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虞山關,張東來的病榻前,站了三三兩兩幾個人。
其中一個絡腮胡男子,看著就是漠北來的。
慶格爾泰不悅地等著床上的張東來,興師問罪道,“當初你說好的,隻要漠北出兵,必定能夠收複中平城。現在倒好,李長儉被殺,反倒是讓李長安撿了個便宜,你的軍師池靳白還死了。”
說到這裏,慶格爾泰一臉不屑,目落在張東來骨瘦如柴的臉上,冷冷的哼了一聲,“現在李長安問責漠北,這個罪責,該是你來承擔!”
“三王子,你不能這樣說。”張東來坐在床上,本就不太好的,因為池靳白的離世,又變得更差了,“漠北同意借兵,我並沒有威脅你們。既然答應借兵,就表明漠北和我的立場一致。李長安問罪漠北,你又何必在意,晉朝皇帝都對李長安生厭,又怎麽會聽李長安的話?”
說完後,張東來開始狂咳。
屋子裏彌漫著厚重的藥味,苦的氣味縈繞在四周,讓屋裏的氣氛都抑難。
慶格爾泰:“不管晉朝皇帝如何,但李長安的妻舅是安旭。你也知道去年漠北在安旭手中連失十餘座城池,如果安旭再出兵漠北,你們虞山關也是一樣要覆滅。”
“是啊。”對於這點,張東來大方承認。
他咳完後了,抬眼看了下慶格爾泰。
這個慶格爾泰生得膀大腰圓,脾氣暴躁,剛到虞山關就衝進他的屋子。若不是他現在自個起不來,絕不會讓慶格爾泰這樣甩他臉。
張東來突然笑了下,“虞山關怕安旭,漠北也怕安旭,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三王子此次來虞山關,無非是到漠北國主的要求,看看虞山關的況。至於漠北被李長安問責,這個事,裝糊塗就好。但虞山關一破,漠北就要和李長安的隊伍接壤,到時候的漠北,才是真的岌岌可危。”
說來說去,張東來都沒說到重點。
慶格爾泰聽得更暴躁,“我們確實是一條船上的人,所以我才來提醒你,若是實在病得起不來,就別把持著權利不放,免得被人說無能。至於李長安,既然你沒辦法理,那我自己會想辦法。”
說完,慶格爾泰就甩袖出去。
等慶格爾泰走後,張東來又是一陣狂咳。
他捂著口,慘白的麵頰盡顯病態,“雲升,你過來一點。”
在床邊的一個青年,聽到張東來的召喚,立即蹲在床沿。
“中平城失守,我的時日無多了。我們想要撐著,李長安就必須死。”張東來對薑雲升招招手,等薑雲升湊到他跟前後,才附耳小聲道,“你去找幾個人,悄悄地跟著慶格爾泰出城去,我們要這樣......”
在張東來代薑雲升時,慶格爾泰生氣地帶兵離開虞山關。
父王讓他來虞山關看看張東來的況,但他方才看了,張東來那個病秧子,活不了幾個月。指不定什麽時候,虞山關就會被攻破,而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去風雪關接應吳興旺。
那個吳興旺也是個廢,不過比起張東來,稍微有用一點。
慶格爾泰的心中積了一團火,正需要一個發泄的地方,想著快點接到吳興旺,把人殺了,就什麽事都沒有。
這邊慶格爾泰在往風雪關外去,另一邊,李長安已經到了風雪關。
李長安來得突然,他怕吳興旺收到消息會跑了,便沒讓人來風雪關傳話。
隻不過,他來得還是遲了一點。
方才問到吳興旺時,風雪關的守將說吳興旺已經告假回鄉了。
“告假回鄉?”李長安冷冷地哼了一聲,“他要回的是漠北吧!點上一千將士,跟我出城抓人!”
風雪關的其他守將,聽到這話,風雪關的其他守將,紛紛麵大變。
但李長安已經沒有多聊的時間,見那些將士沒,自己出去清點人數。
等人夠了,李長安便帶著將士們出城去追吳興旺。
他到風雪關的時間,前後就一個時辰,連坐下喝杯茶的功夫都沒有。他前腳剛走,風雪關的人就議論紛紛。
“這個雍王,別不是立了點戰功,就開始耀武揚威,隨便抓人了吧?”有人開始質疑李長安。
也有人覺得不是,“或許是真有點什麽事,吳統領走的時候匆忙,我和他打招呼,他都沒回應。往日見人最熱心的就是他,那日我瞧著倒是奇怪。”
“不過是沒打招呼而已,誰都有沒注意到的時候。拿這個說事,未免有點太小題大做。我倒是要瞧瞧,雍王把吳統領帶回來後,能有什麽話說?”
“木將軍說得也對,雍王什麽都沒說,他去帶人回來,咱們且看著。若是沒有個說法,咱們也不用怕他的,不過是個被皇上厭棄的皇子,即使立功了,皇上也沒賞賜他,可見皇上對他的態度。”
其餘人紛紛點頭,他們沒做虧心事,也不怕李長安去抓人。
但是也有幾個心虛的,在眾人談話時,悄悄退了出去。
而追出城外的李長安,得知吳興旺已經出城兩日,一路揚鞭不敢停歇。
好在裴悅早就派人盯著吳興旺,一路上,李長安按照記號追人,倒是省下不時間。
隻是出了風雪關後,土地貧瘠,越往北走,風沙越大,容易吹散了地上的馬蹄和車。
過了一日,李長安才看到地上車的印記。
“王爺,應該快追上吳興旺了。”聽書過來道,“前方發現的一些馬糞,也都是新鮮的,想來吳興旺一行人,離開這裏不超過一個時辰。”
李長安著遠方,握馬鞭,“大家都上馬,我們快點追上。吳興旺帶著妻兒,必定跑不遠。”
事實上,還真是這樣。
沒過多久,李長安就看到遠的馬車,他加快揚鞭。
但等他追了上去後,馬車裏隻剩下吳興旺的妻兒,卻沒看到吳興旺人影。
馬車裏的婦人看到李長安後,立即抱懷中的兒,“我們什麽都不知道,老爺被一夥漠北人帶走了,爺您放了我們孤兒寡母吧,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求求您了。”
聽到漠北人帶走了吳興旺,李長安瞬間皺眉,放下車簾,留下幾個人看守馬車,繼續往漠北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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