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趙太醫的歡喜,宋昭卻約覺得這件事著些說不出的古怪。
雲杉倒是開心得很,“恭喜小主!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趙太醫也笑著說:“皇上為著舒妃娘娘小產一事心一直不佳,現在有了小主這一胎,也算是有所藉。”
宋昭沉默須臾,才笑著說:“全是托了趙太醫的福氣了。”
後來趙太醫說是要去慧嬪宮中問安脈,便急匆匆走了。
他前腳走,雲妃後腳就折返回了偏殿,
“怎麽樣?趙太醫怎麽說?”
雲杉歡喜道:“回雲妃娘娘,趙太醫說我家小主......”
“確實是涼了。”宋昭搶先一步截斷了雲杉後麵的話,“也是我自己貪涼,秋了睡覺時還總是開著窗戶。”
雲妃聞言臉上的笑意略有凝滯,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
“本宮瞧著不像。你看你宮裏這丫頭一副喜滋滋的模樣,你若病了還不心疼你?”
湊近宋昭,低聲音問:
“可是妹妹有喜了,想暫時按下此事,好在皇上壽辰的時給皇上一個驚喜?”
宋昭莞爾,“沒來由的事,嬪妾怎麽敢拿皇嗣的事玩笑?”
如此雲妃也不好再說什麽,又閑聊了兩句,便讓宋昭拿著曲本回宮去了。
芷蘭將宋昭送出宮後折回雲妃邊伺候,
“娘娘,您瞧著宋常在信了此事嗎?”
雲妃狹長的眉眼向上一挑,神恣肆道:
“由不得不信。就算心下有疑,回宮後再傳太醫來驗證又能如何?的位份隻在常在,隻能使喚得太醫院的胡太醫和徐太醫來給診脈。他們都長了同一條舌頭,隻會說確實有了孕。”
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抹輕浮的笑意,“隻要信了有孕,哪日沉不住氣說出來,讓人拆穿了假孕爭寵的事實,這恩寵,便算是徹底斷送了。”
*
回宮路上,宋昭一路都悶悶的也不說話。
雲杉私心裏想,這宮裏的人滿心都是算計,宋昭不想告訴雲妃有孕之事也正常,畢竟舒妃的例子就在那擺著,任誰也得多個心眼。
可就算瞞著後妃,簫景珩那裏總得知會一聲。
雲杉拿了個鵝羽墊墊在宋昭的後腰,“小主打算什麽時候將這好消息告訴皇上?”
宋昭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先別急。我有一事覺得古怪,方才診出我有喜脈,趙太醫為何不告訴雲妃?且雲妃不是說趙太醫是來給請平安脈的嗎?怎麽隻探完我的脈,他就急匆匆走了?”
雲杉一驚,“小主是懷疑這是個局?可是不對啊,咱們若是將這件事說出來了,到時候證明了小主沒有懷孕,那趙太醫滿胡言語的,他也逃不了關係。他是放著自己的前程不想要了嗎?”
宋昭抬眉看向雲杉,“那麽誰又能證明趙太醫跟我說了這話呢?畢竟他說我有孕的時候,偏殿裏聽著的,就隻有你我主仆二人。”
雲杉聽罷不倒吸一口涼氣,“那他就是有意要害小主了!幸好方才奴婢要報喜的時候,小主攔住了奴婢。若不然這事兒肯定鬧得人盡皆知,反倒了是小主在假孕爭寵,真真兒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奴婢這就去太醫院請旁的太醫來給小主再行診斷。”
宋昭淡淡地說:“你去請就是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雲杉帶著徐太醫來了瑤華宮。
徐太醫再給宋昭診脈過後,也是一臉欣喜地報喜道:“恭喜小主,已經有了一月有餘的孕了!”
宋昭聞言乍然歡喜,有些手足無措地說:“竟然有這樣的喜事?那便勞煩太醫將此事告訴皇上。”
徐太醫卻說:“這是天大的喜事,總得小主親口告訴皇上,才更讓皇上歡喜。眼瞅著馬上就是皇上的壽辰了,小主若在壽宴之上說出此事,這可不比什麽賀禮都更合皇上心意?”
宋昭略一沉,連連頷首道:“太醫言之有理。那我便等到皇上壽宴時,再親口告訴皇上這個好消息。還請太醫幫我暫且瞞著此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徐太醫走後,宋昭輕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冷笑著說:
“我位份隻在常在,宮裏麵專門伺候常在的就隻有徐太醫和胡太醫兩個,他們要是人指使誆騙於我,我倒還無計可施了。”
子慵懶的向後一倚,目落在指甲的蔻丹上輕輕弄著,語氣悠然對雲杉說:
“我讓你請太醫來,並非是要從他們裏聽到什麽實話,而是要讓幕後算計我的人以為我已經局了。隻有這樣,們才會放下戒備出馬腳來。”
雲杉道:“憑們怎麽算計,小主聰慧,絕不會讓們的計得逞!們就是有再多的心思,也猜不到小主邊還有個醫卓群的小福子在。”
三日後,離宮祈福期滿,小福子回到瑤華宮後第一件事就是替宋昭仔細診脈。
果不其然,脈象顯示,宋昭並無孕。
有些不解,“我沒有孕是意料之中的事,可這月我的癸水確實未來,你可知道是什麽原因?”
小福子皺著眉頭思忖了片刻,道:“小主脈象氣略虛,經虧損,怕是用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雲杉忙說:“不會的,自從砒霜那件事後,小主在吃食上就格外謹慎。膳房送來的膳食,皇上都讓前的嚐膳公公親自查驗過,不會有差池。”
宋昭想了想說:“錯不在咱們宮中,可我每日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賞賜的茶點我是不能不吃不用的。我記得這兩日皇後宮中的那些茶點,都是雲妃送去的家鄉特產。若有心安排,這事便不難。”
雲杉道:“小主可要將此事告訴皇上?”
宋昭挑眉搖頭,從容微笑道:
“雲妃既要害我,我隻管以牙還牙,用更狠更毒的法子去害就是了。皇上日理萬機,我又何必給他徒增煩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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