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又把我一個人給落下了？！”

一眾空間意志正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秦暮則是巡視了一圈周圍已經空無一人的廢墟，隨即臉上就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

就在剛剛，在神空間意志用[秩序天平]進行反擊的時候，籠罩著整個巨大城市的濃重迷霧突然一陣劇烈涌，間形一個個巨大的旋渦。

這些旋渦沒有奇異的吸引力，頃刻間便煙消云散，不論是形還是消失，一切都進行得那麼悄無聲息。

但就是在這無聲無息之間，原本聚集在能量罩中的一眾契約者全都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座座空的建筑和滿地的殘尸廢墟。

毫無疑問，這是神空間意志不知使用什麼手段，將歸屬于神空間的契約者全都轉移保護了起來。

但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唯獨，它忽略了那麼一個……

“神空間我敲你馬，搞針對也不是這麼個搞法，這特麼都是什麼時候了？我為空間立過功！我為空間流過！那倆老頭兒你都順手給拽走了，就特麼差我一個了？靠！”

秦暮站在廢墟中不停地咒罵著，但以巨大城市為基盤踞著的迷霧人影毫不為所，依舊在勉力維持防。

自先前那波反擊結束，其他空間意志對神空間意志的圍毆就始終不肯放松，每時每刻都有數不清的各式攻擊從天際降下。

神空間意志此時對某些區域的防并不怎麼上心，因而時不時就有些許攻擊恰好穿迷霧防的薄弱，轟擊在巨大城市之上掀起一陣陣風暴，肆意凌著覆蓋范圍中的一切。

秦暮就仿佛一葉扁舟，在這混的風暴中飄搖不定，他的表纏繞著黑的薄霧，每一次被沖擊波橫掃，由規則之力凝聚于表的防護層便會被打得支離破碎，部分軀模糊。

然而，那些飛散在半空的黑霧卻并沒有因為到沖擊就徹底消散，反而始終與破碎的防護層粘連在一起。

等到秦暮的傷勢在強大的自愈能力下恢復如初，飄忽的黑霧重歸，填補上防護層的破口，使其在原本的基礎上又凝實了些許。

肆在巨大城市之中的風暴來源于空間意志的攻擊，其中蘊含著混的法則力量，這些力量經過神空間的削弱，互相之間又在接沖突中消磨，等轟在秦暮上的時候，雖然威力足以讓他重創，但殘留的部分對于規則之力來說著實是大補。

于是，雖然由規則之力凝聚的黑霧薄每時每刻都在被法則風暴所消磨，但在秦暮通過天網進行的計算之下，能量方面的補給完全覆蓋了損失。

所以這段時間下來，秦暮那些在被奇匠空間突襲后好不容易收攏回來的規則之力，不只沒有因為連番的防消耗而儲備枯竭，反而越發的充盈了起來，可以說是痛并快樂著。

而就在這時，異變驟生。

秦暮正一邊咒罵一邊調整形，以免某些威力過強的沖擊波掃到上，打破他心維系的微妙平衡，卻突然覺到周圍的影猛地一變。

由于各種沖擊波互相影響所形的混風暴，波及范圍的影一直都在不停地變化，但秦暮可以肯定，從來沒有哪一次出現的變化會如此突兀。

這充滿了不和諧味道的況讓他下意識加強了上的防，同時迅速將視線挪到城市上空的戰場，而很快，他就對自己這強大求生所引起的條件反，到萬分的慶幸。

過被映襯得有些單薄的影，天空中的場景看起來頗有些驚悚。

首先進秦暮視野當中的，是一顆巨大到讓人產生恐懼的眼球，[真實之眼]，奇匠空間意志的本命武，由與電子機械構，是維持那兩半之間聯系的重要橋梁。

而此時，這本就龐大的眼球又再度膨脹了數圈，只不過這膨脹顯得極不自然，的表面不再如先前那般圓潤，而是鼓鼓囊囊，仿佛病變腫脹的生組織，隨時可能散一團破敗爛。

眼球正中，深邃的瞳孔依舊死死釘在迷霧人影的上，眼白卻已變得通紅，其上遍布管狀的凸起線條，彈跳蠕間，就好像一條條猙獰可怖的寄生蟲，在表面奔涌著混電弧的中群魔狂舞。

與此同時，神圣的梵音再次變得清晰洪亮，表面不細裂的[眾神柱]再度散布輝，各種面容模糊的神靈虛影環繞在圣典空間意志邊，讓這充滿神的芒被催到鼎盛。

另一邊，與[眾神柱]相隔著[真實之眼]的那一側，黑暗空間意志如同被打了超凡激素般瘋狂生長，位于主干上的[猩紅巨口]再次張開，噴吐出赤芒的同時使周圍的大片區域化為尸山海。

原本漆黑的星空就這樣被神和海分了兩半，不論是表象、氣息還是法則，都是那麼的涇渭分明。

然而下一瞬，無數神靈虛影在哀嚎中破碎漫天的熒，粘稠的海被蒸發腥臭的濃霧，兩種以自毀為代價釋放的恐怖能量糾纏在一起，發互相撞后居然準地朝著迷霧人影的口轟了過去。

[眾神柱]與[猩紅巨口]在這樣的全力發下進一步損，但這同樣也代表了其各自發攻擊時所備的威力，當兩完全不同的力量糾纏在一起，法則撞的瞬間所發出來的破壞力，無疑又將這一記攻擊的威力拔到了最高。

面對如此攻勢，神空間雖然是有些意外，但卻并沒有措手不及，于是，迷霧人影同樣催自己的本命武，想要使場面再次陷焦灼。

芒流轉間，[秩序天平]的橫梁如先前不知多次那般迅速搖擺，然而，銀托盤才剛下降了一丁點，就突然被死死卡住。

一無形的波先于合力一擊降臨在了迷霧人影的上，使其行不可避免地一僵，奇匠空間意志超負荷催的[真實之眼]先前一直藏在圣與海之下，卻在此時恰到好地釋放了攻擊。

神空間意志其實對此不是沒有防備，但始終藏在另一維度的破碎空間意志卻早已悄然施加影響，混扭曲了這片區域的時間流。

為了避免作被發現，這被扭曲的時間流并不長，甚至是只有一瞬，但就是這一瞬，為了垮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奇匠空間明明是最后一個釋放的攻擊，可這一控制技卻因為時間的扭曲而后發先至，讓神空間意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秩序天平]的核心法則還沒能生效就被迫中斷，隨即圣典空間意志和黑暗空間意志的合力一擊就毫不留地轟在了迷霧人影的上，將其口直接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周圍的迷霧一陣劇烈翻涌。

三大空間意志得理不饒人，一擊得逞之后，竟是頂著因超負荷發而出現的虛弱期一頓狂轟濫炸，儼然是要痛打落水狗。

籠罩著巨大城市的迷霧仿若沸騰，同時局部區域開始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神空間意志一時間沒能從剛才的轟擊中緩過勁來，此時幾乎是被徹底制。

暗地里心策劃的一擊取得了完的功，作為幕后主使，一直躲藏在另一維度的破碎空間終于有底氣重新頭，不再那麼擔心來自其他空間意志的遷怒。

然而讓在場所有存在都沒想到的是，這家伙在現后卻沒有第一時間對神空間意志落井下石，而是再度施展了一個完全沒有傷害效果的混干擾，開始影響籠罩在巨大城市之上的迷霧。

組巨大人影都濃重迷霧開始迅速改變分布狀態，凝聚頭顱、軀干和四肢的部分變得更加凝實，而相對應的，其余的部分則變得更為稀薄，直到……籠罩著某一塊區域的迷霧被徹底轉移干凈。

“……艸！”

秦暮看著頭頂上突然變得異常清晰的天空，以及迅速開始充斥視野的大片混事，被氣得差點當場暴斃。

破碎空間意志現后的首要目標居然不是與其同級別的存在，而是他！一個才守護者層次的法職業者！

“雖然我已經看出來你是個慫，但是現在這樣……未免也太特麼掉價了吧？！”

秦暮毫不掩飾自己對于破碎空間意志的強烈鄙夷，但是很不幸，這并沒有什麼卵用。

當足以充斥整個迷霧空白區的混影從天際降下，他只能像之前面對奇匠空間意志襲擊時那樣，在表凝聚厚重的黑霧防，以規則之力抵抗法則力量的沖擊。

破碎空間意志在侵者當中實力最弱，但力量層次畢竟在那里擺著，于是，這一次的撞結果同樣毫無疑問，秦暮被惡狠狠地拍在了地上，模樣凄慘。

“你大爺！”

秦暮不知道第多次發出了咒罵，他的緒從空間意志降臨時就于十分不穩定的狀態，而此時，這種不穩定已經到達了巔峰，已經被怒火和憋悶沖擊得幾乎失去理智。

高空中那團混的事在釋放出攻擊后明顯作一滯，同時散發出錯愕的心靈波，很顯然，破碎空間意志并沒有想到，秦暮居然能夠在自己的攻擊中幸存，而且還只是重傷，連瀕死狀態都沒能打出來。

這樣的結果對于一個堂堂空間意志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恥辱，但它現在并沒有心來思考這些，因為就在此時剛才，其他的空間意志同樣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邊。

法職業者與空間意志之間的關系極為，哪怕神空間的況比較特殊，擊殺[奇跡商人]也可以進一步破壞對方的空間法則，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借機掠奪一部分核心力量。

更何況，秦暮上表現出來的規則之力，即使是它們這種層次的存在也極為興趣，單憑純粹的能量堆積就可以撬力量層次上的巨大差距，哪怕撞的結果依舊狼狽，但其價值依舊無可估量。

于是自然而然的，本來痛毆迷霧人影的三個龐然大分出了部分力，將恐怖的意志投向了躺在坑中無力起的秦暮。

任何一個力量層次不夠的生靈在這樣的意志下都會恐懼到無以復加，但秦暮對此卻只有無盡的憤怒，他頂著著降臨在升上的理和神雙重力，角扯出一抹冷笑，語氣卻異常平淡地說道：

“搞我是吧？行，這是你們自找的。”

話音落下之際，一塊殘破的爛從他剛剛長好的手掌中浮現，一讓人難以忍的惡臭瞬間彌漫在了這片區域，突如其來的強烈沖擊讓始作俑者都忍不住又嘔了口。

而與此同時，天空中的龐然大們陷了詭異的死寂，悄無聲息之中，只有代表著驚恐和崩潰的緒四彌漫。

很早以前秦暮就知道，空間意志世界的方式與人類不同，它們好像不怎麼區分嗅覺、視覺之類的界限，只要注意力投，就可以直接到事的本質。

那麼問題來了，[猛士咸魚]的本質……

除了臭，還能是什麼？

“嘔～咳咳！真特麼……嘔～痛快！”

功惡心到一眾龐然大的秦暮發出斷斷續續的猖狂笑聲，其中時不時摻雜著嘔吐的惡心靜。

而相比起他的反應，空間意志們無疑更為劇烈。

在前所未有的憤恨緒波中，四大侵意志以幾乎不顧一切的姿態凝聚著法則風暴，神牢牢鎖定著廢墟中的那個遭瘟的禍害，而力驟然一空的迷霧人影，此時卻詭異地表示了緘默，毫沒有要過來救助的意思。

唯一可能給自己撐腰的存在好像也被熏得夠嗆，面對這種況，饒是有心理準備，秦暮依舊不產生了一種吾命休矣的覺，然而下一刻，況卻忽然有了轉機。

“你特麼是真該死啊！”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道陌生的聲音十分突兀地傳秦暮耳中，與此同時，他覺到右手背上的契約者烙印中突然傳來一陣無法抵的力量。

下一瞬，一道黑影從契約者烙印中飛出，先是弄出一勁風將那塊讓人崩潰的破碎爛掃飛到遠，接著轉眼間懸停在了半空，毫無畏懼地面對即將降臨的法則風暴，同時也毫不避諱地顯出了自己的真。

秦暮認出這突然出現的事后不目瞪口呆，那是一直被他丟在儲存空間角落，甚至幾乎已經被徹底忘的東西……

一副表面有一道深刻裂痕的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