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低頭欣賞了兩眼,覺得這個夜景模式拍得還不錯。
“是嗎?”趙景川湊過頭來,意有所指地說,“我的意思是下次不用的,隨便拍,我不在意。”
書黎被他說得愣了下,在他話音剛落的一瞬間,煙花結束了,夜空又恢復了方才的寧靜,啊了一聲,正想解釋被他二話不說地牽著手帶走了。
趙景川說,“回家了。”
“好吧。”
剛剛確實是拍了,既然被他發現了,也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書黎不解釋,也不說話,跟他一起返回剛走來的街道,回到了車上。
趙景川倒車離開,這里離家不遠,十多分鐘便能到。
書黎對著后視鏡整理了下被風吹的長發,看見公路路燈被掛上了小紅燈籠,猜測多半是新年的緣故,側眸問道:“你元旦有假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
書黎有一秒鐘的震驚,“一天也沒有?”
“半天應該有。”
“只有半天?”這也太離譜了點。
昨晚才下鄉回來,一直沒有休息過。
這幾天正常上班,到了元旦竟然只有半天休假,人真的不會累壞嗎?
想到元旦擁有三天假期的,要自己一個人在家消磨時間,難免有些失落。
想到他一直在工作,今晚圣誕節還專門陪出來吃飯、看煙花,心口也涌上了一。
趙景川嗯了一聲,給解釋說:“我強行要求上的。”
書黎不明白,“為什麼啊?”
“春節要多了兩天假期,到時候帶你去一個地方。”
書黎意外地眨了眨眼,耐不住強烈的好奇心:“我能知道是什麼地方嗎?”
他認真開車,眼睛直視馬路:“你想現在知道?現在告訴你也行。”
“那還是算了。”
聽他這語氣還像個驚喜的。
驚喜得留到親眼目睹的那一刻知道才有意思!
能等,也愿意等。
***
到家打開門,看見芒果站在玄關咬著拖鞋生氣地甩來甩去,松口直接甩到了角落,沖他們吼了兩聲。
與往日的態度明顯不同,不繞在他們邊蹦來蹦去,也不拉著他們的腳撒。
書黎一眼看出它在發脾氣,似乎還氣得不輕。
換了鞋,十分有眼力見地彎腰蹲下去它腦袋,輕輕地安,瞧見它趴在地上一副傲又答不理的樣子,簡直哭笑不得。
書黎抬頭問趙景川,“它是因為我們出去玩不帶它,還這麼晚才回來生氣了嗎?”
趙景川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走進屋將暖氣打開,神淡淡地說:“你先去洗澡,等下我帶它下樓轉一圈。”
語氣過于敷衍。
狗子聽懂了,趴在書黎的臂彎里委屈地嗚嗚兩聲。
見它委屈這樣,書黎一邊順它的,手指輕輕它的耳朵,一邊添油加醋地逗它:“你爸不喜歡你了,以后還不乖乖地討好我?知道誰才在意你,才是真心對你好了吧?”
聽完,芒果連嗚嗚聲都沒了,一整個自閉的眼神。
即便如此,在趙景川喝了杯水,淺歇個幾分鐘之后,彎腰拿狗圈套它,帶它出去玩,它還是屁顛屁顛地起,甩著尾跟著走出去。
在那一瞬間,書黎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對于趙景川,好像一直都是只要他招手,就一定會走過去的存在。
書黎洗完澡,瞧見他還沒回來。
便拿著手機坐在床上,一邊欣賞今晚拍的照片一邊等他。
拍的兩張合照里,有一張因為手抖拍模糊了。
幸好另一張是拍清晰的,還拍得特好看。
趙景川遛完狗回來,書黎還在欣賞那張照片,不停地放大小,每個細節都看幾遍,像是怎麼都看不夠。
他瞧見盯著手機不停地傻笑,饒有興致地問:“笑什麼?”
書黎騙他說:“看到一個笑話呀。”
“什麼笑話?”他下外套,進帽間里找服,也準備去洗漱,“說來聽聽。”
書黎不肯告訴他,本不是看什麼笑話,搖頭瞎謅起來:“不告訴你,是我朋友之間發生的事。”
言外之意,不認識這個人的話是理解不到笑點在哪兒的。
既如此,趙景川便沒再問下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書黎發現他眉眼跟著黯淡了幾分,像那晚在西口鎮問許了什麼愿一樣。
只是因為不肯告訴他嗎?
他又什麼時候對的事這麼好奇了?
***
次日傍晚,書黎比趙景川早下班,想起太久沒出來買過囤貨,家里冰箱差不多已經空了。
去逛了趟超市,推著推車,看見想買的也確實能用得上的東西都放進去,準備去結賬時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問趙景川有沒有空,過來幫提東西。
彼時,趙景川剛下班回家,將車停靠在停車場還沒下車就接到了的電話。
他應了聲好,讓等他五分鐘,他現在過去。
書黎跟他說不急,慢悠悠地去收銀臺前排隊結賬。
來這兒買了好幾次東西,每回都買一大堆,收銀員對眼得不行,看見拿了這麼多東西過來,會心一笑的同時,往門口的方向看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