對我大瑜朝名聲不利啊。”
書生這個群,一向都不太能招惹。
因為他們有筆,能寫詩能作賦,能把死的說活的。而且一不小心,這些詩詞流傳下去,便臭萬年啊。
太子明白這個道理,可他相信紀明喜:“父皇,馮大人說的確實有理,但明喜不會做這事。”
皇帝抬起頭來:“朕和太子想的一樣,明喜是朕從小看到大的,他的品如何,朕最為了解。不過,馮卿說的對,既是書生們對結果有疑慮,就得為他們解除疑慮。眾位卿,可有法子?”
皇帝此言一出,書房里的各位大人們便開始議論了起來。
而于事件中心的紀明喜,非常佛系地站在一旁,什麼都不說,也不為自己辯解。
在場所有人也習慣了紀明喜的事風格,他這種場合,一般都不會說話的。
只有大家問到他,他才會說。而且說了一般相當于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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