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只要三百塊，三百……”

“帥哥，來玩嘛，來玩我給你打八折……”

“猛男，我便宜，我只要一百八，一百八三小時，不滿意全額退款……”

……

這些站街，見到周紅松紛紛招呼。

別以爲這些站街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但實際上不說一個個若天仙，那也是青春靚麗，清純可，甚至還有一些電影明星。

周紅松果然也不是啥正經人，不過也能理解，男人嘛，白天不敢想，晚上夢裡還不給人家想想？又不犯法。

“你，你……”

周紅松很是氣，一連點了五個姑娘。

就在宋詞猶豫，要不要干涉這個夢境之時，四周的景忽然變換，來到一房間，幾個子躺在牀上千百，周紅松卻坐在牀邊黯然傷神。

宋詞：……

這傢伙，連做夢都不敢往大了想，說這種人是殺人犯，宋詞是不信的。

宋詞可不想在這裡看他自怨自艾，污了自己的眼睛，於是直接干涉夢境。

周紅松覺自己神一陣恍惚，接著回過神來，原來自己正騎在電瓶車上，正準備去蓮花橋接活幹。

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影，微風在樹梢上嬉戲，搖曳著樹枝，晃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周圍不時有汽車駛過，周紅松完全沒察覺自己是在夢境之中，一切都是那麼地真實。

“一對三。”

“一對K。”

“要不要，要不要？不要我出了哦，最後一張牌。”

“炸，四個二。”

“哇，伱好賊，有炸到現在纔出。”

……

周紅松隔著老遠，就能聽見鬥地主發出的喧鬧之聲。

周紅松停好電車，把一個寫著砸牆、刷牆、油漆、通下水道等字樣的紙板支棱起來，然後就拿出一個小馬紮坐下，掏出一菸給自己點燃，並未湊到一羣打牌的人邊。

“老周，旺達小區那家活幹完了嗎？”

“旺達小區？”周紅松似乎陷了回憶，略微停頓了一下。

接著滿臉笑容地道：“幹完了。”

他想起來了，旺達小區的業主是個胖人，很是挑剔，幹活期間他著實被折騰得不輕，好在給錢很痛快。

不過這不是前兩天才幹完的活嗎？爲什麼自己覺過了很久的樣子。

這個念頭纔剛升起，就被他拋到了腦後，畢竟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劉老大，上次聽說你接了個大活，一定賺了不吧？”

“沒有，那老闆明的很，摳摳搜搜的都算得很清楚，還不如你們幹些零活賺得多。”

“劉老大，一點都不真誠，那麼大一間屋子全包，你說沒賺到錢，不是瞎扯淡嗎？”

“對，劉老大，要請喝酒。”

“去去去，別湊熱鬧，我哪有錢，我兒子今年上大學，開銷大得很，都寄回家了。”

大家從外太空聊到子宮，天漸漸也暗了下來，但是大家並未收攤回家，因爲他們知道，很多人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有時間，一般吃過晚飯後會前來諮詢。

所以晚上能攬到活，一般到八點半左右，他們纔會收攤回家。

此時之前鬥地主也停了，回家的回家，吃飯的吃飯，當然更多是坐在一起閒聊。

老婆、孩子，手頭上的活，話題離不了這個藩籬。

就在此時，一個人，從他們前跑過，這人正是白秀，材碩，前凸後翹，又穿了一運，更是勾勒出那完的曲線，引得這羣老男人不停地吞嚥口水。

白秀跑步路線很規律，沿著紅葉河兩岸，通過蓮花橋和福順橋來回繞圈跑，因此周紅松他們這一羣人，經常能看到白秀。

有的人，磨磨蹭蹭不願回家，實際上就是爲了看一眼白秀。

見白秀過去之後，一羣人立刻污言穢語起來。

“這人屁大，撞起來彈一定很好。”

“我還是喜歡從正面……”

一羣人誇誇其談，不時地引起一陣鬨笑，周紅松自然也混在其中。

“都別白日做夢了？這樣人能看上你們，你們還是回家摟著自家的醜婆娘吧。”

“要看上幹什麼？我只是想睡，又沒想。”這句話是周紅松所說。

“你牛，你行你今天去把給幹了，我就服你。”

“老周有那個膽嗎？”又有人道。

“有什麼不敢的，我跟你們說……”周紅松聞言也上了頭，然後開始吹起了牛。

他的這些話，跟警方的筆錄並沒有出，宋詞的關注點也並不在他的上，而是把目看向四周的人羣。

這羣幹苦力活的，最年輕的也三十來歲，最大的估計有六十多，一個個看起來皮糙，渾髒兮兮的模樣。

宋詞回憶著卷宗中的筆錄，對照著眼前這些人的特徵，看看有沒有網之魚。

就在此時，在橋頭的邊上一個模糊的影變得清晰起來，這是因爲周紅松說得激之，瞥了旁邊一眼，這才使得原本朦朧模糊的影變得清晰。

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戴著個黑框眼鏡，穿著藍西白襯衫，看起來文質彬彬。

他走向這一羣人，隨著他的走，後又慢慢出現幾個人，有男有，甚至還有孩子。

這一羣人並不是來找人幹活，而是直接穿過他們這一羣人，走向馬路對面。

這並不奇怪，周紅松這些人所在的地方，屬於橋頭一角，前方和左手都有紅綠燈，每天都有人來來往往。

不過也因爲這一羣人，特別還有孩子在，周紅松等人也止住了話語，不好再大聲說這些污言穢語。

可是宋詞的目卻一直落在那位穿著白襯衫的中年人上，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勁。

特別是他的一雙手，看起來相當地糙，甚至有些乾裂。

一個如此緻的男人，應該不是幹力活的人，但一雙手卻如此糙。

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所從事的工作，需要經常清洗雙手，時間久了，就會造皮缺乏油，變得糙乾裂。

那什麼樣的工作需要經常洗手呢？首先排除重力活，因爲這個男人除了雙手外，皮白皙，袖筆直，就不是幹力活的人。

一時間宋詞也沒有頭緒。

不過沒關係，既然知道對方的長相，直接讓警方查一下對方份，比他自己瞎猜強。

而且今天晚上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直接退出了周紅松的夢境。

隨著宋詞的退出，周紅松的夢境立刻崩潰，周紅松從牀上驚醒。

他有些驚異剛纔的夢，宛如重回過去一般，是那麼地真實，他坐在牀上久久回味，不能自已。

當初要不是自己賤，後來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雖然人不是他殺的，可卻讓他妻離子散。而也從那之後，格開朗，話多聲音大的周紅松變得沉默寡言，如同完全變了個人一般。

如果再來一次，他再也不會說那些話，他是無比地後悔。

——

宋詞從牀上坐起，下意識地看向邊。

看到旁邊空的，沒有小豬呼呼大睡的影，這纔想起暖暖今天不在家。

起牀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找出紙筆，把夢中所見之人的長相，大致給描繪了出來。

宋詞不擅畫畫，但是也學過簡單的素描，加上他記憶強，又協調，所以很快一幅人像就出現了紙上。

等他畫完這些，已是深夜一點多鐘，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又把杯中的水喝乾淨，這才上牀繼續睡。

第二天，宋詞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不是鬧鈴，是暖暖打來的電話。

“喂，一大早的你不睡覺，打電話給我幹什麼？”宋詞迷迷糊糊地問道。

“你起牀尿尿，嘿嘿嘿……”電話裡傳來暖暖調皮的聲音。

“你這小東西，等你回來，我非揍你屁不可。”

宋詞已經徹底清醒過來，走下牀，拉開窗簾，今天又是一個明的好天氣。

“哼，我可不怕你哦。”暖暖在電話裡很是氣地道。

“希見面的時候，你還像現在這樣勇敢。”

“外公，爸爸他要打我。”只聽電話那頭的暖暖，直接向著雲時起告狀。

“他爲什麼要打你？”

“因爲我打電話他起牀，他就要打我屁屁，還讓我等著，嚇唬我，可壞了。”電話裡繼續傳來暖暖的聲音。

“是嗎？有外公在，他不敢打你。”雲時起道。

“外公你真好。”

接著就聽到暖暖湊到話筒前道：“你聽到了吧，我可不怕你哦。”

“是，你厲害。”宋詞心想，等你回來再跟你算賬。

這時電話被孔玉梅拿了過去。

“宋詞，江州的天氣怎麼樣？”

“很不錯。”

“那你如果有空，就把房間裡的被子都拿到院子裡曬曬。”

“知道了，媽，你們早上起得這麼早？”宋詞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六點。

“因爲要帶孩子們去迪斯尼，聽說人多，我們早點出發。”孔玉梅道。

“那行，那先不打擾你們，我也起牀了。”

宋詞又和孔玉梅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

雖然早上起得很早，但是暖暖今天神格外地好。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爲馬上就要去迪斯尼玩了。

“外婆，姐姐起牀了沒有？”暖暖問道。

口中的姐姐，自然指的是小麻圓。

“應該起牀了，昨晚說好了今天六點半出發。”

“那我去找姐姐。”

說著就往房門口衝，小麻圓他們一家就住在隔壁。

“你不要跑。”

雲時起上這樣說著，人卻已經起跟上，怕出了什麼意外。

暖暖跑到隔壁房門外，直接用腳踢門。

“小麻圓，起牀嘍。”

“小麻圓，太曬屁屁嘍。”

“小麻圓，再不起牀，變小麻花了哦，嘿嘿嘿……”

“噓噓……”屋傳來兩聲口哨聲。

“哈哈，姐姐，你已經起牀了呀。”暖暖開心地道。

房門隨即被打開，馬智勇出現在了門口，暖暖立刻從他腋下鑽了進去，跟只小老鼠似的，蹭蹭地跑。

——

“老闆，早。”

宋詞到公司的時候，人都已經來了。

不過還沒到上班時間，看新聞的看新聞，吃早飯的吃早飯，總之都在幹自己的事。

宋詞也沒說他們，就幾個人的小公司，沒那麼多規矩，只要幹好他所代的事，隨他們幹什麼。

路過喬煙霞邊的時候，正在吃熱乾麪，旁邊還放著一盒牛和一盒切好的水果。

“你要吃嗎？”見宋詞站在自己邊，喬煙霞有些詫異問道。

“不用，你吃你的，我微信傳你幾張照片，等上班的時候，你找周警幫忙查一下信息。”

宋詞說著，把昨晚自己所畫的人像發給了喬煙霞。

“這是誰啊？”喬煙霞點開看了一眼，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先搞清楚他的信息再說吧。”宋詞道。

喬煙霞點了點頭，然後有些驚訝地道：“老闆，這是你畫的嗎？”

“對。”

宋詞對自己的“畫技”還是很有自信。

“你有學過素描嗎？畫得不太好呢。”喬煙霞道。

“比如這個地方……”

“只要把一個人特徵畫出來就行了，我又不是學的，要畫那麼好乾什麼？你吃早飯吧。”宋詞打斷的話，直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喬煙霞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宋詞回到辦公室，一時發現竟然無事可做，於是也翻看起新聞。

就在這時，一樁墜樓案的新聞引起他的注意。

墜樓案很尋常，幾乎每天都有發生，但這件墜樓案的是個全赤果的子，而且警方給出的調查結果卻是自殺。

這讓很多網民難以接這樣的結果，自殺可以理解，但是在自殺之前，有必要把自己得一不掛嗎？

宋詞也覺得警方的這個調查結果有點站不住腳，除非另有，不好通報出來。

正在思索要不要打電話給雲萬里問問，他卻先打電話過來。

“哥，我你大哥，你這也太效率了吧。”雲萬里一上來就語氣激地道。

看來胡啓發已被抓到，並且已經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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