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前商量好了今年先去你家過年的,那大概什麼時候走啊?”
“年三十下午。”他說,“前一天晚上要值班,我得睡一覺再開車。”
“沒問題。”書黎瞇了瞇眸,沖他開心地笑,“那這幾天我得多回我家跟我爸媽在一起,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隨你。”想到什麼,他忽然湊到耳邊問,“不會是為了躲我才回家的吧?”
書黎反應了兩秒鐘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手錘了他一下,“說什麼呢?這里是醫院。不是,我躲什麼呀?躲過了這幾天,還能躲一輩子?”
“不是就好。”趙景川不在意地繼續說,“就算躲,你也確實躲不了幾天了。”
書黎拿他沒辦法,用手指去他口的工作牌,“趙醫生,你現在越來越……”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跟以前相比,他現在好像更鮮活了一點。
會跟打鬧,會逗笑,也會說一些讓臉紅又沒法接的話。
以前面對連說句話都要三思的趙景川,跟現在的趙景川相比,更喜歡現在的他。
趙景川見不說下去,莫名其妙停頓下來,低聲問,“怎麼?詞窮了?”
書黎想了半天,都想不到一個準確的詞匯,臉紅紅地只憋出兩個字:“……變態。”
關鍵是說的時候,眼睛躲閃,耳紅。
還怪可的。
趙景川沒忍住笑,見電梯來了,門口緩緩敞開,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他攬著的肩膀走進去,不要臉地說,“但看你還喜歡的,不是嗎?”
書黎沒話說,“……”
他注意看的表,去判斷的反應,“要是喜歡,那我就不改了?”
電梯直接下到了一樓,書黎才發現他竟然沒按四樓,是專門陪下來,然后再上去嗎?
到了樓層后,書黎一邊走出去一邊聽他說,“不送你出去了,還要上班,到家報個平安。”
書黎轉,在電梯門合上的前一秒,沖他擺了擺手,“再見。”
接著,回答了方才沒好意思回答的問題,“你不需要改,怎麼樣都是我喜歡的樣子。”
……
走出醫院大門,書黎找了輛出租車回去。
魂不守舍地坐在車上想,他有沒有聽見最后說的那句話。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電梯門大概還有十厘米的隙沒合上。
等說完,兩扇緩緩近的門已經嚴合地上了,看不到他聽見那句話后的表,不知道他是什麼反應。
不過這樣也好。
這樣就不會尷尬了。
***
趙景川和書黎都是獨生子,過年過節父母必定是希他們回家的。
他們剛結婚,各回各家顯得有點奇怪。
趙景川十分尊重的意見和想法,也能理解爸媽想跟自家兒一起過節的心。
前段時間他們就商量過這個話題,最后決定出來的方案是今年先回趙景川家過年,明年回書黎家,后年哪家都不去,難得的休假他們自己去旅游。
以此類推下去,三年一個循環。
今年先去趙景川家,還是他們扔骰子決定出來的。
作為老師,書黎擁有幾乎一整個寒假假期。
為了補償今年不在家過年,年前幾天一直待在家里陪梅韻清準備年貨,獨留趙景川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公寓。
書海亮原本還擔心書黎這的子到了別人家會不會被瞧不起欺負,一想到之前在酒樓趙景川那氣的模樣,忽然就不擔心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認真地提醒了下書黎,“作為晚輩,到了那邊禮貌點準沒錯,甜一點,別人也會喜歡你,知道嗎?”
“知道了。”一想到過幾天要去他家見各種親戚,書黎還張的,有個問題不明白,“那如果有人給我紅包呢?我要收嗎?我已經結婚了。”
“收。”書海亮說,“給紅包是心意,也圖個彩頭,大過年的沒必要拒絕別人來掃興。人家給紅包,你就甜點多夸人幾句,不就行了嗎?”
書黎覺得書海亮說得有道理,“我明白了。”
梅韻清走過來說,“有什麼不懂的,發信息過來隨便問,爸媽有空都會回答的啊。如果過得不開心也打電話回來,跟我們吐吐苦水,不想待了就跟我們說一聲,讓爸爸開車去接你回我們自己家過年。”
書海亮:“是啊,我們不怕麻煩的。最重要你別委屈,也別學以前,不開心的都自己憋在心里。”
“謝謝媽,謝謝爸。”書黎覺自己還是個小孩兒,還是以前總讓爸媽心的閨。
不管多大,只要爸媽還在,就永遠有人疼有人,家永遠是的避風港。
……
除夕當天,書黎七點半就從床上起來了。
趙景川剛值班回家補眠,沒吵醒他,刷完牙就走出去把門給關上,隔絕了一切的噪音。
書黎先把早餐吃了,然后打掃衛生,邊收拾行李邊思考今天中午的午飯問題。
今晚大概要飽餐一頓,沒有專門出去買菜,而是選擇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來解決。
等趙景川醒來,把午飯吃了。
他們捎上芒果,拎著行李,一起開車回老宅。
他們要去的老宅不是趙景川爸媽在南城住的房子,是直線距離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趙景川爺爺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