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沒指自己說的這些話能傷害到沈律言，隻不過是不得不要一遍遍在他麵前強調自己的立場。

哪怕還活著，哪怕回到了北城。

和他也沒什麽關聯。

不是為他回來的，也不會再去犯傻喜歡他。

過的切之痛，也並非三言兩語所能概括，更不是輕描淡寫的說過就能過了。

“沈律言，你也沒多喜歡孩子，甚至是反的，不用著鼻子忍著厭惡來兒園找我的孩子，貿然出現在他麵前，隻會嚇到他。”

江稚心平氣和的，眼底神淡淡。

沈律言抿，他既沒有討厭這個孩子，孩子也沒有被他嚇到。

這兩句話，他說出來未必也會信。

江稚似乎看出來他想說什麽，扯起角笑了笑，角的弧度帶著淺淺的諷刺。

沈律言如實告知：“我沒法答應你。”

江稚被他理直氣壯的話無恥到了，他似乎沒有打算退讓。

沈律言看著眼中的慍怒，一點點咽下嚨裏的苦，他也不是一點兒都不怕恨自己，但是同往後再無關係比起來。

這點恨實在就不算什麽。

能夠他視而不見，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不管怎麽說這個孩子上流著一半我的，我不可能不見他。”

“你別忘了你做過什麽。”江稚真是有點忍無可忍，怎麽會有像沈律言這麽無恥的人？

沈律言點點頭，他記很好，當然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如今想想，當時確實不是個東西。

高高在上站在道德製高點，理所當然的指責。

隻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考量，不曾想過一星半點。

那時候在他心裏，痛與不痛，與他是沒什麽關係的。

“是。”過了許久，男人才從沙啞的嗓子裏出這麽一個字，腔的空氣幾乎被的沒有/息的餘地，臉漸次蒼白，待他徐徐緩過氣來，臉上的神看起來還是很蒼白，眼底浮現著星星點點的脆弱。

可是他當時說的後半句話也沒有錯。

有了孩子之後。

這輩子都有機會糾纏不清了。

無論過去多年，都能正大明利用這個借口。

沈律言抿直了瓣，接著說：“現在我家裏人還不知道這些事，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事尚且在可以控製的範圍之，我既然答應了你不會和你搶孩子，就不會和你搶。但是你不能不讓我見他。”

這段話，自有深意。

仔細聽仿佛還能聽得出其中含的威脅。

似乎在暗示如果讓他家裏人知道，這場司就打定了。

養權便是想要爭也爭不過來。

他母親是好人，心善心。他的父親未必如此，也絕不會允許沈家的孩子認其他人當父親。

沈律言接著麵不改說道：“我現在這個年紀，喜歡孩子已經沒什麽可奇怪的了。”

江稚最厭煩的便是他無形之中給的迫，像有雙看不見的手，能輕而易舉的縱著一切。

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

不想要什麽，也能幹脆利落的斬斷。

“喜歡你可以再去找別人生。”

“暫時沒有這個計劃，也沒有這興趣。”

這個早上，兩人的對話顯然不那麽愉快。

江稚倒是一點兒都不信他喜歡孩子，說的冠冕堂皇，興許過不了幾天就沒有了耐心，也不會想得起來這件事。

不過是將孩子當了借口。

他如果一定要這樣，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江稚從兒園離開後直奔律所，花了點錢找律師諮詢了孩子養權的事，已經做好了最差的打算。

他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孩子嗎？

大不了每個月都擬定好探視的時間，不會出現，打擾他。

不過在此之前，江稚還沒想好要怎麽和罐罐解釋沈律言的存在，不知道怎麽和他說，孩子有點早，不是隨便編個故事就能糊弄過去的。

而且罐罐似乎很抗拒他們的生活裏出現別人。

從來沒有問要過爸爸，甚至很沒有父親的日子，一點兒都不需要，也不在乎。

可能是想了太多事，又吹了會兒風。

從律所回了家，江稚的頭就有點疼，喝了杯熱水，為了以防萬一還提前吃了冒藥。

吃完藥鬧到暈暈乎乎，英國的“丈夫”給打來的電話，興高采烈的告訴過幾天他要回國探長輩。

江稚聽他的聲音似乎開心的，也為他高興。

“你要在國待多久？”

“不知道呢，看況，你呢？怎麽還沒回英國啊？”

江稚頓了一下，“我在這邊遇到了點麻煩。”

“啊？很棘手嗎？”

“還好。”

聞序認識這麽久以來，還沒聽過這麽低落的語氣，聽起來應該還是很麻煩的。

聞序十分敬佩江稚，以前一起讀書的時候，這位神神的同學就是最努力的那位。

底子不好，最後愣是拿了個最高的績點畢業了。

獨來獨往，每天都有人接送，不過很低調，幾乎很有人見到。

聞序那時候還以為是豪門貴族的大小姐，後來知道已經有了個孩子之後，特別的吃驚。

再之後，兩人就結婚了。

去年，他的母親過世。

他不需要在母親麵前藏更多，和的婚姻也不算數了。

但兩人還是很好的朋友。

“小江同學，如果需要我的幫忙，你可以直說的哦。”

“我別的幹啥啥都不行，但是我還會氣人的。”

就像當初在英國，把邊出現的那個不太男人，氣得臉鐵青還不能拿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