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斂深的前妻就是宋凝。
舒菀想起了不久之前,和的第一次見麵。
看起來很年輕,皮白皙漂亮,氣質幹練又有些冷傲,但麵對著患者時,卻出乎意料的平和。
對的第一印象,無疑是滿分。
現在回想起來,宋凝和周野的眉眼的確十分相似,隻不過小孩平日裏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小表,很容易讓人忽略這一點。
而且,從沒想過要把宋凝和周斂深聯係到一起。
舒菀的作有些僵,連帶著腦海中的思緒似乎都僵滯住了,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時間才能緩過神來。
平靜下來以後,就隻有一個念頭在心中逐漸的清晰——
周斂深這一整天都在陪他的前妻?
這看起來,的確忙的。
畢竟他也說過:沒有同時周旋在兩個人之間的力。所以,就暫時把擱到了一邊。
他們三個,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這一刻,舒菀想到的,又何止是周斂深一個人。
周野呈現在照片中的笑容,似乎也莫名的刺眼起來。
當初在京川市,小孩給發的那幾條微信,還記憶猶新。
有些死結,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纏。
舒菀理解周野,卻沒辦法做到完全的心無芥,即使那個人是他的親生母親,也有一種被背叛的覺。
舒菀小心翼翼的關掉了照片,生怕不小心誤點到什麽,甚至充滿了慌的想退出微信,一團麻如藤蔓一般死死糾纏。
‘嗡嗡嗡’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舒菀被驚了一下!心跳聲在慌之間控製不住的加速著。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備注,忽然之間顯得很是諷刺。
舒菀想掛掉電話,可遲疑了一下,還是抿著按了接聽。
“是不是想我了?”
耳邊傳來男人一貫沉斂的聲線,似乎還夾著些許不易察覺的風聲,像是在外麵。
他的語氣聽著分外溫,又充滿著說不出的耐心,仿佛可以讓人拋卻理智的沉溺在他編織的網裏。
舒菀握了手機,放在桌上的那隻手也在悄然收攏,剛冒出的指甲刺痛了手心。
出奇的鎮靜,聲音都是聽不出異樣的平緩,不答反問道:“你忙完了?”
“嗯。”他應了一聲。
舒菀聽到了關車門的靜。
他說:“見了兩個客戶,又忙了些瑣碎的小事。剛剛結束,有點累。”
許是因為經曆過一次被至親之人的背叛,沒有再像當初麵對著江雲舟時那樣的歇斯底裏,心也的有一種拚了命維持尊嚴的倔強。
前所未有的冷靜,隻說:“那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要睡覺了。”
“給我打了兩通電話,不是想我了麽?”周斂深說話時,一同響起的還有他點煙的聲音,溫聲道:“雖然有些累,可還是能陪你。”
頓了頓,他又說:“我剛進車裏,電話掛了,給你發視頻。”
“不用了。”舒菀連忙製止他,言辭之間帶著一譏諷:“你這樣四周旋,也吃不消吧,我是怕你太累了。”
“而且,我真的要睡覺了……先這樣吧,晚安。”
“菀菀?”
而後,不等他說話,舒菀立刻掛斷了電話。
周斂深心中困,拿下了咬在齒間的煙,扔出車窗外。
他給舒菀發了微信,措辭鄭重:[抱歉菀菀,沒有及時接到你的電話,下次不會這樣了。]
又問:[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舒菀一向溫,又善解人意,不會隻因為沒有接到的電話生氣。
剛才那樣的語氣,聽著讓人心頭沉沉的。
周斂深握著手機,還沒等到的回複,就有電話進來。m.x33xs.com
號碼沒有備注,但尾號是悉的。
周斂深接了。
那邊傳來人的質問聲:“為什麽要這樣?”
“你拿著那段錄音給我聽,是什麽意思?”說到‘錄音’兩個字的時候,明顯有些咬牙切齒的,滿滿的都是憤恨。
周斂深抬手打開了車燈,暖調籠罩在他的臉上。
他回宋凝的語氣,卻著十足的冷漠:“錄音我還有無數的備份和原件,你可以繼續利用小野,我也會找個合適的時機,把它到警.方手裏。”
宋凝聞言,深深的呼吸著。手機聽筒裏,盡是攜著聲的質問:“我們十多年的,你想跟我撕破臉,是嗎?”
“宋凝,是你我的。”周斂深垂著眼睛,手裏著一枚打火機,他百無聊賴地敲了敲方向盤,一下一下的,在靜謐的夜晚裏,顯得無比清晰。
他說:“如果你能安分一點,我可以讓這段錄音永遠的不見天日。如果不能,它不止會到警.方手裏,我還會留給小野一份。”
這是毫不掩飾的警告,沒有一一毫可以斡旋的餘地。
宋凝似乎還想說什麽,可最終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來,通話驟然中斷。
周斂深沉著眉眼,打開儲格,將打火機丟了進去。
微信上舒菀給了他回複,說:[沒什麽事,就跟我爸吵了一架。]
他全部的注意力,就都放在舒菀上了。
看到回複的時間是三分鍾之前,他不敢耽擱,快速的打字,關心道:[為什麽吵架?]
等了好一會兒。
周斂深覺得那五分鍾尤為漫長……
發來了兩句話:[一些小事,他脾氣不好,經常這樣。][明天我要早起,真的睡覺了,晚安。]
周斂深沒有這樣就結束對話,他想了想,打字說:[等手頭上的事忙完了,我就去看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東西?那邊買不到的,我可以幫你帶過去。]
又是一個漫長的五分鍾……
舒菀這次沒有給他回複。
他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九點,心想著許是那邊的工作太辛苦了,就說:[這段時間一直在工地上,如果覺得不適應,覺得很累,我可以找個人替你。]
過了十來秒,又補上一句:[不過,距離工期結束,也就剩兩個多月了。我還是希你能再堅持下去,這對你的職業發展也是有益的。]
不知道幾個五分鍾過去了。
周斂深點了一支煙,了一半,看著時間到了九點二十分。他抿了抿,往窗外敲落煙灰的同時,又發送了語音,說:“晚安,菀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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