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請德高重的高僧算了一下,原來這個二兒子竟是克母的命格,解決的辦法就是讓他在五歲之前遠離母親。那霍允聽了,倒是以妻為重,將這個剛出生的二兒子送到六百里外的一個僻靜的小村,由一對命的中年夫婦養,直到五歲才接回來。
加之他十二歲便外出求學,一直以來對父母雙親還有兩個兄弟及妹妹都是淡淡的,只有那小安慶許是年齡小,倒是跟這個二哥極為親信。
如今看來,這個逆子依然命克母得很!竟是連解悶消遣的戲子都要借故往死里打!
于是這般,便是想起了之前種種的不如意,加之明日那選秀之事,實在是非所愿,倒是一腦兒地全都泄在了二皇子的上。
霍尊霆向來是知道自己母親的脾氣的,雖是在宮外站了一個時辰,可是臉上卻是毫沒有抱怨之,只是垂手恭聽著沈皇后略帶刻薄的申斥。
沈后申斥了一會子,見這老二一臉的不痛不,倒是失了意思,便半垂著眼皮道:“下個月初,你要納側妃,倒是跟你大哥大婚有些沖突,自古長有別,你既然是納個側妃,倒是不宜太過鋪排,一頂轎子過府便可,莫要驚擾了百才好。”
說完也不待霍尊霆回答,便一揮手:“本宮也是疲累了,下去吧!”
霍尊霆這才施禮出了宮外。
出了儀宮時,趕巧到了也要進宮面見母后的三弟霍廣云。
他老早就在侍衛那聽說二哥立在宮門外候了一個時辰的事qíng了,見二哥出來了,便迎了上去:“怎麼?挨訓了?”
驍王勾了勾角,沒有說話。霍廣云倒是gān脆,直接在宮門外跪下磕了個響頭,便是對儀宮的侍衛道:“本王也沒有旁的事qíng,就是給母后請安而已,天不早了,便不打擾母后了。”
說完竟跟著驍王出了宮。
“明兒咱們的父皇要選秀,母后的心氣兒肯定不順,二哥你這是正撞上了!三弟我拙笨腮的,還是躲得遠些……不過可有一樣的好啊,那各地選上來的秀俱是模樣出挑的,可惜頂尖兒的了京,卻被母后的人給撥弄了下來。那些個被淘選下來的,這都在城東的驛館里,倒不如趁此機會弄上一兩個回了府里,也算是替父皇品鑒了。”
霍尊霆不為所,依舊一語不發,出了宮便翻上馬,一揮鞭子絕塵而去。
霍廣云看著二哥遠去的背影,心知這二哥表面上沒事兒人似的,心里其實還是了氣。母后雖然坐上了中宮的寶座,做事也越發的沒了譜,竟然為了個戲子申斥皇子?若是挨罵的是大哥,或者是他霍廣云倒也算了。可是挨罵的是他這位城府最深的二哥,憑著他對二哥的了解,此事絕對不能善了。
唉,連他這樣沒心眼的都知道笑面虎二哥不好惹,可母后卻總是變著法兒的為難著二哥,當真是嫌棄宮里不夠熱鬧。
這麼看來,被貶斥出了京倒也不是壞事,他還是趁此弄上一兩個人,早早出了京回轉了吧!
這麼想著,他便帶著幾個侍衛直奔秀所住的驛館。驛館里的員見三皇子來了,自然要好好地結,準備把沒有選上的秀都召集起來拜見三皇子殿下,卻被霍廣云阻止了。到這里就是為尋一個樂子,如果這些個落選秀們也像自己府上的丫鬟們一樣畢恭畢敬地拜見自己那還有什麼意思,就是要一進院子一進院子的慢慢尋“奇”覽“勝”才有味道。
走進第一個院落,恰巧一個秀從院中挑簾走進屋子,霍廣云當即直了眼。按說秀們穿的服飾都是寬大蓬松的,看不出材如何,而且這個秀背對三皇子,更是容貌也看不到,但是那秀移步時一搖一擺輕輕擺的姿卻是種帶著種說不出的風韻,就像一顆了的桃散發出香氣,尤其那挑簾彎首的姿更有種無盡的,三皇子直瞪瞪地瞅著秀進了屋才緩過勁來,這子潔白細膩得宛如上了釉的瓷,配上無一不jīng致的長眉巧鼻,彎月一樣的笑眼,簡直能將人的魂魄勾住。
乖乖,這等的人都被母后篩選了下來,當真是要替父皇惋惜了。
既然是不走尋常的尋訪路,三皇子倒是沒有急著將這人納了府里,畢竟這些子是以選秀的名義選京中,還是要走一走過場的,問了問驛館這人的來路,原來是北地選上的樊城的府尹之,名喚珠兒,明兒一早便要離京了。
三皇子也是被這人楚楚可憐的模樣迷住了,當下便要鉆的房中。
可是驛館的管事卻是笑著攔住了。
“三殿下,這里畢竟是秀的暫居之地,您從這兒往外帶人,有無數雙眼睛在看,這珠兒小姐是明日一早要從北門離京的,您倒不如……來個‘偶遇’可好?”
三皇子聽得一樂,覺得這驛館的管事倒是了懂得風月的,便是打賞了他,又決意來個偶遇,一早候在了人的必經之路上。
果然第二天,道尚且冷清時,一輛馬車出了城,一路不急不緩地行駛了過來。
三皇子指使著自己的手下,一會放箭驚了馬車的馬匹他再來上一場永雄救佳人。
屬下倒也機靈,依計行事,當馬匹如愿驚跑了起來時,三皇子憑借在戰場上磨練的過人馬,一躍跳上了馬車,準備攔著人一并跳下來。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剛跳到馬車上,一簾子,便看到那位滴滴的人冷笑著一手指,便是將他點倒在了馬車上,然后便是敲昏困了個解釋。
余下的三皇子的侍衛,還未及刀,便被后突然出現的黑人趕利索地切斷了嚨。
做完這一切后,那個珠兒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走一旁的林中,對一個坐在林中大石上的高大男人抱拳說道:“主公,那三皇子果然如你所料,果真是迷心竅,已經被屬下擒獲,下一步是否用他換回尉遲小姐?”
第32章
這說話的聲音卻不似那千百的臉龐,明顯是男子的聲音。這時一旁的人遞給了“”一塊巾,待抹去臉上的涂抹的胭脂水后,一顆圓痣便呈現在了眼角。
原來這珠圓玉潤的秀赫然是那戲子柳迎生扮的。
坐在大石上的男人搖了搖頭:“若是用他去換飛燕,只怕我們還未及出了京城的范圍,追兵便已經趕到了。倒不如劫匪一路扮到底,且先往驍王府送信要贖金。”
說完這句后,他又言道:“你出來這麼久,宮里不會有人尋你吧?”
柳迎生趕說道:“得虧了昨日挨的三十板子,屬下只裝不能起chuáng,宮里的一應聽差倒是免了,不會有人起疑的,不過屬下這就要趕回去了,不能耽擱得太久。”
男子點了點頭,那柳迎生便上了馬車,絕塵而去了。
此時晨曦拂曉,一縷晨照林中,在男子高的鼻尖上凝聚出一道微,只但看那白凈的面龐,gān凈而明澈的眉眼,會讓人誤以為這乃是個文弱而風度翩翩的書生,可是當他站起來時,才會發現那健闊的軀乃是武夫的健闊魄。
只是這曾經舒朗的雙眉間是近一年舒展不開的郁結。
算一算,已經離開自己一年零十四天了。這段時日里,他得不到飛燕的音訊,每日每日都在忐忑著的安危,可是得到了的下落時,卻驚聞要嫁與那霍尊霆為大齊皇子的側妃……便是在那一刻,他才猛得驚覺是真的要徹底離自己而遠去了。
若是可以,他真希自己在一年前沒有做下為了權宜之計而迎娶通古阿與公主的決定,如若不是這般,一定不會離自己而去……不過,沒關系,這段錯誤很快就會被涂抹平整。而也終將回到自己的懷抱。
想到這里,他慢慢舒展了眉間的郁結。生逢世是碌碌平庸之輩的不幸,卻是立志天下的偉男兒之大幸。想他樊景從一個籍籍無名的營前傳令兵到現在的北地一方霸主,憑借的絕不是幸運二字,是那個總是默默陪在他旁的子一力的支持,才有了他今日的霸業。
如若旁再無那眼秋波的恬靜子為伴,取得這偌大的江山又是怎樣的孤單?
趁著旭日完全升起前,得馬上離開道,樊景冷冷地看著三皇子,他已經被地毯裹住扔在了運送毯的馬車上,這將是一舉擊殺霍尊霆的香餌。
既然不肯與他相見,那麼他會讓他的燕兒明白:這輩子會是誰的人!
霍廣云的正妃是淮盛侯的嫡,淮盛侯魏無忌如今封在北地汶龍關,此乃大齊的北方天然屏障,以此防北地的叛賊樊景與本部的彪悍蠻夷部落,魏無忌更是霍允的肱骨之重臣。
沈后雖然善妒,但是極善籠絡重臣,魏家與沈家的私jiāo甚篤,沈后也對這位三兒媳多加照拂。
今兒算是忙了一天。白日里,那皇帝揀選秀的興味不大,也難怪齊帝提不起jīng神,這些個號稱“人尖子”的秀們實在是沒有幾個能得龍眼的。
沈后暗自從自己的本家選了幾個,還算得上清秀,果然是在眾位“人”里拔得頭籌,本皇帝圈點了,封了幾個才人,準備著這幾日侍寢。
沈皇后只覺得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忙了一個白日,便是早早回轉的儀宮,泡了溫泉,洗了長發,又命清秀的小太監用人參珍珠膏涂抹按全,這才合攏了服準備著先小憩一會,再用晚膳。
可是還未用晚膳時,便看見了那三王妃腫著老高的眼睛前來面見了自己。
沈后微蹙起不畫而濃的眉眼看著,復有舒展,微笑道:“這是怎麼了?”
三王妃淚眼婆娑地將一封書信呈給了皇后。
沈皇后從侍的手里接了那書信展開一看,登時儀失,這竟是封劫匪綁票勒索贖金的書信!
究竟是哪里的賊人?竟是這般的大膽,居然綁縛到了皇家這里!那三王妃泣著言明京城的大理寺已經在道上發現了三皇子侍衛的尸,證明那書信里所言非虛。
“還不快隨了本宮去見皇上,在這里一味的哭泣有什麼用?”沈后便是立刻起去見皇上。
可是那三王妃卻還是不,期期艾艾了一會,到底一臉愧地說出來:“大理寺的人追查到三殿下是因為去了驛館……看看落選秀,而被賊人引到道僻靜被抓的……”
沈后聽了一愣,立刻明白了過來,整個子往后一仰,氣得是渾哆嗦——這邊老子還沒選定秀,那邊的兒子便是亟不可待地揀選著,怎麼一個急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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