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把削好的秋月梨拿去病房外麵小廳的茶水間榨的時候,徐澤謙就看向了左寒,“你和說的?”
“說什麽?”左寒不解。
“我和唐嘉覓的事兒。”徐澤謙說道,他倒沒有什麽生氣的,說就說了,也是事實。
但是左寒卻搖了搖頭,“我沒說。”
他頓了頓,因為不被朋友允許說長句子的緣故,他都很聽話嚴格遵守。
“我每天膩歪都不夠。”左寒頓了頓,“哪有工夫聊別人。”
“……”徐澤謙沉默了一會兒,“你當我大老遠過來,是來吃狗糧的嗎?”
不過,既然不是左寒說的,那就是……那個糖包子說的了。
徐澤謙素來心緒平穩,因為在那個浮躁的名利場裏,心緒平穩是很重要的特質。
但此刻,竟是忍不住有些浮躁起來。
他沒打算再說這個事兒,轉了話題,問道,“什麽人幹的?你怎麽不小心點兒?”
聽到徐澤謙這話,左寒直接打開了一條備忘錄,用AI播放了起來。
顯然是已經提前存好了的。
“那人買了程梨做的糕點,往裏加料之後,再讓跑給我送來。防不勝防。”
徐澤謙聽了都有些無語了,“這可真他媽的。”
徐澤謙看著他,“還好那人沒有下藥把你給藥死。”
左寒笑了笑,輕聲說道,“我覺得他們應該也不是不想我死,隻不過,他們現在不知道我產的安排,應該也怕我真要是死了,我那些財產會被放到哪裏去。畢竟我在這之前,確切的說,是在我準備開始和他們死磕到底之前,就已經先把囑公證了。”
徐澤謙無奈道,“你可真夠絕的。”
“我要是對我自己不狠,哪裏敢和他們鬥啊。”
左寒說道,“他們我就是了,我隻要一死,我名下的財產中,所有不產和現金部分全部都是程梨的,票這些,百分之六十是程梨的,百分之四十是我哥的,由我哥代為管理,程梨每年都可以拿到一筆不小的分紅。我的人餘生都可以當有錢的小人。我左寒又什麽時候怕過死啊。”
這一點,徐澤謙倒是知道,但是左寒竟然做到了這個地步,的確是讓人覺得有些震驚。
而就在此時,門口響起了一個的聲,輕聲說道,“都說了不可以說那麽長的句子……”
不難聽出程梨的聲音裏,多了些淺淺的鼻音,很顯然,剛才左寒那些話,肯定是聽到了。
徐澤謙甚至心裏暗暗在想,這個姓左的,心思深著呢,天知道是不是故意說的,就是為了讓程梨聽到呢?
反正這人為了哄媳婦兒,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而這個重輕友的左某人,在聽了程梨這話之後,非常乖的點了頭,“知道了,不說了。”
程梨走進來,將裝滿梨的杯子塞進了他的手裏,“快喝吧,我濾過了,沒什麽渣的。”
左寒端著杯子慢慢喝,眼眸微微瞇著,像隻慵懶的豹子。
徐澤謙又陪左寒待了一會兒才離開。
這天晚上,程梨一直沒什麽心思畫畫,左寒平時在旁邊看畫畫,總是非常流暢的。
好像總有靈,但是今天卻是磕磕的,幾線條,扯來拉去的畫了好多遍都不滿意。
程梨知道是自己狀態不對,索就沒有再繼續,而是停了下來。
左寒原本還在閱讀,他最近看的書,還閑,開始看文學和小說了。
以前工作忙得上吊,還要學習,看得都是專業類書籍,說白了都是幹嚼知識。
有用當然是很有用的,但和這種看閑書的快樂是不同的。
此刻他連看閑書的心思都沒有了,轉眸看向程梨,問道,“梨梨,怎麽了?”
程梨在他旁坐下,抿了抿,轉眸看向他,認真問道,“你今天和徐澤謙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左寒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指的是什麽。
他點了點頭,“真的。”
程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立囑把那麽多財產都給我了?給我財產有什麽用,讓我拿那麽多錢,去育大學包男大學生嗎?”
程梨帶著幾分小子。
但是左寒聽了這話,卻是笑了起來。
他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是真的不在了,你能夠去育大學包男大學生,活得開心點,總比一直難過哭臉要好啊。”
程梨聽了這話,沒好氣地瞪著他,“你怎麽這麽大度啊?”
“我也不是大度。”左寒手輕輕了的頭,說道,“我隻是任何時候都希,你的往後餘生,不要再為錢發愁,不要再被生活的難扼住嚨,任何時候都能活得灑。”
“有你這樣當男朋友的麽?”程梨把臉按在他膛,不讓他看到自己發紅的眼睛,聲音有些翁甕的,“你也不怕我帶你去爬山然後把你推下去。”
“你舍得嗎?”左寒低笑道,“我上個藥皺個眉你都能紅了眼睛……”
他一邊說,一邊將程梨的臉捧了起來,不讓躲起來。
於是就看到了發紅的眼尾和眼裏的水。
他說道,“所以,我是男朋友了?認真的嗎?”
程梨盯著他,“親都親了,難道還隻是普通朋友嗎,你和徐澤謙一樣嗎?”
左寒低低笑出聲音來,“說得有道理,親都親了,當然不隻是普通朋友。我隻是,覺得我應該更認真更正式的告白之後……”
程梨一把捂住他的,“別說長句子了。”
看著他的眼睛,“你認不認真,我比誰都清楚。”
左寒看著的眼睛,看著眼裏的,隻覺得宛如星辰璀璨。
這天晚上,左寒一個字的閑書都沒看進去,程梨一筆畫也畫不出來,兩人就這麽擁著一起躺在床上,用病房裏的電視,一起看了一部電影。
看到最後,結局是什麽也不太記得了,也不記得是什麽時候沉沉睡了過去。
但那個電影結局應該好的吧。
就像他們倆現在的狀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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