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黎認命地接了現狀,閉上眼準備先休息一會兒,到那邊再思考這個問題。
收圍巾,靠在椅背上闔眼睡了半小時。
經過一段高速時,冷不丁地被一陣寒風刮醒,睜開眼往車窗外瞧瞧,發現果真如司機一開始所說下起了細雨。
雨水挾裹著寒氣順著冷風刮進來。
雖不大,但刮到人臉上也是生疼的,如冰錐子般讓人難以忍。
書黎手想把窗戶關上,奈何不夠力氣,使勁地推了幾下都不見靜。
后座的大爺許是也覺得冷,見小姑娘力氣太小關不上,好心地起過來幫忙,“來,我來。”
書黎退開位置讓給他,正想說聲謝謝,才發現他也關不上,拼了命地去推,窗戶依舊紋不。
大爺嘗試問坐在前頭開車的司機:“師傅,你這窗怎麼關不上啊?”
司機過后視鏡掃了眼后面的況,告訴他說:“哦,那個窗壞了,是關不上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怎麼推都推不過去。你別管那麼多了,等下摔了誰負責,趕回去坐好。”
書黎無奈道:“可是很冷啊,要是雨下大了怎麼辦?”
司機左邊的窗戶關著,半點兒風都不進來,他無法同,也毫不在意地說,“再忍忍好了,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這都忍不了嗎?雨暫時不會下大的,放心,就算下大也是快到西口那邊的時候才下大。”
車上座位不多,有些空位還放了各種行李。
大爺知道很冷,臉都被凍得沒了,將自己的行李放在那個最容易被風刮到的座位給擋了下風,也就是書黎原本坐的位置,與進行了一個對換。
對換之后,確實沒之前被刮得那麼狠了。
但隨著車速增快,外頭的寒風不停地從窗口灌,書黎冷得要命,強下試圖打的,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不說話,試圖熬過去這剩下的兩個小時。
然而半小時不到,就有了冒的前兆。
鼻子好似被塞住,讓無法呼吸,也悶得難。
坐后面的兩對老夫婦沒有比好多,有前面座椅的遮擋擋住了風,但擋不住冬天趨近零度的寒氣。
加上他們年紀大了,免疫力差,大概只會比更難。
趙景川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慶遼最偏僻與貧窮的一個小鎮,西口鎮。
準備進西口鎮時,要駛上一段危險的盤山公路,夜晚路特別不好走,上下雨天更是危險重重。
還有半小時就到西口鎮了。
坐了兩小時車,累得頭昏腦漲的書黎滿腦子想的都是等會兒見到趙景川的場景,的心怦怦直跳,離他越近,心跳頻率就越高。
也巧在這時,趙景川結束一天的任務,吃完晚飯回到寢室,拿起手機發微信來找。
jc:今晚吃了什麼?
一只雪梨:湯圓。
以往書黎告訴他今天吃了什麼的時候,都會附帶上一張照片發給他,但今晚沒有。
趙景川沒察覺到有何不妥,跟往常一樣依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閑聊。
jc:好吃嗎?
一只雪梨:難吃的,可能是我買的那個牌子不好吃。
jc:明天打算做什麼?
jc:我可能要周一才能回去。
jc:明天別一個人待在家里,回去跟你爸媽待一塊,跟他們吃頓飯吧。
jc:順便把芒果也帶過去,這樣晚上就不用想著回來了。
jc:在忙什麼?不說話。
山腰上的網絡信號越來越差,趙景川連續發了幾條消息給,書黎發給他的一條都沒發出去,連他的消息都是斷斷續續隔一會兒才收到一條。
時間久了,特別像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書黎急死了,跟他說:我網絡不太好。
jc:你在哪兒?
jc:不在家?
屏幕右上角已然顯示2G,書黎看著這逐漸消失的網格,突然有種不詳的預。
因此,決定不繞彎子,直接告訴他來找他了。
一只雪梨:我跟你說件事兒。
一只雪梨:你別被嚇到,也別說我,行不行?
一只雪梨:我現在在車上,快到西口鎮了。
消息沒有功發出去,因網絡太差,還在打轉顯示正在發送的狀態。
書黎怕趙景川誤會,快速地繼續敲字解釋道:你不要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書黎覺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通,任何理由都很牽強。
未等想好該怎麼解釋這件事,信號網格下出現了一個叉,信號就這麼徹底斷了。
值得慶幸的是,在信號斷掉的最后關頭,前面三條消息被發送了出去。
也讓書黎到尷尬的是,本沒機會去解釋。
***
趙景川巧收到了前三條消息,眉頭擰了起來,繼續打字問。
jc:西口鎮?
jc:你過來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jc:發個定位給我。
然而,消息仿佛石沉了大海,收不到任何回應。
趙景川耐心等了幾分鐘,連續打了幾個視頻通話過去,見無人接聽,退出微信,點開通訊錄直接打電話給書黎。
依然得不到半點兒回音后,他看了眼時間和天氣,終是不安地穿了件外套,拿著傘,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