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一直拉著的手不停地跟聊天,東扯西扯,像有永遠聊不完的話題。
知道書黎是教初中歷史的老師,也知道書黎和趙景川曾是高中同學。
在老人家眼中這種同學關系就相當于青梅竹馬,知知底。一個是醫生一個是老師,這婚結得特別滿意,也覺得特別靠譜。
外婆笑著問書黎,“你和景川上學的時候關系很好吧?嗎?還是不怎麼說話?來給外婆說說……”
書黎不用努力回想,也對當年的記憶格外清晰,覺得跟趙景川的關系還復雜的,那會兒不算很,可也不是不怎麼說話的類型。
“偶爾說幾句,說得不多。”書黎模糊掉了一些事實,含糊道,“我也記不太清了,印象中應該是這樣。那時候我跟桑桑的,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
“難怪……”外婆一聊起秦桑桑,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慈祥,“桑桑那孩子就鬧,但很會活躍氣氛,你們三個人都玩得很好吧?”
“嗯。”書黎點頭,一臉乖巧地說,“我是因為跟桑桑是好朋友才跟他們玩得來,還有另兩個男生也玩得不錯。不過,我們同班也就一學期的事兒,高二文理分科后我們就不在一個班里了。我和桑桑選了文科,去了文科班,他們去了理科班。后來接了很多,也沒怎麼來往。”
說完,又補充道,“上了高二,因為臨近高三,學習力大了,我沒怎麼留意過他們。趙景川出國這件事,后來還是桑桑告訴我,我才知道的。接著就是他去年回國,我們才重新聯系上。”
書黎補充的那段話不知是太刻意,還是怎麼了。
外婆倒沒怎麼在意,依舊臉帶笑意地看著,但看見坐前頭開車的趙景川勾輕笑了聲,覺有點在嘲笑的意思。
“真好!”外婆嘆道,“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那這麼說桑桑應該算你們半個人了?”
書黎實誠道,“算的吧。”
當年要不是秦桑桑,以向又不說話的格,幾年后趙景川估計都不記得班上有這號人的存在。
也就不會有半年前在餐廳相親被他一眼認出且出手相助的事兒,更不會有現在跟他領證結婚的可能了。
確實還謝秦桑桑的!
到了醫院,趙景川扶外婆上心外科,先掛個號辦理住院,然后將安置在病房里休息一會兒。
他去繳費,請護工過來,搞定好一切再讓去檢查。
掛號、繳費這一系列瑣碎的流程結束,趙景川就上班去了,下午檢查的兩個項目都是書黎和他們請來的護工一起陪著外婆去的。
過程中跟有說有笑的,半天下來過得還算輕松,只是老人家總會問一些答不上來的問題。
例如,跟趙景川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要孩子?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書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隨便搪塞了幾句,說有計劃,但還不是時候,以此來安老人。
以前被爸媽催生孩子的時候,書黎覺很尷尬,那會兒和趙景川的關系還不明了。
現在心意明確了下來,忽然就不覺得尷尬了。
寶寶對來說,可有可無。
若有了,一定會認真對待,沒有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從沒有計劃過,也沒仔細打算過。
只覺得這都是順其自然去發生的事,但最近才剛跟趙景川談了幾天“”,他們甚至還沒到那一步。
書黎自私地想去回避這個問題,想這幾年讓他只屬于一個人,想跟他度過一段愉快的二人世界。
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說吧。
……
晚上吃完飯,趙景川切了盤水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書黎走過去坐下,一邊用竹簽吃水果一邊陪他看。
電視里的容還無聊的,是一部沒什麼新意的偶像劇。
一看就不是趙景川喜歡看的類型,但見他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書黎好奇地側眸掃他一眼。
發現他興致不高后,心道,“其實,你不用專門坐在這里陪我的,要是實在無聊的話,可以進去看看書?我不介意,真的!”
默了幾許,他卻說,“不無聊啊。”
“騙人了。”趙景川可能不清楚書黎對他有多了解,在高中的時候只看他表,都猜到他的緒變化。
扭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對著他的雙眼,譏笑道,“你臉上就寫著兩個大字——無聊。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還會讀心呢?”趙景川不著急反駁,將抱到前,摟著的腰,“什麼時候學會的技能,這麼厲害?”
書黎順著他的話,大言不慚道,“這技能只對你一個人生效,一般般吧,不算厲害。”
似是這句話將他取悅到了,趙景川笑著的臉,“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書黎正想說什麼,聽見“吱呀”一聲,聞聲看去,正巧看見芒果用腦袋撞開臺門鉆了出去,在外面了個懶腰,絨絨的耳朵了,趴在涼涼的地板上睡覺。
敞開的門讓外頭的冷風灌,冷得的子直哆嗦。
書黎起想去將門給關上,還沒走半步,忽地被一只大手攔腰截了下來。
“坐著。”
跌坐在沙發上,一臉懵地看著趙景川三兩步邁向臺,將外頭的狗子趕進來,再鎖上了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