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心疼地看著朱雀，為了國家，為了百姓，這個看起來弱弱的姑娘，承的苦難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他們盼了這個孩子那麼長的時間，可是沒想到，還是沒有留住。

“這事，也怨不了玄武！我就是害怕他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他的！他若是知道我有喜了，就不會讓我同他一塊出征的。”

朱雀自然有的考量，那一場戰爭到底有多激烈，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

有在尚且傷亡慘重，若是沒有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那場戰役究竟是是輸是贏，還不好說！

雖然，手心手背都是，但是如果只能在孩子和夫君之間選擇一個。

再給一次機會，想必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你不知道，當玄武看到躺在泊里的時候，嚇得臉都白了！我從來沒有看到他如此張害怕的模樣！他一直很自責，他認為都是他的錯，認為是他沒有照顧我和孩子。可，這怎麼能怨他呢？”

說著說著，素來堅強的朱雀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就算朱雀再驍勇善戰，再故作堅強，終歸還是一個人啊！

當娘的心，沒有人比清瑤更理解。

自己如今不就是拼盡全力的想要平平安安地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嗎？

“不怨，都不怨！這不，現在好了，回來好好養養子，說不定明年就能生一個大胖小子呢？”

清瑤拉著朱雀的糙的手，故作輕松地說道。

“而且，聽說這孕氣是能傳染的，估計，用不著等到明年！”

“嗯！”

朱雀重重地點了點頭。

為了不讓玄武擔心，從來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出太多的緒。

甚至違心地說，為將軍就像是男人一般，還沒有做好當娘親的準備。

若是有個孩子，還得孩子，照顧孩子，走一步都不行，還怎麼上陣殺敵？

“我真的還能生孩子嗎？可是大夫說——”

發生意外之后，玄武為了費盡苦心，遍尋名醫。

好不容易，小命是保住了，可是大夫卻是說，再有孩子的幾率，幾乎不可能！

“你信那些蒙古大夫，還是信我？”

段清瑤佯裝生氣，當下便抓起了朱雀的右手替把起脈來。

朱雀的況，似乎真的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分明上次分別之時，還好端端的。

也不知道，分開的這些日子里，究竟了多的罪！

厚實的鎧甲將包裹得嚴嚴實實，不風，可是，在這鎧甲之下，究竟有多傷，是看不到的？

“把裳了？”

“啊？”

聽到段清瑤說的話，朱雀愣了一下，大夫不就是講究聞問切嗎？

什麼時候看大夫還需要裳了？

“把裳了！”

段清瑤認真地又重復了一遍。

雖然不知道娘娘要做什麼，朱雀還是下了上的鎧甲。

“！”

“還要？”

朱雀怔了一下，娘娘這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啊？

“不用了吧？”

再拖下去，可就只剩下肚兜了！

雖然娘娘也是姑娘家，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可是，也用不著這麼坦誠相見吧？

“讓你你就，哪兒那麼多的廢話？”

段清瑤一眨不眨，表前所未有的嚴肅，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別人的命令，朱雀或許會忤逆。

可是這是娘娘啊！

別說娘娘只是讓裳，就算是命令去跳火海，眉頭也不會皺一下，立即會毫不猶豫地退了下去。

隨著最后一件白的中落地，段清瑤終于看清了遍布在朱雀上的疤痕。

脖頸下長長的一刀，足足有掌那麼長，若是再往上移幾分，估計朱雀的脖子就會斷了，立刻人頭落地。

胳膊上更是傷痕累累！

“這怎麼弄的？”

段清瑤不自地走近，出抖的手輕輕地上那結痂了的疤痕。

能想象得到，在沒結痂之前，那是一副如何模糊的畫面。

“一次疏忽大意，中的敵人的埋伏，數十把刀向我砍來。我雙拳難敵四手，只好出手臂死死擋住！要不然，我估計現在就沒有命站在你的面前了！”

朱雀瞥了一眼傷口，漫不經心地說道。

好像那十把刀子砍下來，就像是隔靴搔一般，就不值一提。

“你怎麼就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們不是一直都有書信往來嗎？”

每一次收到朱雀的信件，信里總是說他們又取得了什麼大捷，邊關又有什麼好吃的，天氣暖和了，邊關的草青了，羊也廢了烤羊有多麼多麼好吃！

而從來沒有聽說過了什麼傷。

“都是皮外傷，這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了，哪個當兵的上沒有點傷！也有，那肯定就是逃兵！”

朱雀這才明白，娘娘為什麼要讓自己下裳。

“是不是，我真的沒有機會再有孩子了？”

清瑤咬著牙不說話，好端端的一個人，如今上一塊完整的都沒有。

難怪會如此羸弱！

“會有的！”

清瑤堅定地點點頭，“我說會有的！你別忘記了，我是天底下最厲害最厲害的大夫，沒有什麼病能難得倒我！不就是生個孩子嗎？那麼簡單的事，只要是個人都會生！這有什麼難的？”

清瑤故作輕松地說道，可是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要是早知道你了那麼重的傷，我就早點去看你，早點照顧你，你的也不至于——”

清瑤自責不已，腦海里不由得閃過一句話，這世間哪里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就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罷了！

而眼前，就是那個最可的人！

“娘娘，看都看完了，我能把裳穿上了吧？怪涼的！”

朱雀到底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穿上吧！你趕下去休息！我這邊，不需要你伺候！好好睡一覺，明天我若是再看到你這黑眼圈，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明明是惡狠狠的一句話，朱雀卻是聽出了甜的覺來。

“屬下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