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匠、圣典、黑暗、破碎這四空間的意志先前一直徘徊于巨大城市之外，卻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狠狠對神空間意志這一毒瘤來上一場正義的圈兒踢，此時見奇匠那家伙下了本也要強行降臨，唯恐戰果被獨吞的其余三方自然要連忙跟上。

于是，在這一刻，秦暮有幸親眼目睹了五大空間意志展于現實之中的形象。

每個空間都有各自的鮮明特質，這一點在掌控空間法則的意志上無疑更為清晰，因而哪怕只是第一次見，秦暮也依然能夠將這三位新來者對號座。

圣典空間意志形虛幻，外觀上總來說與[持鐘人]施展化能力時相仿，只不過形更為巨大偉岸，背后由張開的古樸法典變形舒展為一對對遮天蔽日的羽翼，每一片書頁所化的羽上都散發著神的輝。

黑暗空間意志看起來如同一棵枝繁葉茂的世界巨樹，只不過上面展的不是自然的枝葉，點綴的也不是滿的果實，而是完全由仿佛石油一般的漆黑質所充斥，各種奇形怪狀、猙獰恐怖的魔半從漆黑質中鉆出來掙扎噬咬，仿佛恨不得撕碎目所及的一切。

至于最后一個……相較起其他空間意志的龐然宏偉，破碎空間意志與它們待在一塊就好像兩個巨人中間夾著一個小豆丁，襯托得越發渺小可憐。

自從被神空間意志打，破碎空間意志就淪落為了眾空間意志中最弱小的存在，這是即使在守護者當中都眾所周知的事，而很顯然，這弱小在形象方面并不只是表現在型規模上。

破碎空間的意志完地符合了“破碎”二字留給人們的想象，秦暮只看到從虛空中出一塊塊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碎塊，石、碎、須、殘骸，甚至還有游的幽魂和流竄的能量團，各種毫不相干的事堆積在一起，簡直就是一鍋大雜燴。

唯一能使其顯得高端些的特質，估計就只是其表面偶爾會出現的渦流態，以及每一碎塊上時不時的虛幻變，閃爍位移，仿佛的各個部分都于完全不同的時間與空間。

不過即使在場中屬于實力最弱小的那一個，破碎空間意志起手來也是毫沒有含糊，現后第一時間便朝著那由迷霧構的巨大人影發了攻擊。

侵巨大城市的空間意志里，不，更準確的說，是所有參與過世界爭奪的空間意志里，有一個算一個，都被神空間意志給捶過，可以說就沒有跟對方沒仇的。

而在這所有的空間意志當中，除了那些已經消亡的，就只有它的仇恨最深。

當初跟神空間斗得最狠的就屬它和奇匠，曾經還專門趁著對方遭遇虛空流的虛弱期發侵，如同現在這樣趁火打劫，至于結果……

奇匠空間意志被打了兩半，傷勢直到現在都沒什麼起，而它，是直接被打得稀碎，不蝕把米，連專屬帶核心法則幾乎被搶了個干凈，最后甚至連名稱都跟著改了。

想到曾經那些艱難歲月，破碎空間的攻勢就越發猛烈，帶著復雜影的混渦流如驚濤駭浪般一波接著一波，只可惜它實力下降得實在太過凄慘，相比起其他幾個空間意志的攻勢，著實是有些不夠看。

奇匠空間與破碎空間相比就完全是兩回事，雖然同樣創難愈，但其實力在這幾名侵者中卻依舊于領先位置，此時能量束與意念沖擊接連替，打得神空間意志構建的防護層支離破碎，儼然已經為了進攻方的主力。

圣典空間與黑暗空間的意志同樣聲勢浩大，前者背后法典羽翼舒展，拼合圓，從每一片書頁羽上釋放懲戒神，后者須與枝葉瘋狂舞，甩出大量的態黑質，變化為各式各樣的猙獰魔朝迷霧人影噬咬。

沒能完全恢復的神空間意志一開始還能與奇匠空間意志打得有來有回，甚至還占據上風，但現在四方圍攻，由迷霧凝聚的龐大人影頓時開始捉襟見肘，一時間被轟得節節敗退，就連形都變得有些飄忽。

只不過，一直被挨打當然不是神空間意志的格，在圍攻方的攻勢發出又一波高之際，一直等待反擊時刻的它終于掀開了一張底牌。

秦暮好不容易恢復了傷勢，剛剛爬起，就覺心臟猛地一跳，冥冥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牽著他的知覺，讓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某。

隨即，他注意到本來被打得有些蜷的迷霧人影突然張開了雙臂，背后浮現出耀眼的芒，凝聚一巨大的天平。

底座漆黑，其上鑲嵌各瑰麗寶石，極致奢華卻又不失莊嚴肅穆。

橫梁潔白，表面鐫刻復雜紋路符號，神優雅的同時又給人一種詭異莫名之。

兩個托盤一金一銀，由仿佛星芒匯聚而纖細鎖鏈垂吊，隨著天平通的芒流轉，金托盤虛實不明，銀托盤閃爍不定，毫不避諱地彰顯著自在空間與時間方面的權能。

秩序天平！

哪怕從來都沒有見過，但在親眼目睹了這明顯不是等閑之的天平之后，秦暮立即就知道到了它的稱呼，同時也明白了其用法，一切都發生得這麼自然而然。

而相比起秦暮的模糊了解，侵巨大城市的空間意志們顯然知道的更多，在看到眼前那該死的敵人取出了同樣該死的武之后，它們立即就要減緩攻勢。

然而，卻已經遲了。

在一莫名力量的牽引之下，本該被取消的攻擊居然自行迸發而出，各自蘊含著不同法則的力量轟擊在迷霧人影的上，卻沒能掀起毫波瀾，仿佛泥牛海一般無聲無息。

在場的所有人都注意到，幾乎就在那些攻擊到迷霧人影的瞬間，那散發著輝的天平突然傾斜，使銀的托盤被降到了最低的位置，隨即發出更為耀眼的芒。

轉眼間，芒流轉，通過星輝鎖鏈從銀托盤傳導到橫梁上，隨即涌過那繁復神的詭異花紋，最終抵達被升至最高點的金托盤上。

反擊開始了！

在金托盤芒大放的下一刻，迷霧人影雙手并攏，織一個巨大的云霧旋渦，于中心將醞釀的攻勢一腦噴涌出來。

虛實不定的混幻影，耀眼的能量束和無形的意念沖擊，圣潔與并存的懲戒神輝，以及仿佛要撕碎一切的黑暗衍生……

飄渺的濃霧之間，原本傾瀉在神空間意志上的攻擊不只被悉數奉還，威力還被放大了數倍，各種法則混雜在一起，互相撞融合，最終形了更為恐怖的攻擊。

一眾侵者在看到[秩序天平]亮相時就已經知道了況不對，眼見這即將到來的攻擊不好承，連忙就開始躲閃。

實力最弱的破碎空間意志表現得最慫，直接一個閃爍出現在了奇匠空間意志的后方，想要依靠對方最為龐大的軀抵擋攻擊。

黑暗空間意志和圣典空間意志也想要逃竄，結果卻突然被一無形的力量捕捉，轉眼間被扯到了奇匠空間意志的前。

劇烈的思維波充斥在巨大城市的上空，是個人都能輕易辨認出其中所蘊含的怒火和憤恨，很顯然，因為奇匠空間意志這突如其來的舉，被當做擋箭牌的這二位已經快要氣炸了。

只可惜，它們對此毫無辦法，奇匠空間意志這個背刺的時機抓得太準，先不說它們能不能第一時間掙束縛，經過這麼一陣耽誤，神空間意志反彈回來的攻擊已經容不得它們躲閃，最終只能同樣掀開底牌。

仿佛通天徹地的宏偉石柱從虛空中浮現，表面雕刻無數原始圖騰和神符號，散發著或神圣或邪的芒，將圣典空間龐大的影遮蔽得嚴嚴實實，同時也單方面與旁邊的畸變魔樹達某種微妙的聯系。

黑暗空間主干上裂開一道細長裂，邊緣長出仿佛來自各種魔怪的尖利獠牙，猩紅的芒隨著裂的張開散布于天地之間，使得到都充斥著一刺鼻的腥臭，仿佛那巍峨巨木的醞釀著一片尸山海。

而幾乎就在這兩大空間意志召喚出自武的瞬間，由[秩序天平]增倍反回來的恐怖攻勢到了。

夾雜著濃霧的混法則力量之下，[眾神柱]散發的神被淹沒，[猩紅巨口]噴發的芒被磨滅，即使龐大如奇匠空間意志，此時形也是盡數被遮掩，再不見毫蹤跡。

如此恐怖的聲勢，同樣也意味著其驚世駭俗的威力，發出這一擊之后，[秩序天平]表面的輝明顯暗淡許多，神空間意志那以迷霧構建的人影也稀薄了幾分，這些無疑都彰顯著剛才那一擊所需要的巨額消耗。

作為一個從不輕易吃虧的主，神空間意志肯付出這麼多的代價，取得的戰果當然也不會讓它到失。

當充斥在戰場上的混法則力量消散，被恐怖攻勢洗禮了一通的空間意志們頓時重新顯了形。

[眾神柱]神不再，細看表面的話甚至還能注意到細微的裂痕，可見這件本命武在剛才的攻擊中創不輕，然而即使如此，它也終究沒能代替圣典空間承所有傷害，以至于由芒匯聚的龐大形越發虛幻。

黑暗空間的型水了一大圈，主干上原本幾乎將撕裂兩半的[猩紅巨口]已經完全不見蹤跡，蔓延開來的須與枝葉較先前更加雜破敗，一無力聳拉著，看起來萎靡不振。

相比起前兩個被當擋箭牌的倒霉蛋，奇匠空間意志的狀態無疑要更好些，不過好得也是有限。

上的傷勢還算其次，主要是作為兩半唯一連接的[真實之眼]，連接在其表面的電子線路火花不斷，神經纖維胡搐……

可以說，奇匠空間意志多年吞噬自家法職業者才恢復些許的傷勢，在這一刻已經毀于一旦。

至于最后的破碎空間意志，此時這七八糟的玩意不知何時已經去實，悄然遁了另一個虛幻的維度。

它這樣做不只是為了逃避這前所未有的兇悍攻擊，還為了避免旁那幾個臨時同伴的遷怒。

神空間意志的核心法則是“變化”與“換”，憑此，對方可以將襲向自己的攻擊大幅度削弱，將釋放到他人上的攻擊大幅度強化，不顧消耗的話就是剛才的那波增倍反彈。

其實在場的眾空間意志對此本該早有防備，但它們沒想到，在破碎空間意志還存活的況下，神空間意志就已經將當初獲取到的核心法則力量完融合。

之前那強制引導出四大空間意志攻擊的力量，正是源自于破碎空間的“竊取”與“掠奪”，而作為苦主，當年被捶了的破碎空間意志在這方面已經只剩下點皮了。

四大核心法則加，互相之間還備著極為優良的兼容，使得神空間意志這一波反擊的強度完全出乎其他空間意志的預料。

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剛剛經歷了一場虛空流，被當擋箭牌的那二位中甚至可能出現一個被一波帶走的倒霉蛋。

這樣的認知，讓眾侵意志恨不得將破碎空間意志那個菜給拽出來當場死，但對方躲藏得實在太過及時，現在時機也并不合適，因而它們只能暫時將這怒火集中在始作俑者的上，重新組織起攻勢后頗有些瘋狂報復的意味。

圍攻的空間意志被了一波狠的，神空間意志的狀態也說不上有多好，迷霧人影本來就還沒從虛空流的侵蝕中徹底恢復過來，又強行最大限度地催[秩序天平]，可以說是傷上加傷。

好在，剛才的反擊已經爭取到了一定的優勢，憑借著自實力的強悍，以及本命武的損傷在場中算是最輕，它雖然不能與三方空間意志打得有來有回，可單純防守的話倒是足以支撐下來。

于是，一時間，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勢居然奇跡般地陷了僵持。

在場的一眾空間意志在此之前倒是從來沒想到過，一直被認為是來打醬油的的破碎空間意志，這時候居然反倒了最大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