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平常不怎麼過來,畢竟是年男人,哪怕有緣關系,已經結婚了,他們頻繁的來探視還是不合適。
更何況,在坐月子,難免會有諸多不方便。
今天是得知要出月子,實在是掛念,才商量著一起過來。
兩個人被傭請進了客廳,好生招待。
“兩個請坐,我上樓請大。”
司夜頷首,頂著張冷戾野的臉,開口卻出奇的客氣,“麻煩你了,謝謝。”
傭對上他那雙過分英俊又侵略極強的臉,不自在的點了點頭,匆匆上樓。
自這時起,司夜的目,便飄向了樓上。
季臣洲朝他斜睨了眼,似是被燙傷了般,眼睫迅速垂下來。
他的手就放在旁,攥了又松開,松開又攥住,心萬分煎熬,無數想要說出口的話,堵在嚨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司夜忽然開口。
他驚訝的抬頭,“哥……”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決心道,“我姐現在很幸福。”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去打擾。
司夜轉過臉來,墨玉一般的眸子,野消了一大半,里面盛滿了傷。
他嗤了聲,“現在這樣的場景,當初我在放棄的時候,就幻想過。”
不止幻想過一次,而是在離開后的每一天,都會幻想過不止一次。
他已經在腦海中,預備彩排了無數遍,遇到這種況時候的反應,甚至連說什麼樣的話,都模擬了上千次。
“哥你……”季臣洲嘆了口氣,想到了自己和蕭敏敏的事,也不傷起來,喃喃的道,“緣份是強求不來的。”
司夜又笑了,大掌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這個道理,不用你跟哥講。”
他何嘗甘心,然而又何嘗不明白?
人和人之間,想要修正果,不是那麼容易的。
要在合適的時間,遇見合適的人,經歷過一些可以作為契機的事,每個環節都經住考驗,才能就一段姻緣。
緣份淺的兩個人,可以因為任何一種意想不到的原因,死在這個過程中的每一環。
緣份深的人就不一樣,似乎全世界都在為他們創造機會。
司夜收回手,苦的笑笑,“只可惜我明白了很多道理,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
“可你這樣,會給姐姐造困擾。”季臣洲沉默片刻后道,“我知道這番話對你來說,很殘忍,可是哥如果你無法控制好自己的,讓姐姐察覺出什麼來,那樣只會讓也痛苦,慢慢的,會躲著你,遠離你。”
司夜臉瞬間慘白。
季臣洲繼續問,“事倘若真的發展到那個時候,是你所希看到的嗎?”
司夜薄抖了抖,“不。”
“再者,我姐曾經是喜歡過你,可那是曾經了,現在喜歡的人是夏臨川姐夫。”
“我知道。”司夜心痛的麻木。
“夏臨川姐夫對如何,你也是知曉的,若是你惹怒了他,他對你下手,我姐左右為難,會更痛苦。”
“你愿意讓經那樣的煎熬嗎?”
司夜立即搖了搖頭,口吻十分堅定,“不愿意。”
“那你就藏好這些心思。”季臣洲抿了抿,“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司夜大刀闊馬的坐著,雙手撐在膝蓋上,他捂住臉了,片刻后,重新坐直了子。
他對季臣洲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季臣洲該說的都說了,林是他的親姐姐,司夜也相當于他的親哥,手心手背都是,他不忍再刻薄的傷害他。
兩個沉默的靜坐著。
樓梯上忽然響起腳步聲。
司夜第一時間看過去,季臣洲提醒的斜了他一眼,也看向樓梯口。
林走在前面,夏臨川抱著孩子走在后面。
見到他們,林欣喜的了聲,“哥,臣洲!你們終于來看我了!怎麼我坐月子期間,也不見你們過來啊!”
“我在幫媽理業務。”司夜笑著哼聲,“你哥我可是要振興白家的人,哪有那麼多閑空來看你?”
夏臨川居高臨下,不聲的朝他看了眼。
在司夜察覺到要看回去的時候,他已經低頭逗弄懷中的孩子。
林妥協的哼了聲,“行吧行吧,看在你幫媽咪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那你呢,臣洲?你為什麼不來?”
“我要準備出國的事嘛。”季臣洲哀怨的道,“姐,你看我是不是瘦了好多?”
林點頭,“剛才見你第一眼,我就看出來了。”
“都是學習折磨的我!”季臣洲似乎苦不堪言,“我們學生的命也是命!”
司夜話,提議道,“要不然你跟我一起理家里的公司?”
季臣洲立刻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那倒也不必。你和咱媽,忙起來像是被吸干了似的。學習只是折磨我,跟你一起為家里公司干活,那是想要我的命,孰輕孰重,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林在他腦袋上敲了下,“給你能的。家里的公司,誰都跑不了。媽媽說了,等我過了這兩年,就把白家掌權人的位置還給我坐,到時候你和咱哥都得給我效力,所以,你給我好好學習,到國外了學點真本事,回來給你姐做牛做馬。”
季臣洲臉上滿是笑容,卻故意哀怨的道,“哎!我這一生勞苦的命啊!”
二人的到來,讓林很興,三個人說了很多,其實主要是林和季臣洲在說,司夜只是時不時的兩句話。
他都是林問起來,才會回答兩句,而林問的是有關白家的事,事關商業方面的,夏臨川也會說上幾句話。
每當他們兩個討論的時候,林便會靜靜聆聽。
從前不敢想象的畫面,有一天居然了真的。
命運總是這般奇妙。
待了一下午,臨走的時候,季臣洲說不出意外想到話,他下個月就會出國。
林為即將到來的離別到傷心,同時也為他能夠擁有全新的人生到開心。
下那些不悅,對他說,“好,到時候姐姐去送你。”
“行,但在我走之前,我還想參加我小外甥的百日宴呢!”季臣洲說著便隨口問道,“對了,起名了嗎?”
林臉頰染上微紅,還是回答說,“昭昭。”
“昭昭?”季臣洲挑了挑眉,“什麼意思?”
林輕咳了聲,看向夏臨川。
夏臨川沉聲道,“此心昭昭,日月可鑒。”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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