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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破案冠絕京華》第692頁

秦璋眉頭擰起,“有人買了他的船工文,然后冒充他上了船?”

秦纓點頭,“當年船難之后,他死里逃生,重病數日,許多細節都忘記了,當年雖有懷疑,但那時他族叔已幫著調查過一次,后來回京之后,他境不佳,又未發現疑點,便也擱置了此事,直到行船南下了一回,方才舊事重查。”

秦璋狹眸,“那這個船工,真是杜子勉所殺?”

秦纓謹慎道:“應該不是杜子勉,是杜巍邊的趙燮。”

“是趙燮!”秦璋面凝重起來,“若是趙燮,那自然是杜巍的意思,杜巍掌兵多年,沒道理和這麼個小角有何仇怨,如此一來,實在不能不人懷疑。”

秦纓又道:“不僅如此,當年謝大人辭之后,也就是貞元七年九月初,杜巍曾詔回京過,如此的巧合,便更讓人懷疑杜巍。”

秦璋頓時直起子,“詔回京?那便是說……昨日早朝,陛下是何反應?”

秦纓將謝星闌告訴他的復述一遍,秦璋定了定神道:“沒有追問,只讓謝星闌盡管查……這并不代表陛下不知,當著百的面,他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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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纓沉沉應是,秦璋看了看,目唏噓道:“你母親兄長的事未明,怎麼謝星闌至親之死,也可能與陛下有關?”

說至此,秦璋嘆道:“你上次問的昭文館,倒確是與謝正瑜有關的,他前幾年為陛下畫的像都保存在昭文館中,但好端端的,總不能是為了像放火吧?”

秦璋只是一番嘆,但此言落在秦纓心底,卻令心弦一,“有時候看起來最無可能之事,反而就是事實,倘若要把昭文館起火,與謝家被滅門聯系起來,那唯一的牽連之,便只有謝星闌父親會作畫之事,但若是像有古怪,又怪在何?”

秦纓眉頭擰起來,秦璋納罕道:“能有何古怪?無外乎是陛下大病一場后,神容生了些變化,不愿再做像了,我若未記錯,貞元四年后,陛下似乎沒人畫過像,但他看重謝正瑜并未變,還時不時令謝正瑜作別的畫,也是獨一份的寵信。”

秦纓疑道:“神容生了變化?”

秦璋點了點頭,“陛下登基三年,養尊優,此前形本有些微發福,可在州病了三五月后,人瘦得了像,當年你母親去見陛下,回來便說陛下瘦得皮包骨頭,待我冬月見到陛下之時,也覺的陛下瘦得眼眶都凹陷了,也不如從前氣勢人,眉眼間,也就還存著六七分舊日模樣,重病之人多會如此,也沒什麼好質疑的,何況刺史府有太后主持大局,后來回了京城,膳房好好為他進補了幾年,便與如今一樣,又不怒自威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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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纓想了想,也覺有理,這時秦璋又道:“許是謝家全家被害還有別的,但定北侯府剛好詔回京,也的確太可疑……若是陛下之意,定北侯府倒是說得通了,那陛下又是為何會對謝氏下如此死手?”

看向秦纓,“謝星闌打算如何應對?”

秦纓道:“他如今差事加,定北侯府那幾個也還未認罪,他便想先將人羈押著,看看定北侯和陛下的反應,也先把手頭上的差事了結。”

秦璋表示贊同,“這等大事,自不能急于求,與咱們一樣,走一步看一步。”

說著他面上閃過憐憫,“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

夜深人靜,金吾衛地牢之中,謝星闌終于提審趙燮。

趙燮年過四十,跟著杜巍征戰沙場多年,通肅殺冷,這樣一個人,便是將刑架上的通通過一遍,謝星闌也相信他仍不會據實相告。

謝星闌并不多言,只將云竹二人證供拿給趙燮看,趙燮翻了翻證詞,表仍是冷漠。

謝星闌道:“你們用的好手段,以為將侯波凍死再拋尸至城外,便可將他匿在城外諸多死者之中,但你們大概沒想到,自己凍死,與被脅迫凍死,是不同的,臘月二十五夜里,大雪下了兩日,雪雖變小了,卻仍是極冷之時,侯波在你們手中多久斷氣的?半個時辰?還是兩炷香的功夫?燒毀之時,可想過他還藏了個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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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燮角微抿著,肅然地盯著謝星闌,仿佛也在打量他的眉眼。

謝星闌又在桌案上放了一,“這是在你們那灰堆之中找出來的東西,是還未被燒化的金珠,侯波此人貪財,上飾不是金便是玉,這樣的金珠,與他護符香囊之上的金珠一模一樣,或許是腰帶上的,也或許是其他香囊上的。”

趙燮微微狹眸,“這樣的鼠輩,死不足惜。”

謝星闌輕嗤一聲,“趙將軍保家衛國,殺敵悍勇,殺大周自己人時,也毫不含糊,可是定北侯讓你這樣做的?”

趙燮定聲道:“這等小事,與侯爺無關。”

謝星闌緩緩點頭,“你是定北侯最親信之人,自然是萬事都經由你之手,萬萬扯不到他上去,那你以為,如今這般局面,他是會救你?還是會舍棄你?他們府上的丹書鐵券,可會為了你用?”

趙燮古銅的面上毫無波瀾,“丹書鐵券是老侯爺用命得來的,在下一介武夫,很是不配,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若證據十足,定罪便是。”

謝星闌淡笑了一下,“不急。”

他不再說話,只淡淡打量著趙燮,角落里的油燈燈花“噼啪”作響,足足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后,謝星闌才道:“帶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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