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以為有嘉王在,就一定能照顧好夫人,卻不知府里還有嘉王的生母,別人才是親母子,嘉王又能有多孝心照顧到夫人上呢……”
“夠了!”謝夫人打斷秋韻,“我不讓你說,你偏要說,想要氣死我不!”話音剛落下,謝夫人便抑制不住地猛咳起來。
徐子期急忙上前,為謝夫人喂茶順氣。
謝夫人見徐子期眼睛泛紅,有淚,知道秋韻的話起了效果,便又故意以退為進道:“我只求你平安,你想留在哪兒便留在哪兒,不必為了我為難。”
徐子期看著面前孱弱的謝夫人,又回想來之前,徐父對自己說的話:“為父勸你回謝家,不是要趕你走,更不是要你同嘉王爭搶什麼,唯盼若真有西北與大安起干戈的那天,你能從中調停。我知道你想留在神京是為了我和你母親,可你份特殊,若仍執意留在神京,恐怕要被人疑心是謝家故意安在神京的應,屆時不但你會為難,徐家也要跟著掛落……”
徐父的話,字字句句,言猶在耳,徐子期掙扎半晌,終是說道:“我陪母親回西北。”
謝夫人聞言,險些喜極而泣。
母子倆都沒心思再吃茶看戲,徐子期見謝夫人實在病得厲害,便要先送回住,另外再請別的大夫來看診。謝夫人自然無有不應。
徐子期扶著謝夫人往外走,秋韻見母子倆雖然距離上親近了,卻別別扭扭的一直沒有說話,有心活躍氣氛,便故意看向外面道:“今天也真是奇怪,這一路上遇到的孩子,眉心竟然都長著一顆紅痣。”
徐子期也朝外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目。
他是見過魏姝壽宴那日的妝容的,便為兩人解釋道:“應該都是用胭脂點上去的,郭家舉辦壽宴那天,崇寧公主在眉心點了紅痣,約莫是眾人見了驚艷,便效仿去了。”
謝夫人本就不喜在打扮上費心思的子,又聽說是崇寧公主開的頭,更加厭惡,當即皺眉道:“妖妖調調,也太不莊重了。子應該多修德行才是,過分追求容貌,不但容易招蜂引蝶,沾染是非,還容易心生虛榮攀比,慢慢地人就該往邪道上走了。”
徐子期聽出謝夫人是在暗諷崇寧公主。
他心里覺得謝夫人的話說得重了,有心想為崇寧公主辯解,又想到自己在流言里,也曾是崇寧公主“招蜂引蝶”的蜂蝶之一,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旁的秋韻又驚奇地咦了一聲,突然指向路對面道:“夫人您看,那輛馬車是不是進城那日幫我們的那輛?夫人前頭還憾,對方走得太急,沒能問個名姓,事后咱們想答謝也不知去哪兒找人,今天卻正巧又讓咱們遇到了。”
正說話間,那輛馬車的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一個人來。
秋韻又道:“難得見到一個眉心沒點紅痣的,卻把方才那些點了紅痣的都給比下去了。”
謝夫人也認出了那輛馬車,又想到最近外頭的傳言,平寧公主要選徐子期做駙馬的事,謝夫人自然不中意這種別有用心的人做自己的兒媳,想勸徐子期不要答應,但又怕才剛緩和了關系,會被徐子期嫌棄管得太多,此刻恰好見了那日幫過自己的子,便想借著對方委婉勸徐子期一勸。
謝夫人便故意對秋韻道:“就是這樣,看那位姑娘人雖長得好,卻不賣弄,亦不隨波逐流,端看舉止便知是個端莊大方的,最關鍵的是人品好,那日那樣的況還肯幫我們。若能得個這樣的媳婦才是福氣。
“但若是不小心讓那些存了歪心思的人進了家門,輕則會擾得闔家不寧,重則家破人亡也不是沒有的。”
說罷,便讓秋韻過去問名姓,好上門答謝對方。
徐子期已經聽出,謝夫人沒有認出魏姝,本來怕謝夫人難堪,他不打算點破魏姝的份,但見謝夫人讓秋韻去問名姓,想到到時會更尷尬,只得攔住人,對謝夫人道:“那人就是崇寧公主,母親的準兒媳……”
*
此時,會同館里也正在談論崇寧公主。
謝閔問正在批公文的謝蘭臣:“崇寧公主已經三天沒來會同館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謝蘭臣繼續批改公文,沒說話。
謝閔也不急,又說道:“沒幾天可就是復婚的吉日了,即便不用擺酒席,不用迎送,仍要定個章程才是,難不你們就都這麼撒手不管了?還有,你兒子三天沒見到娘,正鬧著要回家去呢。”
第37章 37、面相
按理說, 復婚一事該由家中長輩負責辦,但謝夫人人雖在神京,全幅心思卻都在自己的親生兒子上, 本顧不上不是親生的這個, 所以謝閔才會提醒謝蘭臣自行籌備。
旁的不說, 至要先定下于何復婚。
復婚者,去婦復還也。依禮,當天是要把方接至男方家中,然而謝家在神京并沒有產業, 總不能到時候把公主接到會同館來。
謝蘭臣聞言,卻只是漫不經心地唔了一聲, 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繼續不慌不忙地批復公文,謝閔見狀, 索把牽著羊要回家的昭兒帶了進來。
昭兒一進屋就朝謝蘭臣跑來, 想要告訴他自己想回家, 但又看見謝蘭臣正在忙公事, 跑到一半又停住,猶豫片刻, 最終沒有打斷謝蘭臣,只眼地守在一旁,等謝蘭臣忙完。
可謝蘭臣批完一本就又拿起另一本, 沒完沒了,昭兒終于等得有些急了,便又往謝蘭臣旁湊了湊, 希謝蘭臣能看見他, 主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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