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闌看向謝堅,謝堅點頭,帶著人了院中,又直廂房。
謝星闌又問:“臘月二十五到二十六,他們三人住在此?”
杜子勤點了點頭,一旁袁氏也道:“不錯,正是安排趙副將三人住在此,他們回府之后,也不會跑。”
這般說完,邊婢也跟著應是。
謝星闌不再多問,沒多時謝堅沉著臉從房出來,對著他搖了搖頭,杜子勤輕哼道:“早說了不可能是他們害人,到底是什麼災民,值得你們懷疑到他們上去?”
已經過了月余,謝星闌也不意外了無痕跡,他又看了杜子勉一眼,道:“再去世子院中看看。”
杜子勤無甚畏怕,又轉帶路,這時謝星闌吩咐將那兩個小廝放開,邊走邊問道:“二十五夜里,你們世子睡得好嗎?”
兩個小廝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世子晚上睡下之后,不喜我們照看,因此、因此我們不知曉……”
杜子勤跟著道:“我大哥不好,夜里睡下之前,要點許多安神香,這才能睡得沉些,他晚上不可能出來,更不可能害人。”
謝星闌不言,等到了杜子勉的院落,又命謝堅等人搜查,杜子勉看著這一幕,面上仍無波瀾,杜巍也不顯山水,唯有袁氏,眼底閃著幾分期待的明。
半炷香的時辰之后,謝堅擰著眉頭出來,又搖了搖頭。
杜子勤“呵”的一笑,“我說什麼來著?”
謝星闌不搭話,只看向院外,便見適才離開的老管事,帶了四個小廝走了進來。
“大人,這便是我們兩門上的小廝了。”
不必謝星闌問,謝堅已從袖中掏出畫像,展開后問道:“你們可認得此人?”
幾人定睛看過來,又皆是搖頭。
謝堅不信,“你們好好看看,當真沒見過?尤其你們后門上的!”
四人面不變,又重重點頭,謝星闌這時問道:“臘月二十五那日,你們可看到趙副將回府?”
前面上的二人搖頭,后門的一人則點頭道:“見過,那日趙副將是天黑之后回府的,走的后門。”
謝星闌定聲道:“說說他們回府的經過——”
小廝默了默,“當夜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更天了,到了府門之前,便讓小人兩個先牽馬回馬廄,等小人們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回院里了。”
謝星闌道:“他們一行幾人?”
二人面面相覷一瞬,一人遲疑道:“應是三人。”
“侯爺,趙副將回來了——”
正問著,外頭忽然有人稟告,謝星闌轉看去,便見一個下上生著一道疤痕的烏男人走了過來,謝星闌眉頭一皺,這是他在宮門外遇見過的男人。
跟在趙燮后的還有二人,謝星闌目掃過,都覺有幾分眼,三人通肅殺之氣,與尋常仆從大不相同,一看便出自軍中。
謝星闌上下打量三人,眉峰微微一利。
見三人回來,杜巍道明因果,又吩咐:“人命關天,龍翊衛要如何查,你們只管配合。”
趙燮幾人應是,他上前兩步,“謝大人,不知有何指教?”
謝星闌肅容道:“二十五夜里,幾位回侯府之后做了什麼?”
趙燮道:“二十五白日,我們跑了一趟神策軍大營,制定北上運送糧草之策,回來之后累極,很快便歇下,第二日一早,護送主子們出城去相國寺。”
謝星闌微微頷首,又道:“再回你們院子看看。”
趙燮三人面不解,但也無慌,杜子勤咕噥道:“不是都看過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如此說著,倒也在前帶路,等眾人再回小院時,謝星闌步了廂房,兩間廂房都頗為簡樸,除卻必要的家外,并無多余擺設,謝星闌目一轉,看到了屋的火籠,冬日天寒,這些暫住的護軍別的都好說,碳爐卻是必備,而侯府給他們的亦是帶著竹罩的火盆。
謝星闌掀開竹罩看了看,又看向屋房頂和四周的家,片刻之后問杜子勤,“府各的爐灰,最終都倒去了何?”
杜子勤不明所以,袁氏卻面一變。
趙燮古銅的眉心擰起,下意識握了側佩刀。
杜子勤道:“就倒在園子里的,今冬連日大雪,好多花木都被凍死,匠人們代了要用爐灰來養護花木,因此府里各的爐灰,都是往花房后的檐里倒……”
謝星闌眼神凜然掃過眾人,角微彎,“帶路——”
杜子勤簡直懷疑謝星闌在折騰人,卻沒法子,只能帶著他往遠的后花園去,進了后花園,又往西北角走,沒多時到了一花房外,便指著花房后道:“應該都堆在那后面。”
謝堅快步走向花房后,果然看到一片灰堆,他又來花匠,問道:“過年之前的爐灰可都在此?這里夜間可有人守著?”
老花匠也不明所以,搖頭道:“夜里無人看守的,從小年之后到現在,各倒來的爐灰都堆在這里的,如今雪化了,才開始用……”
新灰覆蓋舊灰,最先被用掉的,自然是近幾日的新灰,謝星闌便看向謝堅,“你帶幾個人留在此,仔細搜查,看能否發現其他未燼之。”
謝堅應是,謝星闌看向杜子勉與趙燮幾人,“煩請幾位回金吾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