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福無聲一嘆,小十九今兒這頓罰一點兒也不冤。
這大半夜的他也不知人姑娘穿戴整齊,裹了被就抗走,是半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也不知殿下今夜這火氣何時消,若就這麼跪上一夜,怕會風寒。
他眸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朝旁的宮道:“蘇妗姑娘,我記得殿下還有新?”
蘇妗是太子侍,負責食起居,也是唯二能在太子跟前說的上話的宮侍。
聞言垂眸看了眼魏姩踩在木地板上雪白的赤足,輕輕應了聲后轉去取了。
倒是魏姩有些寵若驚,待蘇妗取來白后,惶恐道:“這是殿下的,我...”
蘇妗知心中所慮,溫婉笑了笑,道:“無妨,殿下不會在意。”
魏姩見神態如此淡然,便知應與長福一樣是褚曣跟前的老人,便沒再繼續推拒。
穿戴整齊后,魏姩端端跪在團上。
長福與蘇妗對視一眼,紛紛沉默了下來。
殿下只說魏二姑娘一起罰,卻沒說誰來罰。
眼前猶如出水芙蓉般的俏姑娘,不論誰瞧著心都會幾分,如何下得去手。
魏姩卻不知二人的躊躇,想,待會兒還要抄經書,不能打右手,便朝前出左手。
姑娘乖巧安靜的模樣,讓長福蘇妗負罪更甚。
二人同時了,但蘇妗更快的退后了兩步。
才抬腳的長福:“....”
長福無聲一嘆,認命的上前拿起戒尺:“魏二姑娘,得罪了。”
魏姩面容平靜:“有勞。”
輕薄了太子,這是該得的。
且這罰已算是極輕了。
原本都以為活不過天亮了。
魏姩的配合讓長福又是無聲一嘆。
魏二姑娘的命真是苦啊。
不過...
長福回頭看向蘇妗,方才殿下有說要罰多下嗎?
蘇妗眼觀鼻鼻觀心。
所有宮也都低著頭,全然不敢看。
長福:“......”
太子邊的人,都練就了好一明哲保的本事。
長福沉默片刻后回頭,高高舉起戒尺,輕輕落下。
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也沒有一疼。
魏姩疑的抬眸,對上長福和睦的笑容:“好了。”
魏姩:“....?”
這就,好了?
“請魏二姑娘開始抄經書。”長福面不改的將戒尺遞給后的宮,語氣溫和道。
殿下只說打手心,又沒說怎麼打,打多。
那就輕輕的一下好了。
反正,他打過了。
魏姩下意識看向蘇妗,卻見后者始終都未抬過頭。
魏姩慢慢地收回手,太子邊的人好像都與想象的不太一樣。
-
廳,褚曣斜靠在塌上,面沉到了極致。
這子簡直是膽大包天,竟然敢...
褚曣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竟會被子輕薄了!
不過,褚曣抬手了。
子的很香,很,倒是不讓他反。
但這也不能忽略輕薄他的事實!
不好好的罰,今兒敢親他,明兒就敢爬他的床了!
褚曣想著子被罰后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心竟慢慢地的好了些。
待長福過來,他上的森之氣已經褪去了。
“殿下。”
長福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褚曣后,心中萬分驚奇。
這方才還雷鳴電閃的,怎現在又風和日麗了?
殿下這心思是越發變化詭譎了。
“罰了?”
褚曣懶撒的撐著頭,漫不經心道。
長福重重點頭:“罰了!”
說罷,他就眼尖的瞥見褚曣邊的弧度,頓時福至心靈,繼續道:“罰的可重了,魏二姑娘還哭了好一會兒,現在正跪著抄經書呢。”
褚曣邊的弧度越來越大。
長福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殿下的心思,
“魏二姑娘說知道錯了,求殿下原諒,哭的楚楚可憐的,殿下,咱要原諒嗎?”
褚曣冷哼了聲,愉悅道:“讓哭!”
長福:“....”
“流給孤守著,不許睡,天亮了再送回去。”
長福:“...是。”
殿下您做個人吧!
褚曣好整以暇的撐著頭躺在貴妃榻上,心非常愉快。
他睡不著,就也得熬著!
長福知道勸說無,便折了回去。
但很快他就發現,本不用人守著!
魏二姑娘神氣十足,抄經書抄的格外認真,就沒有睡意。
反觀廳的殿下...
熬的百無聊賴,坐立不安,天快亮了,才在窄小的塌上睡去。
而太子寢房,燈火通明,還有好些個宮守著,困擾著魏姩的黑夜,孤寂和噩夢都不復存在,重生后的第一個夜晚,過的極其平靜舒適。
兩相比較,長福一時竟也不知這一夜熬的到底是誰。
讓劍一送走魏姩后,長福猛地反應過來。
殿下為何不是將魏二姑娘趕出去,而是自個兒跑到廳...
很快,他就明白為什麼了。
因為昨夜太子殿下被氣昏了頭,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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