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在岑寂的城堡住下,薄司衍大概是知道的,但他幾乎沒問過岑寂,每天的對話,隻關心秦頌遙有沒有開心。
取景結束,汪導帶著人要收拾兩天才能回國。
秦頌遙卻沒想好,回去之後怎麽辦?
當父母和外公的事沒有發生過,一切如常的生活嗎?
真的做不到。
那天雪那麽大,站在城堡的鍾樓上,看著茫茫的白天地,忽然就很想很想回到薄司衍邊。
鍾聲響起的那一刻。
給他拍了一張照片。
“薄司衍,我想你了。”
那邊許久沒回,大概實在忙。
直到晚間岑寂忙完工作,找在廊下看雪景吃晚餐,的手機才響起。
薄司衍給打了電話。
接通了。
“喂?”
“在吃晚飯嗎?”
很多天沒聽到他的聲音了,隻是簡單一句,秦頌遙都覺得口被一隻手抓了。
“嗯……”
“吃完了,出來。”
秦頌遙愣了下。
有些不敢置信,可反應過來,又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正恍惚,對麵傳來兩聲咳嗽。
秦頌遙心一揪,“薄司衍,你冒了?”
聽到開口,一旁,岑寂盛甜菜湯的作頓了一下。
他的直覺果然一向很準。
上午,把吊墜還給他,又去了趟鍾樓,他就知道,大概要走了。
“咳嗽而已。”
電話對麵,薄司衍說得簡單。
秦頌遙卻知道他的狗脾氣,什麽一點咳嗽,肯定不止。
握了手機,第一反應是問:“你在哪裏?”
“岑寂的醜城堡門口。”
“……”
秦頌遙眼眶一熱,忽然,笑著哭了出來。
“你這麽這麽沒有禮貌……”
“本來就醜,我上回送你那一座,比他的好看多了。”
他說著,又連續咳嗽好幾聲。
秦頌遙心慌意,正要轉,又想起來。
“你在車裏嗎?”
“嗯。”
“你沒有站在外麵等我?”
“……沒有。”
“你撒謊!”
都聽到他說話時的氣聲,顯然是冷的。
“你現在上車,我過去找你。”
“讓岑寂開門,我去接你。”
“你囉嗦!”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訓斥他:“趕上車。”
說著,沒舍得掛電話,轉過臉,發現岑寂正看著。
愧疚湧上心頭,一時間沒張開口,“抱歉……”
“我得去找他。”
“他生病了。”
甚至沒記得要告訴他,薄司衍來了,要他開門。而是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麽一句,他生病了。
大概,是隻記得這一點了。
岑寂麵上平靜,他放下了手裏的碗,看著一桌子的菜,忽然想起那次在醫院,也說要回來陪吃飯。
卻一去不回。
心中苦泛濫,他扯了下角,說:“我讓人開大門,讓他的車進來接你。”
“不用。”
秦頌遙搖了搖頭,“我自己去找他。”
說完這一句,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胡地說著對不起。
岑寂沒有開口說沒關係的機會,因為已經快速轉,往樓下跑去。
晚餐安置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城堡的廣場。
他站在樓上,片刻後,就看到秦頌遙一路快跑,奔向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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