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這認真的勁頭,可不像是一時興起,這麽多年了,他什麽時候想過收拾自己的房子,以前逢年過節、過生日的時候,周斂深和陳焰都送過他家,他扭頭就轉送給下屬了。
後來,他們也不提這事兒了,現在倒像是有了那麽一點過日子的衝。
也不知道他這勁頭,喬寧是否能接。
祝靖言還是比較冷靜的,思考了一下,問道:“喬寧答應跟你結婚了?”
謝恒一臉得意道:“不說了麽,都要給我生孩子了,結婚算什麽。”
祝靖言:“是你強迫生的吧?”
謝恒急了:“放屁!”
祝靖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怎麽都不肯相信喬寧是自願的。
到底是許多年的兄弟,一下就看穿了謝恒。
他咳了兩聲,還道:“我說給錢,然後自願的。”
“……”祝靖言從來都沒這麽無語過。
不知道謝恒給了多錢,總之,一定不會是個小數目。
在他這裏,拿出十萬塊都要考慮個四五天。而謝恒麽,是兄弟幾個人之中,最不在乎這些外之的了。
他還說過:他那些錢,進棺材了都花不完,回頭全換支票,跟他一起燒灰。
祝靖言想了想,就勸了一句:“我說……你想收心了,這是好事兒,不過也沒必要……”
他言又止了一下。
謝恒挑挑眉:“嗯?”
祝靖言說:“沒必要這樣吧。”
謝恒無所謂的樣子:“我也不缺那兩個錢,不是喜歡錢麽,都給就是了。”
祝靖言忍不住說:“我也喜歡錢,你怎麽不給我?”
謝恒問:“你能給我生孩子麽?”
祝靖言:“……”
謝恒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說起來,你在港城那邊,跟方瑤……”
“我和什麽關係都沒有。”話沒說完,祝靖言就淡淡的打斷了,解釋說:“之前的婚約就是個協議,現在已經作廢了。”
他的表,興致顯然不太高的樣子,像是傷了。
謝恒拖著懶懶的腔調“哦”了一聲,笑了:“我說怎麽這副樣子,原來是嫉妒我有老婆了,自己沒有。”
“……”祝靖言白了他一眼:“有病。”
……
謝恒問祝靖言:去拜訪嶽父嶽母,提親應該準備些什麽?
祝靖言哪知道這個,他也沒拜訪過什麽嶽父嶽母,倒是前兩天見了見方瑤的父親……
想起那脾氣驕縱的大小姐,祝靖言的表就黯淡幾分。
他坐在謝恒新買的真皮沙發上,著這而又冰涼的,敷衍的回他:“我也沒提過親,不了解要準備什麽。要不然,你問問老周?”
“不用問了。”謝恒抬了抬手,給他倒茶,說:“老周之前不是給了舒菀一半的財產,都需要走什麽流程,我也給喬寧一半吧!”
話落,祝靖言看向他,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謝恒還一臉疑的問:“怎麽了?”
祝靖言實在無語:“我不了腦。”
一個周斂深、一個謝恒,怎麽一就迫不及待的奉獻自己呢。
周斂深那兒還好說,姓舒的比家那個小狗也聰明不到哪去,算計周斂深是不可能的事了。
而喬寧在職場上大殺四方了近十年,方麵也並非一張白紙,算計謝恒這個傻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他不防著點也就算了,還地送人頭。
瞧祝靖言那個認真的樣子,謝恒就“嘁”了一聲,說:“你這是嫉妒!”
祝靖言抿了一口茶:“如果娶老婆要送上我一半的財產,那我寧可孤獨終老。”
“你說這個……”謝恒晃了晃手裏的茶,頗為認真的問:“當初蘇嫣把你甩了,是不是就因為你不給人花錢啊?”
祝靖言愣了愣,找借口道:“……我那時候哪有錢。”
謝恒無奈的搖頭。
他讀書那陣兒,自己是沒什麽錢,但祝家可是有家底的,要真想為蘇嫣花錢,還用得著找借口麽。可見是個吝嗇鬼!
謝恒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言兒,這你就不懂了。人要的,也不是你那兩個錢,而是你有沒有那個心。你有一百塊,給花九十九,和你有一千萬,隻給花一塊。你覺得,更喜歡哪一種付出?”
也不知道祝靖言聽沒聽懂他的意思。他沉默片刻,回了一句:“反正我選一千萬。”
謝恒:“……”
兩人東扯一句、西扯一句,沒一會兒,謝恒的手機響了。
他放下茶杯,低頭一看,是喬寧打來的。
而後,立刻舉起來跟祝靖言炫耀:“瞧見沒有,我老婆打來的電話!”
祝靖言:“惡心。”
謝恒翹著腳,滋滋的接了電話。
手機裏,傳來喬寧不耐煩的聲音:“我爸媽說了,讓你晚上過來吃飯!”
謝恒笑著答應:“知道了,老婆。”
喬寧立刻吼道:“你別瞎!”
“好好好。”謝恒一副寵溺、任由人欺負的樣子。
他說:“正好言兒從港城回來了,我帶他一起去,順便跟咱爸媽提一下結婚這個事兒。”
喬寧糾正:“那是我爸媽!”
謝恒:“早晚不都是要改口的麽。”
他想了想,又試探道:“要不,你我一聲老公,我給你改口費?”
什麽哥哥、爸爸,都過了,還真是沒過老公。
不知道被人一聲,是什麽覺。
之前舒菀一周斂深,老周就跟骨頭都了似的,恨不得抱著人就開始啃。
不過,喬寧顯然不會像舒菀那麽乖。
直接回一句:“滾!”
謝恒也不惱,抓住了的命門:“二十萬夠不夠?”
喬寧:“……”
對付喬寧,都沒用,隻有砸錢最有用。隻要舍得砸錢,讓幹什麽都行。
果然,沉默了,應該是在考慮。
謝恒就得寸進尺的說:“給你三分鍾,不就算了,我省二十萬。”
喬寧連忙道:“別別……”
那邊還有貓聲,背景音也頗為嘈雜,像是在客廳裏。
過了一會兒,周遭安靜下來。
然後,聽到非常小聲的喊了一句:“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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