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亡魂雖然不敢上前,不過里面卻沒有閑著。
林喬月目一冷,狠狠一瞪,所有亡魂全部同時閉上了,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行了,一群不知所謂的小丑,讓他進來吧。”
祠堂里,羅剎老鬼陳遠之的聲音,此刻像是一道洪鐘,傳遞到了陳家的每一個角落。
一群著黑袍的亡魂,讓開了道路。
林喬月手握長劍,此刻將澄心鏡藏在了腰后,拉著蘇三娘緩緩朝著祠堂走去。
還未進祠堂,祠堂里,一道黑氣升起。
下一刻,羅剎老鬼陳遠之仰頭狂笑一聲,前迸發出一道道恐怖的黑煙。
待黑煙散去。
陳遠之的模樣已經發生了變化。
林喬月微微蹙眉,因為眼前的陳遠只,眨眼之間變了一個三米來高的巨大怪。
頭上頂著一對恐怖的黑牛角,全的,也變了濃墨一般的黑。
強壯的上面青筋起,哪里還有半點人的模樣,此刻看起來倒像是一只黑的野牛了。
一張,尖利的牙齒好似兩排鋼鋸。
“蘇三娘,看在我兒的份上,我一次又一次地饒恕你,不過今日,我不會再放過你了……還有你。”
陳遠之的目,轉移到了林喬月的上。
“你這個卑鄙的外鄉人,膽敢闖我陳家,還想安然無恙地離去嗎?做夢!”
林喬月淡淡一笑:“既然我敢進來,我就沒想過的離開。”
牛首人的羅剎老鬼陳遠之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我看你能到什麼時候!”
手一揮,此刻在他的右手掌心,出現了一口黑的鋼叉。
“砰”的一聲巨響。
羅剎老鬼揮手中的鋼叉在了腳下,鋼叉落地的瞬間。
青石板路上,瞬間出現了一道道醒目的裂痕。
以羅剎老鬼為中心,一恐怖的黑尖刺,快速地朝著他的腳下,向周圍蔓延,眼看著就要刺到林喬月的邊。
林喬月連忙拉住了蘇三娘,縱一躍,隨即落在了一旁的房頂上。
下一刻,林喬月手自腰后抓出了澄心鏡。
原本通冰涼的澄心鏡,竟然自的掌心,傳遞出了一溫度。
青銅鏡上,陡然出了一道熾熱的紅束。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地上的尖刺全都消失不見,陳遠之的上,也燃起了灼熱的赤火焰。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羅剎老鬼眼中閃過了驚詫的神。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林喬月手中小小的一面青銅寶鏡,居然會有這樣神奇的能力?
只是還沒等他想清楚個中緣由的時候,他就覺得全,產生了一種虛弱。
好像里的力量,被什麼東西給走了一樣。
他雙眼放著紅,狠狠地瞪著林巧月。
“力量,我的力量!”
一時間,平靜的陳家,所有的亡魂,都聽到了一陣清脆的啪嗒聲。
只見一塊綠的玉佩,緩緩從羅剎老鬼的脖子上落。
“咔嚓”一聲,掉落在地,碎裂了兩半。
陳遠之傻眼了,當玉佩碎裂的那一刻,他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那恐怖的力量,再也回不來了。
陳遠之緩緩抬頭看向了林喬月,神復雜:“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麼來這里?”
林喬月隨意的揮了揮袖:“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過路人而已,我本來只想趕路的,誰知道閣下這麼貪心,居然抓住了我朋友的魂魄。為了朋友的生死,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只能冒險來陳家走一趟了。”
陳遠之悲涼地苦笑一聲:“你說謊,你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過路人。
自古王敗寇,莫不如是,如今我失去了鎖,已經不是你的對手,要殺要刮,悉聽尊變。”
林喬月收起了長劍,對于陳遠之的話,心中平靜如水:“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讓你魂飛魄散,我已經說過了,我只是來救朋友的。
不過在臨走之前,我還是要警告你一句話,鬼賤自有天收。
若是你們不踏踏實實的待在陳家,還要出去掠奪他人的魂魄的話,早晚必其害。”
林喬月轉朝著地的方向走去,說是地,其實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只不過在門頭掛了一把銅錢劍而已。
這銅錢劍雖是至之,用來對付魂厲鬼,倒是有著不俗的妙用,可是林喬月可不是鬼族,是妖族。
而且還是一只已經突破了天命之境下階的妖族。
林喬月手一指,門頭的銅錢劍墜落在地。
等推開房門后,只見偌大的房屋里,四放游著一只只面焦急的魂魄,而右邊,則放著一口口漆黑的棺材,棺材里躺著的尸,全都保存完好。
白胡子老道早已坐在其中一口棺材上,笑瞇瞇地看著他:“年輕后生,我們又見面了。”
林喬月點了點頭。
心里明白,這白胡子老道,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
以的分析,只怕對方的修為,和自己的師父陶子明不相上下,估著屬于同一等級的高手。
林喬月自腰后出了澄心鏡,恭敬地遞到了他的面前:“前輩,這是您的寶。”
白胡子老道笑著擺了擺手:“你我有緣,雖無師徒之緣,不過你的師父,卻和我關系不淺。
既是他的徒弟,那麼我這做長輩的,自然要準備一份見面禮了,這澄心鏡,就送給你吧。”
林喬月猛地一抬頭,看對方的神,并不像是說謊。
“不知道前輩怎麼稱呼?為何從未聽師父提起過?”
白胡子老道嘿嘿一笑:“子明兄一向格忍,什麼事都喜歡放在心里。你沒聽他提過我,倒也符合他的作風。你只需記住,我絕對不是你的敵人就是了。”
這白胡子老道,稱的師父為子明兄。
子明,不就是自己師父的名號嗎?
看來對方并沒有說謊。
老道目掃了一眼房間里的那些無主孤魂。
從懷里掏出了十三張黃符,在了的手上:“這里有十三張返魂符,剛好可以救你的朋友,現在你帶著他們的魂魄回去吧,這里的事,就由我來善后即可。”
林喬月謝過他的好意,手一抓,隨著口中默念咒訣,將胡彪還有許嘉平他們的主魄全部抓在了手里。
白胡子老道揮了揮手中的拂塵。
下一秒,林喬月的面前,瞬間出現了一個金的圓形圈,像是一枚碩大的蛋。
“去吧,我們將來會再見面的。”
林喬月點了點頭,抬腳走進了圈中,下一刻,等的雙腳落地的時候,人已經來到了商隊的面前。
“回來了!”
“不愧是高階師,居然可以穿越虛空!”
“太好了,胡統領這次有救了。”
一群武師看著憑空出現在眼前的林喬月,全都瞪大了眼睛,止不住的夸贊。
林喬月抬手一揮,十三張返魂符瞬間飛到了胡彪他們的額頭上,隨著松開左手,被陳家拘走的主魄,全部飛回了原本的主人。
一行人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真的要好好謝謝林公子了,要不是林公子的話,只怕我等的小命,就全都折在這個陳家了。”
林喬月擺了擺手。
“舉手之勞,何必掛懷。”
去往金霞之境的路上一波三折,好在擊退了陳家的這一群亡魂之后,林喬月總算順利的帶著書生許嘉平,趕到了金霞之境。
雖說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可是林喬月卻一下子失去了目標,變得有些茫然。
原本只是想著,這一次下山突破天命之境的,沒想還沒到金霞之境,就優先一步完了目標。
來都來了,不如到走走吧,林喬月抱著這個想法,和書生許嘉平告別離去。
金霞之境有三大門派,分別是靠山宗、騰云宗、還有五毒宗。
三大宗門,幾乎將整個金霞之境一分為三,各自占領這一塊重要的區域。
而金霞之境剩下的小門小派,現狀凄涼,幾乎沒有了生存空間。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金霞之境的這些小門派,積怨已久。
除了三大宗門之外。
金霞之境的無數家族,又分去了一杯羹。
這其中當數謝家、劉家、王家,還有岳家最為出眾。
為求生存,無數的小門派,與金霞之境的一些大小家族,只能被迫抱團取暖,暫時聯合在了一起。
所以現在的金霞之境,也并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平靜。
林喬月在金霞之境呆了一天,總算明白了城里的各方關系。
城里的謝家和劉家,同氣連枝,不分你我。
王家和岳家站在一起,同屬一個陣營。
三大宗門各自鎮守一方,互不相犯。
明面上雖然沒有什麼糾葛,可是暗中的小打小鬧,卻從來沒有停過。
金霞之境每隔十年,定會在城舉行一場比試。
參加比試的人,全是各大宗門和家族里的年輕師。
唯一的限制,就是修為不得超過天命之境中階。
每年的比試都很熱鬧,獲得最終比試名次的弟子。
所得到的獎勵,也足以激起這些年輕后輩的熱。
林喬月到達金霞之境的這一年,剛好迎來了第三十四次比試。
城中每隔一丈,便能看到墻壁上著的金告示。
告示下全都圍了一群人,這些人在議論的,也是第三十四次比試的事。
“我可聽說了,這一次的靠山宗,在五年前收了一個來自偏遠之地的野蠻人,一門,就了宗門炙手可熱的人,只用了一年,就已經練了宗門高級:西風烈!對這次的比試,靠山宗勢在必得。”
林喬月站在不遠,此刻看著墻上的告示,就只聽圍在四周的人群,其中一個小伙子不屑地冷笑一聲。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呢!”
“這算什麼,靠山宗,不過一群蠻夫而已,要我說呀,五毒宗的圣,那才真正的天才人呢。”
“五毒宗圣藍瑾瑤,傾城容,天人之姿,只要是一個男人,見到,就不可能再忘記的容。”大風小說
“得了吧,你的口水吧!”
“這五毒宗的圣,可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沾邊的。”
“你們可別忘了,騰云宗的大師兄柳不歸,早就已經放出話來,任何一個師,都不能靠近。若是被他發現了,小心打斷你們的呀。”
這人話一說完,還小心地看了看四周。
生怕會被柳不歸本人聽到。
林喬月搖了搖頭,這些事,自然是不在意的。
為天下名門的弟子,手上的實力自然不弱。
看來要想得到這比試的獎勵,也沒有這麼容易。
就在這個時候,林喬月的邊,又出現了一個人。
長長的白胡須下,渾散發著超然世外的出塵氣息。
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世外高人的覺。
林喬月側頭看去,角出了一笑容:“我當是誰,原來是老前輩。”
來人正是幾日前,在陳家鬼城出手相助的那位白老道。
林喬月能覺出來,對方的修為,絕對不俗。
至已經達到了無上之境。
“幾日不見,倒不知老前輩此番來到金霞之境,可是有什麼要事?”
白老道揮了揮手中的拂塵:“非也非也。我沒什麼事,不過你馬上就要有事了。”
林喬月疑地看向他:“老前輩,此話是何意?”
只見老道淡淡一笑:“年輕后生,這大比第一名的獎勵,此大有來頭,尤其是對你,異常重要。”
只聽老道幽幽說道:“這天璣草,若是你能得到的話。將來突破天命之境,至能失去三分心力。”
林喬月喃喃道:“天璣草!”
這東西,以前也曾聽說過的。
關鍵是這東西對于妖族的花妖來說,可以說是突破天命之境必需的一件至寶。
對于人族而言,倒不是顯得那麼重要。
只能算是一味珍貴的煉丹材料而已。
也不知道主持大比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會用天璣草作為頭獎。
老道又說道:“要不你還是回去吧,這次的大比,后生,你真不能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