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大公子可真是鴻運當頭啊,前頭臨陣逃,沒參加鄉試,后頭父親就升了直接免過鄉試。而且才到上京沒多久,就被那三姑娘看中了,了紀家的婿。三姑娘還為了他一擲千金!”人群中風塵仆仆從大老遠趕來參加春闈的書生,心里很酸很羨慕。
“誰說不是!那紀家兄長可是尚書大人,這春闈之后安排職務,好差事不都落吳大公子頭上了?”
“那三姑娘聽說可是國天香啊。”
“是也,在這之前,我可從未聽過那吳大公子的名號,是我閉塞了嗎?”
“非也,那吳大公子先前確實泯然眾人矣,也不知道紀家三姑娘是怎麼看上他的。”
這些書生千里而來,雖對外都說是為了心里的壯志,可心里想的,無非就是在上京城謀個一半職,賺點錢過點好日子,再娶個漂亮的媳婦。
結果,那吳惟安什麼都有了,他們能不酸麼?
有個書生忍不住問:“那吳大公子,是否貌比潘安?”
“非也非也,若是他貌比潘安,那也便罷了。可他也不過尋常長相,就是高了點白了點。”在年前雪宴上見過吳惟安的某家公子回道。
眾人搖頭,都想不通為何。
“聽說三姑娘為了這吳大公子的名頭,去賭坊砸了黃金白銀萬兩。”有人眉弄眼的,“可我就不信那吳大公子能中一甲,呸,別說一甲,我覺得他都不一定能進殿試的門!”
“但你們忘了,那紀大人是誰?”
“也是,那就算他過了春闈,但殿試是圣上親選,吳大公子也中不了一甲!”
“這倒也是,真不知道吳大公子給紀家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紀家為了一時之快,平白無故沒了這麼多銀錢!”
就在大家都在議論吳惟安時,吳惟安正在紀云汐的馬車上。
紀云汐在這些方面一向做的很好,早早便起了床,親自去吳家接了的搖錢樹,和搖錢樹的弟弟。
吳惟寧十分恭瑾地坐在靠門邊上,手里拿著書本在看。
而在一旁,吳惟安拿著茶盞,抿了口茶。
不知想起什麼,他問道:“你有鏡子嗎?”
紀云汐有些犯困,聞言彎腰,打開腳邊的暗格。
暗格大,里頭放著不東西,大多都是子梳妝用的用品。
上好的妝、胭脂、額黃、脂等,還有面小巧致的羽人紋手鏡。
紀云汐將那羽人紋手鏡遞過去,吳惟安接過,對著自己的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照了個遍。
紀云汐:“?”
微微蹙著眉,看著吳惟安照鏡子,下意識也看了看他的臉。
每個人都是外貌協會,紀云汐也不例外。
當然也喜歡好看的男人,比如之所以能對家中六哥如此寵讓,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六哥的五非常優越,眼睛大而靈,睫長而翹,淡,皮白皙。目炯炯地看著你的時候,真的就很像一只品相絕佳的狗狗。
至于吳惟安,他的五單獨拿出來,都說不上優越,皆是中規中矩。眼睛不大不小,睫不長不短,一切都剛好卡在中規中矩的水準線上。
不會有人說他長得帥,但絕對也沒有人說他丑。
再加上他的高和穿顯瘦有的材,以及沒什麼瑕疵算是白的皮,在現代,他其實也能不生青睞。
當然,這些是在他正常況下。
如果是在演的時候,那一副扭扭小媳婦的模樣,是沒有孩子會喜歡的。
照著鏡子的吳惟安嘆了口氣,他對紀云汐說:“我這一個多月,每天晚睡早起,最多就睡三四個時辰。”
紀云汐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靜靜與他對視,平平淡淡地說了四個字:“哦,辛苦了。”
“是啊,確實辛苦。”吳惟安向來不客氣,“你說我這麼辛苦,怎麼臉還是很好,眼下也無烏青?”
說完,還覺得有些許苦惱。
紀云汐拿起杯盞,抿了口:“六哥天天往你那跑。”
意思就是,六哥什麼滋補藥材都砸他吳惟安上了,每天好吃好喝供著,臉好不是正常?
比如那丹芝,一大半都進吳惟安肚子里了。
那丹芝可是頂好的天材地寶,消個黑眼圈本不在話下。
聽紀云汐提起紀明焱,本想去拿杯茶的吳惟安手下意識頓了頓。
六哥送過來的吃的喝的確實補也確實貴,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消得起的。
吳惟安如今已經不太知道,正常的食長什麼樣子,又是什麼味道了。
他嘆口氣:“云娘,借你的脂一用,多謝。”
紀云汐掃了他一眼,也沒問他要干什麼,彎腰拿了盒全新的脂遞了過去。
吳惟安接過,打開脂蓋,用指尖沾了點,在手背試了試,微微搖頭:“不太對,還有其他嗎?”
紀云汐煩了,一向不伺候人,給他遞兩回東西已經是極限了,故而直接往旁邊挪了下:“你自己拿。”
吳惟安應了聲好,從善如流地起,腳步平穩地走到對面,徑直在暗格前席地而坐。
紀云汐就坐在旁邊,只要出門,必然盛裝。
無他,只因為的,都是最貴的,隨便怎麼穿,都是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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