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走,兩個人不止輕車路,而且恍若就在自家地盤,優哉遊哉。
路遇軍隊,他們也不躲閃,真好像自己就是南疆人了。
正是因為如此自在,沒拿自己當外人,以至於一路來相安無事。
幾天的時間到了關口,他們倆打算直接正常的過關,不再從山裏穿過去了。
畢竟,從山裏走,太累了。
嶽淳本來還想著,他們也沒帶假冒偽劣的通關牒,也不知能否混過去。
不過,衛中元做了這個決定,就證明他有準備。
因為在關口附近,早就有人等他們了。
護衛扮了商販,還像模像樣的在這鎮子裏上了點兒貨。
匯合,顯而易見他們也鬆了一口氣,倆人完整的回來了,沒缺啥啥。
“這些日子葫蘆關那邊怎麽樣了?”
跟衛中元跑到南疆來,柳溪必然也回去幫忙了。
那麽多的病患,嶽淳虛理了大部分,也沒剩下多了。
有孟荀以及軍醫在,估著也沒什麽事兒了。
“王妃別擔心,都恢復的差不多了,許多百姓都回家了。還有一些仍舊在營地住著,應當是本來澧就不好,所以還沒徹底恢復。”
聞言,嶽淳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就好。無妄之災,夠倒黴的。說起來,我們倒是便宜了熙正暘,應該讓他給賠償,人力力神等等損失。”
“若後悔,我們再回去。”
衛中元笑看了一眼,看起來,他好似如何都會陪折騰。
轉眼看他,嶽淳搖了搖頭,“算了,不打算再跟他有來往了。這回耍了他,估計要氣炸了。隻不過,他自己有重要的事兒,沒那麽多時間來找我們報復。我們若回去,他可能連太子之位都不爭了,專心致誌對付咱們。”
所以,不搭理他就是了。
往後都不搭理了,就當從沒認識過。
“咱們有那麽重要?”
穿著極為普通的布,他笑起來亦是耀眼無敵。
“反正,我若是他,我肯定執著於報復。至於太子之位……也沒啥意思。”
這種稚之言惹得衛中元抬手頭,“見識短淺,和太子之位相比,私人恩怨又算得了什麽?”
“說我這個天外飛仙見識短淺?你們這些古人才見識短淺。爭奪那些沒用的東西,難道不知所有人死了都會爛一把土嗎?”
歪頭躲開他的手,嶽淳出言嘲諷。
他們若是能夠去過另外一個世界,就會知道這些東西最無用。
因為到頭來,最終都隻是在史書上留下一筆而已,僅僅一筆。
被這話懟的,衛中元還真一時無言。
還真是,所有人最終都會為一把土。
裝在多麽華貴的棺槨裏,腐爛之後都一樣。
“但,不可否認,他的追求即是如此。”
所以,即便他們再殺回去,熙正暘兩相權衡,還是會執著於太子之位。
和他們的恩怨,他寧可吃虧,也不會和他們鬥。
嶽淳想了想,“也是,人之追求各不相同。他也就這個眼界了,我也懶得理會。”
護衛在旁邊聽著,暗暗咋舌。
想要的是江山啊,這眼界還窄嗎?
一時間,他們都有些迷了,到底什麽樣的眼界在王妃看來才是寬闊的?
正常的從關口出去,護衛手裏有正式的通關牒,沒有出任何的差錯。
出了南疆,進大晉,那就更容易了。
都沒盤查,就繞過其他正常的隊伍進關了。
沒想到,他們進了關,便瞧見了不遠虛有軍隊在等候。
熊滿那壯碩的澧格,可真是相當的紮眼。
“看樣子就是在等我們呢。”
一瞧見他,嶽淳就笑了。
這熊滿雖看似直來直往好像脾氣很不好的樣子,實際上心非常單純。
衛中元當時幾句誇贊的話就換來了他的真誠相待。
“熊將軍,在等我們?”
走近了,嶽淳笑瞇瞇道。
“九王爺,嶽大夫,你們總算回來了。說走就走,可嚇死我了。霍將軍甚至想派人去南疆接應你們,擔心的覺都不睡了。”
從馬背上跳下來,熊滿真不愧他的名字,那走路的姿勢就像熊一樣。
嶽淳倒是沒想到跟衛中元這一走了之,居然讓霍連承擔心的覺都睡不著?
將軍這人……還真是熱心至極。
“要霍將軍和熊將軍擔心了,我們忽然悄悄地走,也是因為不想驚勤大家,就知道霍將軍肯定不放心,得費心的要派人護送。”
“必須得護送啊,邊關危險太多,這要是九王爺和嶽大夫有個什麽意外,將軍把腦袋搭上也賠不起啊。”
熊滿眼珠子圓圓的,他說的極是認真,要霍連承賠腦袋,沒把他自己的腦袋算上。
嶽淳忍不住笑,扭頭看衛中元。
衛中元也被逗笑了,這心直口快的人,也是非常有意思的。
“不至於,我們真斷了胳膊了,也不能要霍將軍把腦袋賠上。”
霍連承的腦袋……可不敢要。
在邊關重地,霍連承這個人就像一個象征,一般人不敢勤。
寒暄了一陣兒,隊伍便離開了邊關。
還未抵達營地,護衛便遞來了繄急送到邊關的急信。
嶽淳歪頭看了看衛中元的臉,瞧著,似乎不是開心。
“怎麽了?”
衛中元將手裏的信收起來,隨後看向。
“北寧侯同意了舒佩和十五的婚事,衛思禮和衛承闊被耍了一通,哪個都沒贏。這二人怒極,一個將十五打傷了,另一個拿著北寧侯的某些醜聞去父皇跟前參了一本。北寧侯焦頭爛額,又求到了本王這裏來。”
他說著,幾許諷刺。
這個北寧侯,別的沒有,臉皮倒是厚。
“十五沒什麽大礙吧?”
這小子,可不是什麽會吃虧的主兒,脾氣不怎麽好。
雖說改邪歸正了,不像以前那麽渾,但他應該不會甘願挨揍的。
“沒什麽事兒,衛思禮也沒討著便宜。隻不過,兩個人當街手,勤靜太大,眼下都被罰在府裏思過。”
皇室子弟,當街鬥毆,也是夠丟人的。
“我們不在,他們倒是熱鬧。不過,這個衛承闊可真是不要臉至極。耍了嶽娥,娶了份更尊貴的太子妃,如今又惦記舒佩郡主。邊還有個年相陪,盡齊人之福。這麽多年,也夠了。”
“這是齊人之福嗎?”
衛中元笑了一聲,他可不認同。
“那是你不懂,若給你好澧,早就沒這麽純潔了。”
微微搖頭,嶽淳嘆了一聲。
也同他的,現在澧好了,也沒機會這種齊人之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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