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大漠深滴水泉
「三花娘娘下來吧。」
宋游抬頭對土堆上的三花貓說。
「好的!」
土堆雖高,下來倒也容易。
只見三花貓走到土堆邊緣,低頭往下看了看,隨即縱一躍,在土堆的凸起上來回幾次借力,便輕輕鬆鬆的落到了地上。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那一塊土嗎?」貓兒仰頭盯著宋游。
「正是。」
「都不用去找了。」
「正是。」
「燕子不用一直在天上飛了。」貓兒又扭頭看向旁邊,「都把燕子累著了。」
「燕安沒用……」
燕子則是慚愧的低下了頭。
「只是緣分罷了。緣分沒讓我們找到通往地底的路,卻在另外的地方為我們省了力氣。」宋游微笑說道,「只是另一種驗而已。」
燕子聽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唔……」
貓兒則是爬近過來,仰頭盯著宋游手中的靈韻,被那團紅吸引,於是心中再無雜念,也無憂慮,一雙眼睛清澈見底,只裝著那團紅,不由自主的人立而起,長爪子——明明還隔了一尺多遠的距離,卻也忍不住隔空做著抓握的作。
宋游見了不微笑,又看向燕子:
「有時事本來簡單,本來就無所謂,想得太多,反倒自添困擾,不如多與三花娘娘學習,腦子裏裝一些事,在意一些東西,心中空之下自然就清明了,清明之下,自然坦然自若,舒適豁達。」
貓兒聽見道人說,這才回過頭來,疑的盯著道人,見道人沒有後續的話,才又將目收回去,繼續看向那團紅。
燕子也盯著,陷沉思。
三花娘娘確實是快樂的。
三花娘娘也確實有一種豁達。
「只是灰塵而已……」
「只是下雨而已……」
「只是蟲子而已……」
燕子腦中回想起了三花娘娘的話。
不僅是這些,三花娘娘對邊的很多事都不在意,包括苦難,包括挫敗,不過此時細細一想,似乎除了三花娘娘,別人對此也不在意。於是那些「在意」就顯得只剩下自我困擾這一種意義。
想到這裏,燕子又一恍然。
三花娘娘是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自己的,不然的話,曾經的他也許都想不到這裏來。
燕子沉默思索,久久不言。
宋游也沒了睡意,盤坐下來,悟這方靈韻。
「呼……」
底下紅大盛。
這方靈韻誕生於西北方向,不知算西算北,非要按五行算,應當主火,其熾熱暴躁,主力量運、加速破壞。
若是往常的它,應該重比山嶽,熾熱無比,有極強的破壞力,尋常妖怪神靈、人間修士莫說,莫說帶走,就是走得離它近了一些,也許也會被它的高溫會燒死,也許會被它的靈韻所影響,自產生各種各樣的變化,例如靈力失控,修為紊,道行崩解,迅速老化等等。
然而此時的它卻如鴻一般,飄在空中,亦收斂了所有格,變得乖巧,像是了一盞照亮大漠夜空的燈,甚至還隨夜風而微微晃著。
紅伴隨星月,照亮了一小片區域,大漠深唯有這一行人。
只是他們也該離開這裏了。
「嘩……」
宋游取出《輿地紀勝》,小心翻,聽見那有些乾脆的聲響,心中卻有些——
不覺已是十年了,就是這本書,紙張也發黃得厲害,風吹日曬時間磨洗,紙張變得又干又脆,翻書時都不敢用力,生怕使它折了一個角。
仍舊翻到簡易地圖那一頁。
貓兒從頭頂紅上收回目,爬到了他邊來,探出頭也盯著書頁。
燕子亦是落在了道人肩上。
「我們又去哪裏呢?」
貓兒扭過頭,一眨不眨盯著道士。
只有馬兒渾不在意,沉默的臥在戈壁灘上。
「三花娘娘,看你吃魚留下的油漬。」宋游用手背撣了撣書頁,無奈的說道。
「不是……」
貓兒想要辯解,只是吸了吸鼻子,從那一點油漬上飄出的氣味確實是此前制的魚乾留下的,應是吃時掉落了碎屑在書上,被夾得久了就在書頁上留下了一點印記,不過也不在意,搖頭晃腦的,只是嘀咕道:
「只是油漬而已。」
宋游便也微笑,不與多說。
書頁上的大晏地圖,他們已經走了一多半了,滿紙都是回憶。
如今剩下大半個西域,卻十分寬廣,至相當於大晏東邊數州之地。走自然是要走的,這邊有最遼闊的土地和最好的風景,塞外江南,繁華如夢的綢之路,異域風,怎能錯過。
只是再往前,語言就問題了。
隨即還剩下西南幾州之地。
「雲州……」
三花娘娘吃魚乾留下的油漬正好停留在雲州之南。
「齊雲山……」
宋游喃喃自語,扭頭看向貓兒:「三花娘娘決定如何走呢?」
「三花娘娘跟著你走。」
「那燕安呢?」
「燕安只為先生探路尋溪。」
「……」
很好,都有自己的決定。
篷然一聲,宋游合上了書本。
心中已然有數了。
天邊漸漸起了一魚肚白,戈壁逐漸變亮,蓋過了靈韻的。
晨照在了最高大的土堆頂上。
此時是最冷的時候,宋游的手腳已經冰涼,卻正好適合趕路,於是將靈韻收進被袋中,與其它三方靈韻放在一起,又將行囊放上馬背,取出一個烤饢和一條魚乾來做早飯,邊走邊吃,便往遠方去了。
……
商人已從西域國度折返。
說來奇妙——
進了西域,過了那兩千里后,便是走出了大旱,頓時春景怡人,不僅毫也沒了燥熱,反倒有幾分倒春寒。走過那漫長的兩千里路后,當見到第一條奔流的雪化溪水,那種真是無以言表。
更別說此後還有雪山。
想到來時的路,若非遇見那名道人,得他贈水,商人覺得自己恐怕也不見得能走出來。
卻不知那道人怎麼樣了。
商人不有些擔憂。
可是自己是來走商的,既然來了,就必須要回去。
那條路終究要再走一趟。
還得抓時間才行。
否則到了夏日,那條路會更炎熱,甚至可能會到躲在涼下都被熱死的地步。
想想便不心中打怵。
商人不敢多留,只好趕快將綢換作香料,準備了更多的水帶在上,便踏上了回程之路。
路遇死骨,也有將死人。
本來無論如何也不該施以援手的,自難保哪有救人的道理,商人也早做好了冷眼旁觀的心理準備,奈何時常想起那日之景,想到那名行走幾日滴水不沾卻將水遞給他喝的道人,再堅定的心也偶有搖的時候。於是一路走來,多多也贈出去幾口救命水,每次都罵自己愚蠢。
如此一來,本就張的水就有些不夠了,每到一地方歇息,都得花更多時間和力來額外搜尋飲水。
而且這邊的乾旱似乎比之前更嚴重了,超過了他的預計。
待穿過那片茫茫戈壁,走到最熱的地方時,商人已經又有了頭暈眼花、腳步虛浮的覺,口難耐,可四周本找不到水,也買不到,彷彿又回到了來時路上的境地。
「遭了……」
商人到十分不妙。
甚至於就連這種「不妙」的意識也變得模糊了,明明是理的判斷,卻忍不住升起僥倖來。
上次有位道人贈水,才過了最難的那段路。
這次又有誰來救他呢?
行走之際,前方有人走來,是個大晏面孔,還潤著,見他似是不行了,竟主對他開口說道:
「這位仁兄,堅持一下,走到前面,花巖山有水,滴水泉,管夠。」
滴水泉?
那是什麼?
商人已經張不開、說不出話了。
此時他的面孔已經憔悴得不像話,用盡全力挪著步子,僵的往前走著,只是緩緩扭過頭,將目投向這名說話的人,心中十分疑。
聽起來像是滴出的水匯的泉。
難道是花巖山上裂滴水?
可是天干至此,花巖山哪會滴水?花巖山又哪來什麼滴水泉?
一邊想著,一邊挪著步子,雖不知那人是不是騙自己,卻也多有些希。
不知走了多遠,就在力不支、意識模糊之際,忽見前方有人馬聚集,抬頭看去,只見一片清水淺湖,清澈見底,在日下波粼粼,不知多商旅行人流民百姓聚在湖邊,或是飲水,或是舀水,亦或是牽著駱駝補水,每個人都神莊重。
「……」
商人頓時愣在了當場。
太能烤乾大地,這一泉水從何而來?
直到蹣跚過去,幾乎是跪趴在湖邊,喝飽了水,躺在地上休息之際,邊才有談話聲傳他的耳中。
「兄臺有所不知啊,此泉名為滴水泉,並不是從山上滴下來的水,而是此前有位神仙走到這裏,見生靈疾苦,於心不忍,於是盤坐施法,聽說在此一坐就是好些天,日日暴曬,也不離去。直到神仙起,取出隨的水囊,滴了一滴水在這裏,水一落地,便化作了這個湖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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