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夫婦與花家的關係,不止震驚到蕭晏淩,裕和帝以及外麵的百姓。
就連花家部,都掀起了不小的驚浪。
首先反應最大的便是剛被救出來又辭去了師一職的花熹年。
他怎麽都沒想到,這位舒先生,竟然就是自家親戚,還與祖父同輩。
其次便是花家其他族人。
在花熹年被彈劾暫時關押這件事上,宋弘算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來的那天主子下人就都恭恭敬敬的。
如今得知了宋弘是老太爺的妻弟,更是不敢怠慢。
名頭宣揚出去,宋弘便再無任何顧慮,帶著妻兒隨著老太爺了祠堂,給長姐靈位上香。
也因為宋弘的到來,太夫人終於有了正式的名字:舒窈。
宋弘夫婦到底是不方便一家人就這麽住到國公府。
因此剛祭拜完沒幾天,就外出置辦了一套屬於他們自己的宅子。
宅子離著花家不遠。
花驚雨把宋青苒從宣武侯府接了回來。
臨別前趙婉嫣很是不舍。
宋青苒在寧家的這些日子,都是趙婉嫣給梳頭打扮。
趙婉嫣很喜歡,每天把裝扮得跟個瓷娃娃似的,還說等將來自己有了兒,也要每天把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宋青苒不忍告訴,將來生了倆兒子,還是雙胎。
站在自己家大門外,宋青苒著匾額上端正雄渾的“宋宅”二字,問宋弘,“爹爹都已經公開自己的份了,為何不是舒宅?”
宋弘淡淡一笑,“舒仲孺,是北齊的丞相,而宋弘,不屬於南涼也不屬於北齊,隻是你們的爹爹。”
他這麽說,宋青苒就明白了。
爹爹這輩子不會再走上輩子的老路仕途,他應該是下定了決心想與娘親一同歸。
但在此之前,還得把該報的仇給報了。
宋青苒一走,本就與獨時間甚的寧濯更是每天隻能在接送去皇宮的時候見上一麵。
寧濯索找了個借口,說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請教師父,還要與師公一同探討機關,暫時住到了宋宅。
——
蕭晏淩上次氣攻心臥了一段時間的榻。
喬皇後來看他時滿臉擔憂。
“淩兒,你怎會把自己變這副模樣?”
蕭晏淩看到自己的娘,一時間隻覺得滿腹委屈往頭頂衝。
可一想到他外家隻是空有爵位,連個能頂事的人都沒有,毫無實權幫不到他,他想說的話又都咽了回去。
喬皇後早在來之前就已經從頭到尾打聽清楚了。
整件事的起因,是東宮裏的清紀郎把太子師給彈劾了。
喬皇後不傻。
花驚雨大婚在即,師卻突然被人翻出一篇文章來還因此下了獄。
想也知道八與太子有關。
隻是之後再發生的事,就完全超出了太子控製。
原本花家是要牽連的,皇上卻在見過七皇子之後,把人給放了。
原因是花家那頭突然冒出個幫手來。
而對方,似乎是傳聞中早就死在一場大火中的北齊名相,舒仲孺。
且不論對方份的真假,他隻要能得皇上信任,那便是太子萬萬不得的。
思及此,喬皇後坐了下來,讓太子把吐的前因後果與說了一遍。
聽完後,喬皇後細細的柳眉皺起。
“母後,怎麽了嗎?”
蕭晏淩眼見喬皇後神不對,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喬皇後歎息道:“我兒,你這是讓人給算計了呀!”
“什麽?”
蕭晏淩腦子裏轟的一聲。
覺剛喝藥下去的氣,又再一次翻騰上來。
“什麽人算計我?”
“什麽人暫且不知。”喬皇後分析道:“但對方是個擅長拿人心的,你給花熹年送了帖子,他分明回了你會來東宮赴宴。”
“卻又在赴宴之前先去找皇上請辭,可見是算準了你子衝,會在得知消息後,不管不顧衝到天元宮。”
“前些日子師出事,你都沒有開口求,如今卻說什麽也不讓他請辭,你猜皇上會如何想?”
喬皇後的提醒,讓蕭晏淩冷靜下來把整件事梳理了一遍。
沒多會兒,他臉慢慢變了。
喬皇後見狀,這才說道:“你父皇會認為你野心,留住師,是為了拉攏他帶來的人,淩兒你糊塗啊!”
蕭晏淩是這時候才想明白,為什麽之前他去天元宮時,原本還在猶豫的父皇,為何會直接答應了花熹年的請辭。
他太過衝,暴了野心,讓父皇看出來了!
“母後,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蕭晏淩滿心慌,要早知道,他就該聽幕僚的話,在東宮等著花熹年。
喬皇後不疾不徐道:“你已經是儲君了,不需要拉攏那麽多外力,你隻需要讓你父皇一人滿意,爭取讓他在百年之前不廢儲,那將來,就什麽都是你的。”
“可是驚雨……”
蕭晏淩還是不甘心。
一想到花驚雨馬上就要嫁給蕭晏安,他心裏酸得都快冒泡了。
“一個人而已。”喬皇後冷笑,“能比得上你的前程重要?”
蕭晏淩抿著。
這不單單是一個人的問題,而是蕭晏安去了花驚雨,就相當於得到了康國公府與鬼醫穀兩大靠山。
萬一……
喬皇後輕易看穿了他的心思,勾起角,“花家對於蕭晏安而言,未必就是靠山,將來,也有可能是同謀。”
蕭晏淩充斥著嫉恨的雙眼忽的一亮。
喬皇後拍拍他手背,“花驚雨的事,你別摻和了,沉下心來,好好養子。等大好了,勤勉一些,多多跟著老師學治國,盡可能地為你父皇分擔政務,讓他看到你的本事才是正理。”
蕭晏淩平日裏聽慣了阿諛奉承,今日他母後的一番話,讓他醍醐灌頂。
“多謝母後,兒臣一定會好好反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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