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棲眼皮狂跳。

劉君進了門。

溫辭樹彎腰給找拖鞋, 代喬棲：“媽在這住, 你把的房間收拾一下。”

喬棲眼皮跳得更厲害。

他在提醒——把我們分居的痕跡抹掉。

強忍著, 淡定一笑：“好，我去收拾一下。”

轉過，在走到劉君看不到的拐角后，立即撒丫子向自己那屋狂奔。

劉君目送著消失在眼前，問：“你們去哪里了, 怎麼淋這樣？”

“我出差回來, 去接我, 剛到小區門口就下雨了。”溫辭樹撒了一個善意的謊。

劉君換上拖鞋，往里走，四打量：“你結婚后我一直沒到你家來過, 現在看看和之前也沒什麼兩樣。”

溫辭樹淺笑：“這個裝修棲棲也喜歡，所以就沒換。”

劉君輕哼一聲：“這間房的一磚一瓦都沒出錢，有什麼資格換？”

溫辭樹抿了，想說“是這房子唯一的主人”。

劉君先開口：“我去你們臥室看看。”

往里走。

溫辭樹心里升起不安。

劉君當了許多年教導主任, 查學生煙帶手機一查一個準, 溫辭樹覺得現在他就像是一個不聽話的壞孩子, 在延遲的青春叛逆期里, 被生活里的“教導主任”盯上了。

劉君走起路來鏗鏘有力，目巡視著，連墻壁和壁燈都要多看一眼。

溫辭樹的主臥在喬棲住的次臥斜對面，劉君的一只腳剛要踏進主臥之前，喬棲那間屋突然響起“啪”的一聲，像是玻璃杯碎了。

劉君倏地頓住腳，回頭看了眼溫辭樹：“那屋有人？”

溫辭樹沉默。

劉君扭臉就往喬棲那屋奔。

一打開門，果然，正蹲在地上撿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溫辭樹皺眉走過去：“也不怕扎手。”他抓住的細胳膊，把提溜起來，“等會掃一下就好。”

趁機給他使了個眼，右眼眨了一下。

他眼睫微，深深看了一眼。

“咳。”劉君在后干咳了一聲。

喬棲歪了歪子，笑說：“媽，屋子還沒收拾好呢，您要不等會再洗？”

劉君目如炬：“這間屋怎麼到都是你的東西。”

“我……”喬棲啞然，低下了頭，出愧的姿態。

溫辭樹以為出馬腳了，想解釋：“棲棲……”

拽了下他的擺，示意他不要說。

劉君把的小作盡收眼底，一笑：“怎麼，你們夫妻倆有什麼，要防著我這個外人。”

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四觀察，喬棲桌上的頭繩，香水，化妝鏡前的口紅和各種彩妝……衛生間的門是敞開的，從的角度可以看到盥洗臺上士專用的瓶瓶罐罐。

探尋的看向溫辭樹的眼睛，揭了心里認為的：“你們分房睡的？”

溫辭樹目沒躲。

但口也沒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喬棲一副“干脆直說了吧”的樣子，嘆了嘆說：“瞞不住您，我們確實分房了，他出差的時候我搬的。”

劉君定定看著：“理由呢。”

喬棲剜了溫辭樹一眼，才說：“還能因為什麼，您兒子折騰人唄。”

語氣委屈，話中別有暗示。

溫辭樹表面不咸不淡看了一眼，實際警告意味很濃。

難得把他拿在手心里，喬棲心里暗笑。

劉君卻不是個思想開放到要聽他們夫妻生活的人。

轉走去主臥。

溫辭樹和喬棲在后跟著，溫辭樹用眼神警告喬棲，喬棲“嘻”的一笑，得意洋洋。

他心里頓時升起不好的預。

果然，剛走進主臥，他就皺起了眉頭。

被窩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弄得凌，像是在床上激烈滾過似的。

他的桌面上也放著的頭繩和發箍，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搭著一件紅的，掃視一圈再回到床畔，床尾的地毯上還有一只被撕的七八糟的。

而另一只搭著垃圾桶的邊緣。

溫辭樹眉頭越皺越深，眼底攢聚著狂風。

喬棲這人，太野了。

而劉君更是一副“沒眼見”的表。

因為就站在垃圾桶旁邊。

灰鐵桶樣式的垃圾桶里除了那只半掛的，還有好多皺皺的衛生紙，而衛生紙上面則有許多被撕開的正方形包裝紙，四五個用過的那個東西躺在上面。

轉頭嗔怒的看了眼溫辭樹，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

溫辭樹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沒有閃躲，只是斂了斂眸。

喬棲也低下了頭，一副赧不已的樣子。

劉君只好強裝鎮定，繼續往里走。

溫辭樹臥室沒有專門的洗漱間，而是用盥洗臺隔開了兩個區域，觀察著這里擺放的每一個品，還是想仔細看看他們倆到底有沒有在一起住。

盥洗臺上幾乎都是男士用品。

但是有一瓶快用完的一看就是生用的。

走近一看，洗手臺邊還黏著兩紅的頭發。

這麼看，喬棲說得話倒是有幾分可信了。

順手撿起那兩紅的長發，丟進垃圾桶，低頭一看，這邊的垃圾桶里也有三只用完的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