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書房門口墨跡很久,秦頌遙才退出去。
背著手後退,笑著幫他帶上了門。
一轉臉,臉上笑意就轉變了疲憊。
秦承意沒說真話,或者說,有人不讓說真話。
小時候落過水的,不是,是秦簡溪。
秦承意不會記錯的,除非是故意的。
薄司衍有事瞞著。
心裏更加發,一直懷疑的事,恐怕是真的。
父母的車禍是人為,而且十有八九是家裏人做的。
薄司衍,大概是怕為難自己。
畢竟,老爺子已經死了,就算知道了,又找誰報仇?
可人活一世,不能事事都裝糊塗。
回到房間,坐在床頭發呆,一閉上眼睛,全都是小時候一家人在一起的畫麵。
如果父母沒死,或者,外公也不會去世。
外公……
猛地睜開了眼睛。
想起一種可能,背後都是陣陣涼意。
幾乎是瞬間,又想起那一遝繳費單。
連當年都懷疑車禍有問題,外公怎麽會不懷疑。
外公懷疑,就一定會有作。
拿起手機,憑著記憶,把那幾家事務所都搜了一遍。
的確有一半都是理經濟糾紛的,但其中幾家,履曆特別鮮明,近十年裏,理過很多大案,合夥人裏有仕的,也都步步高升了。
外公難道曾經試圖冤過?
手機震。
恍惚著低頭,發現是秦宸發來的。
“外公房子裏遭賊了?”
秦頌遙回複:“嗯。”
“我晚上過去看看。”
“鑰匙在王阿姨家。”秦頌遙說。
“知道了。”
眼看對話要終止,秦頌遙忽然說:“小宸,幫我查一點東西。”
隔著屏幕,秦宸也能覺到的口吻不對。
“什麽?”
“爸媽出事前,在幹什麽,和哪些人共事,還有,爺爺當時在做的項目和負責人。”
“你查這些幹什麽?”
秦頌遙閉了閉眼,真的不想把秦宸扯進來。
遲疑許久,才說:“能查多是多,查清楚了告訴我。”
秦宸沒再說話,不知道什麽意思。
大概兩小時後,他發來一個文件。
秦頌遙開了燈,在桌後慢慢看。
秦宸很聰明,從分析數據的角度,把一切地方都做了標注。
相關人士的從業時間,和錯綜複雜的關係,他甚至做了關係圖。
秦頌遙看著那些名字,冷不丁地發現,父母去世前經手的礦業項目背後的關係網裏,錯綜複雜地涵蓋了帝都大大小小十幾戶豪門世家。
秦宸給打了一通電話。
姐弟倆同時沉默了許久。
還是秦宸先開口:“你看到最後的附件了嗎?”
秦頌遙順勢點開。
皺了眉,“礦難?”
“嗯,爸媽經手的項目,中途出過岔子,死過兩個人。”
秦頌遙沒看出門道。
秦宸提醒:“資料裏隻有兩戶人家的上訴記錄,但我找到一張圖,不屬於這兩戶人家。”
說明,還有第三方上訴過,甚至更多,隻是被刪除了。
秦頌遙覺整個人如墜冰窖,那種被巨大的謀網籠罩的覺,讓腳下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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