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霽看著盛弋出來的半張臉上潔飽滿的額頭,黛眉下彎彎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知道現在很開心。
開心就好,開心就……值得。
于是許行霽笑笑,輕聲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許行霽,我欠你一個人。”盛弋很正式的許諾:“在我力所能及能做到的事里,你我做什麼都行。可以讓我現在還人也可以攢著,只要你需要,隨時都行。”
許行霽忍不住笑:“你都能做什麼?”
盛弋無辜的眨了眨眼:“這你得先說呀。”
許行霽張了張口,間排列著的話其實是‘可不可以不離婚?’,沒有這個是比這個更好的回報了。
可惜不用問他就知道的答案,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下周五,”許行霽頓了一下,還是問了:“陪我吃頓飯行麼?”
盛弋怔了一下,輕聲說:“好。”
有些意外,不是因為許行霽對的要求僅僅是一頓飯,更是因為知道下周五是什麼日子。
九月的最后一天,是許行霽的生日,盛弋可能比誰都記得清楚,高中時不小心地看過一眼他的學生證,從此就忘不掉這個日子了。
許行霽邀請那天一起吃飯,是因為生日麼?可記得他從來不過生日。
“行,天冷。”許行霽見答應了,眼睛里便帶了幾笑:“你回去吧。”
“好……那個,鋼琴。”盛弋想到還在婚房的鋼琴,著頭皮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去搬回來。”
其實本來不用這麼急的,但莊青很彈鋼琴,如果把鋼琴搬回來的話,可能會讓莊青心更好一些。
許行霽聞言*T ,本來和煦的眉眼冷了下來——他的臉就像天氣預告似的,晴不定。
“再說吧。”他涼涼的道,上了車后給扔下一句話:“等我打電話給你。”
有點可以理解許行霽為什麼生氣,畢竟他剛剛幫了自己,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想撇清關系……是有點太無了。
但是和許行霽的關系,就是剪不斷理還,所以還不如干脆一些,盛弋嘆了口氣,站在原地看著許行霽的車開遠消失才轉回家。
莊青沒有去休息,依然在靠在沙發上,只是閉著眼睛小憩,聽到有人進門的靜,微微睜開眼睛問:“小許走了?”
“嗯。”盛弋下鞋子,噌噌的跑到旁邊抱住:“回去了。”
“弋弋,你們是商業聯姻……”莊青手輕輕了盛弋的頭發,聲問:“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因為不喜歡,所以協議結婚,現在又離婚?這是很常規的想法,也是莊青能想到的最大可能。
盛弋垂下眼睛‘嗯’了一聲,頗有些心虛。
這是第一次對莊青說謊,但沒法說實話,莊青是個雷厲風行卻又護犢子的人,自己那些曾經暗的卑微和付出,怕是不能接。
實際上現在回想起來,盛弋自己都有點不能接。
所以不好意思說出來,讓媽媽不知道曾經的自己把一個男人當做救贖,然后輸的徹徹底底。
“也好。”莊青微笑,很快釋然:“我兒還年輕,未來有很多選擇呢,結過婚也沒什麼。”
“就是小許那孩子雖然出不好,但人看起來似乎還可以的。”
“媽,別說他了。”盛弋拉著莊青上樓:“我們去睡覺吧。”
剛剛于慎思給發了個信息——警方那邊已經很順利的把盛云峰拘留了,不出意外的話,這消息很快就會在商圈炸開。
畢竟盛云峰披著人皮,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而明天要做的,就是要去警局看看那人面心的‘好’父親。
第32章 神明
莊青被關在神病院里這麼多年, 每天都在和周圍虎視眈眈監視的人斗智斗勇,每天都在演戲,雖然一直在強撐著,但力早就變的大不如前。
開始嗜睡, 早睡晚起, 沒辦法回到十年前的神采奕奕了。
盛弋連夜在同城網上挑細選了一個鐘點工來負責莊青的一日三餐, 畢竟自己不可能整天呆在家里給做飯。
雇一個保姆或者鐘點工是必然的, 而且莊青從前就是習慣用保姆的生活, 也不會讓覺不適。
一早,看著莊青還在睡, 盛弋悄悄出了門,先打車去了西院那邊的停車場把自己積灰了快要一周的車取回。
然后打轉方向盤去了警察局。
已經和于慎思預約過了, 今天要是第一個‘探視’盛云峰的人, 但到了警察局大廳, 卻發現即便來的夠早, 依然不乏盛云峰的狗子來早早等著期盼能見一面*T 。
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只要盛云峰還沒被判死刑, 就會有人聞著味兒過來結,諷刺又真實。
阮茹和盛也在。
們顯然是被這巨大的變故打擊蒙圈了,大概一晚上沒休息, 眼眶紅腫眼底發青, 見到盛弋,齊刷刷的愣住。
“盛、盛弋?”盛結結地問:“你怎麼來了?”
老爹進了警察局, 做兒的過來竟然會被人問怎麼來了?真是極致嘲諷, 可見關系差到了一定地步了。
盛弋干脆也沒裝, 看了一眼, 淡淡道:“我來看看他死沒死。”
說完,也沒理會兩人目瞪口呆的神,直接走向可探查的審訊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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