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既然此間之事已了,我們也該出發了。”紅云笑道。
梁言點了點頭,目掃過人群,最后落在方獨海的上。
“方道友,你隨行至此,已經是仁至義盡,后面的路就不用再跟著了,現在便可回轉你的伏龍關。”
方獨海聽后,先是微微一愣,隨后竟出了一猶豫之。
“梁宗主,其實我有一個不之請.”
“方道友請說。”
“這一路行來,方某也算見識了梁宗主的神威,其實我有一些散修好友,都想要去前線殺敵立功,只是苦于無人效力,一直都埋沒在后方,不知梁宗主可能帶上他們?”
聽聞此言,梁言有些疑,問道:“你自己就是昆吾城的修士,為何不把他們引薦給昆吾城統領?”
方獨海嘆了口氣,苦笑道:“梁宗主有所不知,我們昆吾城的立場一直是主張死守,而我的這些散修道友卻都是激進的主戰派,理念不合,不可能共事。其實方某并無立場之爭,也不想去前線拼殺,只是不忍見這些好友埋沒了,所以才向梁宮主提出這個請求。”
“看來你知道我一定是主戰派了?”梁言似笑非笑道。
“呵呵,梁宗主雖為玉竹山宗主,但同時也是無雙城的一員,怎麼會和伍慈針鋒相對呢?”方獨海毫不避諱地說道。
此言一出,玉竹山眾都是面面相覷,只有紅云臉淡然,甚至還有一激。
“生于世,理當除惡扶正,怎可困守一方?忒也憋屈!”
這是紅云心中所想,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梁言不置可否,沉了片刻,淡淡道:“既然方道友信得過在下,那我也不好推辭,下一站是‘明月關’,可讓他們提前去等候。”
“甚好!”
方獨海大喜,立刻用傳音法寶與那些散修道友通,很快便有七、八個散修表示會去明月關提前等候。
“如此,方某也算幫諸位好友了結了心愿!”
方獨海心中極為高興,再次向梁言行了一禮,道:“這些好友就拜托給梁宗主了,方某無甚大志,不貪軍功,只想回伏龍關和子鎮守城池,保一方平安就好。”
梁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知道這軍功意味著什麼,南玄大軍把各方勢力聚集在一起,必須賞罰分明!在這方面五山五城都不會吝嗇,恐怕南玄大軍的寶庫包羅萬象,應有盡有。
只要有軍功,就能去寶庫兌換自己想要的戰利品!有些東西可能是正常況下永遠無法得到的寶,但在這世之中,卻有了那麼一可能.
所以,雖然大戰危險,但總有不甘寂寞,想要在修行路上更進一步的修士,會前赴后繼地奔向前線。
不過方獨海明顯不是這一類人,他只想明哲保,與妻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人各有志,梁言不會多說一句,任由方獨海轉化為一道遁,往伏龍關方向去了。
“我們也走吧。”
梁言上了九鸞車,霞再現。
眾也祭出法寶、靈,又重新打出旗幟,帶上李希然、方立人和不聞居士三人,過了金靈關繼續前行。
由于在萬仙大陣之中,遁限,只能著山脈低空飛行,所以速度并不快,行了十二萬里山路,足足花了三天三夜,才到明月關前。
果然有八名散修在此等候,都是化劫境的修為,境界以渡二難和渡三難居多,渡過了第一災的只有兩人。
這兩人分別是一位白發老者和一名年輕書生,都是渡過了一災三難的修為,本來還在談笑,遠遠看見玉竹山大旗,立刻正了,帶領眾散修上前行禮:
“邙虛山孔靈,見過梁宗主!”
“藏龍谷墨北寒,見過梁宗主!”
眾人都自報了家門,態度恭敬,不敢有毫怠慢。
顯然是方獨海提前告知了消息,所以這些散修都知道梁言的厲害,再加上是一宗之主的份,怎敢不敬?
鸞車中傳來梁言的笑聲:“不必如此多禮,私下里我等都以道友論,但若上了戰場,我為帥,爾等為將,只可聽令而行!”
眾散修聽后,全都點頭應是。
梁言又道:“爾等也不必擔心,我雖執掌一宗,卻也不會偏心,到了戰場上只以軍功論賞罰,無論是玉竹山弟子還是爾等散修,我都一視同仁。”
聽聞此言,眾散修對視一眼,心中稍安,其中孔靈和墨北寒更是笑道:“有梁宗主這句話,我等也可放心了。其實我等去前線拼命,除了捍衛正道以外,也想要為自己謀一份機緣,畢竟我們這些散修都卡在各自境界多年,就算不死于戰場,遲早也死于自己的災劫,不如放手一搏!”
“的確如此.”眾散修紛紛附和。
梁言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只吩咐紅云和南幽月去理此事。
早在來的路上,兩就已經和他商議妥當,當下把眾散修收編,按照修為高低暫定了軍中職位,眾散修也無異議,很快就并了梁言的隊伍中。
明月關守將乃是風玄子好友,只是此人明哲保,不想摻和無雙城與天魔山的明爭暗斗,所以并沒有現。
他雖沒現,明月關卻是城門大開,任由梁言率眾通過。
順利過了明月關,就已經通過了渾天嶺的外圍地區,雖然距離南玄大營還有千萬里的距離,但沿途的每個城關都有傳送法陣,不必一路辛苦趕路。
有了風玄子的書信,梁言一路通過的六城關都沒有阻攔,并且任由他使用城中的傳送法陣。
所以,梁言實際行走的路程也就四十余萬里。
與此同時,沿途還有不散修得知了梁言的事跡,不遠萬里趕來投奔。這一路走來,梁言麾下已經多出了十六名化劫老祖,五十多名通玄真君,其中有些境界不低的,譬如藏龍谷谷主、邙虛山山主、“北海三友”.這些都是已經渡過了第一災的修士。
只花了七、八日的功夫,眾人就順利通過了最后一個傳送法陣。
到這里,已經靠近南玄大營,山勢漸漸平坦,不像是山脈,倒像是高原。
又往前走了半日功夫,忽見風沙漫天,遮蔽了眾人的視線。
梁言從風沙中察覺到了一肅殺之氣,當即運起法目,遠遠看去,只見三千里開外似乎有一片黃蒙蒙的霧氣,霧中金閃爍,阻擋了自己的神識。
正要開口詢問,鸞車外就傳來李希然的聲音:“師尊,前方就是南玄大營了。”
“終于到了!”
梁言微微點頭,下令眾人加速前進,很快就穿過了八百里沙海。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終于看清楚金籠罩下的景象,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在心中暗暗驚嘆道:
“當真是壯觀!”
只見前方出現了一條巍峨長城,城墻金熠熠,高有十余萬丈,長不知多萬里,放眼去,宛如一條金龍,連綿無盡,就算梁言傾盡神識之力也看不到盡頭。
城墻上方,每隔三千里,就有一座烽火臺。
每座烽火臺上都是寶四溢,明顯安置了重寶,另外還有無數聯軍修士駐守。這些修士的修為雖然不算頂尖,但在陣法和重寶的配合下,卻有一肅殺之氣彌漫而出,令人不寒而栗。
“此乃‘絕天長城’!城守護的是紫薇龍脈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乃南玄大軍的重中之重!若是‘絕天長城’失守,那這場南北大戰也就結束了。”李希然臉嚴肅地說道。
梁言聽后,默默點了點頭。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肅殺之氣彌漫在眾人頭頂,無形的制力猶如水般涌來,使得玉竹山的眾都不再談笑,一些修為低的甚至驚出了一冷汗。
“這‘絕天長城’也不知道由什麼材料打造,距離越近,對遁的制能力就越明顯,比之前的伏龍關、金靈關還要強出一倍不止!”
梁言暗暗驚嘆了一聲。
他倒是不懼,在這種制之下依然能夠凌空飛遁,但玉竹山眾卻是支撐不住,在距離城墻七百里左右的位置降落到了地面,開始徒步前進。
一刻鐘后,梁言率領玉竹山眾人來到了城墻下方,只是放眼去,萬里之都不見一扇城門。
這次不等梁言發問,李希然便主開口介紹:“絕天長城上沒有一扇城門,想要城,必須烽火臺的守將降下接引云梯才行。”
“原來如此。”
梁言微微點頭,命紅云和南幽月去城前喊話,讓那烽火臺上的守將下來接引。
紅云和南幽月領命,坐兔和青鸞來到絕天長城的下方,抬頭去,只見十萬丈高空上有一座烽火臺,數百名修士立于烽火臺的兩側。
這些守城修士被陣法加持,上的肅殺之氣凝如實質,仿佛無數刀劍橫空,架在二的頭頂。
紅云眉頭微皺,有些怒氣。
但知道這里是南玄大營,聯軍總部,由不得自己的子,因此讓南幽月來喊話,自己卻是閉不言了。
“此烽火臺是由哪位將領鎮守,還請出來一敘!”
南幽月運轉玄功,聲音清亮,響徹百里。
卻是無人回應。
城墻上一片寂靜,那些守城的修士似乎得了命令,各個目不斜視,眺遠方,本沒有看城墻下的南幽月一眼。
“看來此將領是主守派的修士,還不罷休,要給咱們一個下馬威呢!”紅云冷笑道。
“我倒要看看是誰!”
南幽月臉一冷,從袖中取出竹笛,放邊吹奏起來。
笛音沖上高空,十萬丈城墻上,眾守城修士紛紛變了臉,眼神都在這一刻變得迷茫起來,有些人甚至主跑去烽火臺,想要降下接引云梯。
“哼!”
便在此時,烽火臺中傳來一聲冷哼。
接著,烽火臺制開啟,一片金籠罩了數百里的城墻。
南幽月的笛音無法穿這層制,被阻擋在外,之前那些迷失了心志的守城修士都在這一瞬間恢復如初,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本座鎮守烽火臺,哪個不開眼的敢闖?”
隨著一聲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烽火臺中走出一名魁梧壯漢,此人穿大紅長袍,馬臉狹長,面黑如墨,一雙三角眼仿佛毒蛇一般掃向眾人。
“你終于肯出來了,還以為你要躲一輩子呢!”紅云冷笑道。
“放肆!”馬臉男子大道:“吾乃忘歸城大將刑舞,由玄心殿任命鎮守此烽火臺,爾等怎敢造次?”
“管你是誰!沒看見我們玉竹山的旗號嗎?我等前來會盟,路上卻三番五次阻,莫非想破壞南玄大軍的團結?”紅云厲聲喝道。
“原來是‘玉竹山’啊!”
刑舞皮笑不笑,目在梁言的鸞車上掃了一眼,淡淡道:“我怎敢破壞南玄大軍的團結?只是奉命鎮守此地,不敢玩忽職守。這樣吧,讓你們宗主過來,待我驗明份,自然迎你們城。”
話音未落,就聽遠傳來一聲輕笑,九鸞車霞迸發,一個聲音朗朗道:“我乃玉竹山宗主梁言,今率一千二百名弟子前來會盟,爾等休要拖延,速速迎我軍城!”
刑舞循聲去,只見遠劍意鼎盛,一無形無跡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竟然穿過了烽火臺上制,仿佛有一柄利劍懸在自己頭頂。
這一瞬間,刑舞只覺雙一,幾乎就要跌坐在地上,等他回過神來,背后早被冷汗浸,仿佛剛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不是說他只有渡五難麼?這是什麼手段!”
刑舞心中驚疑不定,下意識地想要去降云梯,但馬上又反應過來,暗自忖道:“糊涂了!我可是在“絕天長城”上,對方怎可能攻進來?不過是以氣勢人罷了。我也有渡五難的修為,此時若是開門,傳出去豈不面皮丟盡,說我被人家一句話就嚇破了膽?”
想到這里,刑舞定了定神,冷笑道:“簡直是胡說八道!玉竹山傳承十余萬年,宗都是兒,你一個男子怎得當上宗主?此事大有疑點,爾等都在這里候著,等我去問明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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