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川不知道,比起其他的,書黎更在意在他眼中的看法。
冬天被風吹得皮干燥,眼下更甚。被他用手輕揩上眼角時,其實是有些疼的,忍著沒出聲,點頭說:“看。”
趙景川低頭看了眼時間,牽著的手,“走,帶你去個地方。煙花一共有三,現在剛放完第一,走快點我們能趕上第二。”
書黎被他領著岔開人流,往另一個方向而去,倒也不是反方向,只是走了一條人的小道。
跟在后問他,“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趙景川笑,“等咖啡的時候,店里老板說的。”
“原來是這樣。”
老板說得果然沒錯,趙景川據他指引出來的路線,從右邊的小巷子穿過去,走到第三個拐角,向右繞進去再往前走三百米左右,過橋后能看到一片空地。
在那里也可以看煙花,雖然離得遠了點兒,但毫不影響觀看,反而不擁,沒有商業化的攤販店鋪和集的人群會更添觀賞樂趣。
走到那邊,一直跟著他大步子過來的書黎已經有些氣吁吁了。
幸好在第二煙花開始之前及時趕到,還有護欄可以靠著,問趙景川:“大概什麼時候開始啊?”
“他說,一次十分鐘,隔十分鐘一次,一共三。”
“剛剛第一是九點鐘開始的,那意思是九點二十分開始第二?”
“書老師。”似是為了逗開心,讓忘記剛才的不愉快,他笑問,“這種數學題,還需要問我嗎?”
“不需要。”效顯著,書黎彎起,笑意浮上眉梢,“現在是九點十六分,還有四分鐘開始。”
趙景川將買來的熱咖啡放在手上,讓握著來把冰涼的手心焐熱,站在后陪安安靜靜地等。
不知為何,盯著的背影,心緒總會不自覺地繞回剛剛發生的事,那擔心與后怕尚未完全平息。
一直以來,趙景川都是一個緒穩定且不易發脾氣的人。
從小的生活環境和醫生這份職業,讓他養了這種溫潤的格,除非遇到一些嚴重突破他底線的事,才會顯出緒化的一面。
走出咖啡店,發現不見了的時候,他承認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慌神,順著人流的方向往前走,憑著高優勢一眼見前方被幾個男人擁在中間時,那一刻大腦不控制般地騰起了一薄怒。
因此,才在將拽出來拉到安全的地方后,向提出了質問。
質問過后,其實他就已經意識到不對勁兒了,也后知后覺地涌上了一悔意。
甚至疑為何會沖這樣,直接沖發起了脾氣。
無論是否跑。
他該發脾氣的對象也不應該是才對,而是那些帶有目的去推攘的男人。
如此推導,只能說明他失控了。
失控的原因不失為一種害怕,害怕他晚出來一步,沒看見沒發現怎麼辦,沒把拉出來后面會發生什麼,是否會被欺負,是否會傷……
在上,趙景川雖沒有經驗,但也不算太笨。
他明白這種堆積在一個人上的擔心與害怕意味著什麼。
這些天以來,行為、心、言語上所有的變化他都了然于心,也思考過背后的緣由。
是否真的喜歡上了,是否真的了。
九點二十分一到,煙花準點升起,璀璨的煙火在高空中持續不斷地炸開,擴大,發亮,又如一條銀河瀑布般灑落人間。
不勝收,看得人應接不暇。
書黎已經很久沒看過煙花了,朋友很,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即便知道有這樣的活,也懶得出來,仔細數數起碼有四五年了。
今年重遇了趙景川,很開心,雖然偶爾也有郁悶的時候,但更多讓到的是幸福和快樂。
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簡簡單單的一場煙花,站遠一點的地方去看,依舊喜歡得合不攏,連眼尾都帶著笑。
趙景川站后視線一直鎖在臉上,黑夜與煙花的襯托之下,更顯得的側臉漂亮可人。
那天在西口鎮離開后,祝鴻博工作時在他跟前評價道,“嫂子長得確實好看的,不是一眼讓人驚艷的長相,但是會越看越耐看,是那種相越久陷得越深的類型。信我,我看人可準了!所以你可得看咯,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自己陷進去了拔不出來,人卻被勾跑了。”
此刻,趙景川莫名懂了前半段話。
就在這時,他猛地想起他以前是不是夸過眼睛漂亮來著,有沒有,趙景川已經記不清了。
現在這個問題顯然也不是最重要的。
聽到心跳聲在耳邊一點點地放大,他更想去確認另一件事兒,手將掰過來,讓仰頭看他,低眸問:“煙花好看嗎?”
“好看啊。”書黎有點懵,問好不好看為什麼要把扭過來呢,正想說我已經四五年沒看過煙花了,所以本分辨不出來這到底算不算是好看的,剛說出一個“我…”字,察覺到一道影覆蓋而下。
在還沒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趙景川已經俯首,輕著的下,著的瓣來了一記深吻,將沒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