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從麵頰紅到脖頸,覺自己快要熱炸了。
方……方才,李長安竟然親了。
雖然隻是飛快地一下,但瓣上的那抹冰涼,仿佛一直停留著。
是想想,就想要逃走。
隻是李長安不僅沒走,還直勾勾地看著說喜歡。
這樣直接的表達心意,說實話,裴悅心中的小人兒,現在是甜甜的。
本來,也有話要和李長安說,隻是還沒說出口,就先被李長安親了。
裴悅輕咬薄,“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等你從風雪關回來,我有話與你說嗎?”
“記得,我都記得。”李長安自然記在心上,隻是他現在更想知道,裴悅的心中到底有沒有他,著急地追問,“悅兒,你就給我個準話,你的心裏,是否有我?”
裴悅抬眸瞥了眼李長安。
於男事上,並沒有太多的經驗。
但和滴滴的閨閣大小姐又不太一樣,是敢作敢當,有什麽想法,就敢去做的。
所以眼下麵對李長安,不是不想說,隻是沒說過這樣的話,第一次開口時有些艱難。
裴悅抬手輕輕擰了下李長安的胳膊,“你倒是時常會說聽書呆愣,到了你自己,也是一樣的傻。”
“我傻?”李長安愣住思索,但他現在一心等裴悅回複,實在是轉不腦子。
裴悅看李長安這樣,隻好點了點頭,“我要與你說的,就是我覺得你不錯,我們可……可以試著一起過過日子。”
“你說什麽?”李長安不敢置信地看著裴悅。
裴悅覺得說一遍,就夠難為了,哼哼推開李長安的胳膊,“沒聽到就算了,你呀,就和聽書一樣。”
“不不,我聽到了,我隻是太高興了。”李長安一直克製著自己對裴悅的,他不願意唐突了裴悅,更不想讓裴悅覺得他輕浮,但此時此刻,他再也製不住心的喜歡,張手抱住裴悅,“這麽說來,悅兒也心儀我了。我真的太高興了,這是我做夢都想的事,悅兒,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都對你好!”
裴悅被李長安抱著,李長安的膛炙熱而結實,是從沒過的溫暖。
聽著李長安狂喜的話語,不知道怎麽去接,便聽著李長安說。
不過是聽著,裴悅的也被帶得激起來。
李長安一句句的諾言就在耳邊,不是生死相隨的海誓山盟,就是很簡單的會對好,怎麽樣對好。
裴悅聽著,不由自主地揚起角。
月灑落進屋子裏,落了滿地的溫。
裴悅不知被李長安抱了多久,覺得胳膊有些僵了,才小小聲地道,“夠了吧,我好累啊。”
“啊,你累了?是不是我太用力了?”李長安第一次這樣抱住裴悅,手忙腳地上下打量裴悅。
屋子裏兩個人的靜,屋外的梅芳們都能聽到一二。
剛聽到開頭時,梅芳就帶著其他丫鬟到了外間,主子們若是有事,會另外他們。這個時候,還是別去打擾主子們。
梅芳給姐妹幾個提來食盒,裏麵都是致的點心。
竹芳拿了塊綠豆糕,“梅芳姐姐,我看你一直笑盈盈的,好像很高興。”
“主子們有喜,自然高興。”梅芳道。
們都是裴悅的陪嫁丫鬟,主子們的事,們都是知道的。
從東宮到定州,梅芳是一直看著主子們過來,覺得雍王確實不錯,對主子從沒發過脾氣,外邊的男子可比不上雍王。主子們能走到一起,們這些伺候的,自然高興。
竹芳吃完綠豆糕,拿帕子仔細地幹淨手,再去看屋裏的其他姐妹,“王妃是個和善的,我也替王妃到高興。我們這些伺候的人,年歲也慢慢大了,最小的芳都嫁人了,姐姐們是如何想的?”
按其他人家來說,們這些陪嫁丫鬟裏,總有一兩個會被開臉當通房丫頭。
不過們都清楚,們主子和其他夫人小姐不一樣。
主子對們好,東家也一直厚待們,們也不願意做對不起主子的事。
但不管是另外嫁人,還是留在王府裏伺候主子,也都要有個想法了。不然再過幾年,們年歲大了,便不好嫁人。
一直默默吃糕點的蘭芳,聽到竹芳的問話,停下道,“王妃是個仁厚的,芳出嫁時,不僅歸還奴籍,還給了不嫁妝。我已經托了王嬤嬤去說了,若是有合適的,便趁年華正好,給自己找個好歸宿。”
竹芳認可地點點頭,再去看梅芳,“梅芳姐姐,你呢?”
梅芳想了想,角有一抹苦,“你們都知道,我是父親要納妾,才把我賣了換錢。我娘說男人都不靠譜,世上的事都得靠自己。王妃從不刁難人,院子的活又輕鬆,若是到了外麵,還不是要保持一大家子吃喝,伺候這個,伺候那個,到頭來還可能要被說不是。我還是想伺候王妃,嫁不嫁人的,我沒什麽想法。”
“竹芳妹妹,你呢?”
竹芳覺得兩個姐姐說得都有理,比小的芳已經出嫁,現在是年紀最小,搖搖頭,“我心中拿不出個主意。”
蘭芳笑著打趣道,“你們呀,就是現在沒有意中人,若是有看對眼的郎婿,就迫不及待去找王妃要恩典了。”
外間的幾個丫鬟在談論們的未來,裏屋的李長安,則是摟住裴悅,也在暢想他們的以後。
裴悅幾次抬頭,都能看到李長安滾的結,不知為何,總覺得今日的李長安,似乎更香一些,讓不由地想再靠近一點。
“悅兒,你不知道,我曾經想著,這輩子肯定要孤單到老了。沒人疼,沒人,就是我的宿命。”李長安今晚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慢慢地把自己說給裴悅聽,“所以從小,我就對什麽都冷冷的。我告訴自己,隻要我對其他人、其他事都沒興趣,這樣就不會失。”
“我太害怕被拋下了,也不知道怎麽去和人相。所以我羨慕你的家庭,忍不住打聽你的事。”
“就是後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在意你時,我的第一反應都是害怕。”李長安的臉上出一抹苦。
他是不被老天眷顧的孩子,所以不敢奢求太,但父皇的一旨賜婚,把太送到他邊,又他如何能忍住不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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