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沒要婚紗，要了一件手工的紅旗袍，外麵配了一條坎肩，雖然簡單，細節卻十分致。李菁請人做的，報價高的驚人。

李胤澤也是平日的正裝，隻是袖口多了紅寶石的袖扣。

倆人攜手出門，田薇給拍了一張照，說像民國時，位高權重的先生，和他家有文化的太太。

“！”田薇大讚。

周棠也滿意，挽著李胤澤下樓。

從他們的臥室門前過，再走下樓梯，到主宅客廳，再到花園和前院。

這條路倒過來，就曾是周棠走進李家的那條路。

整整十二年，再回首看，每一步都像是做夢一樣。

敬酒前，李菁安排了個拜堂，算是傳統儀式。

老爺子坐在客廳沙發上，說了很長一段吉祥話，最後對李胤澤道：“總算是把你也給送出去了，再耽誤，都沒法子跟你媽代了。”

眾人笑。

周棠拿著紅包，笑容靦腆。

李胤澤無奈，說：“難為您了。”

老爺子哼哼，擺手，讓眾人席，喝他們新人的喜酒。

周棠的際圈不大，長輩那一片，隻有幾位老師，幸而，那幾位文學泰鬥，都還記著半師之名，千裏迢迢過來。

到好友，隻有田薇和紀淮洲。

這幾年裏，紀淮洲在帝都，周棠和李胤澤在江洲，幾乎沒見過麵，隻有前不久周棠新作品提名，和紀淮洲有個麵。

說起紀淮洲，幾年下來，越發沉穩清冷，坐在喜宴上，也是一道清涼的風景線。

周棠對他始終抱著激，敬酒時，喝得實實在在。

李胤澤端著紅酒杯，跟紀淮洲了一下。

田薇坐在紀淮洲旁邊，左邊是杜子言，倆人作一致地往裏塞零食。

等到敬酒環節結束，田薇立馬挪到紀淮洲旁邊，“教授啊。”

紀淮洲知道沒好話，睨了一眼，“你的課題是想一輩子不過了是麽？”

田薇悻悻地閉了。

紀淮洲喝了口酒，往周棠的方向看了一眼，說：“我對沒別的想法了，隻是覺得是很優秀的學生。”

總不說清楚，每次遇到周棠，都得被田薇打趣，他夠了。

田薇點點頭，“行吧——”

忽然湊過去，“那您看看，能不能給您最優秀的學生的朋友，通融一下，幫我過？”

紀淮洲涼颼颼地看向，說：“不、能。”

田薇嘁了一聲，心詛咒他，找個討厭鬼老婆。

剛罵完，就覺得鼻子的，低頭就打了個噴嚏。

靠！什麽況？

吸了吸鼻子，心想，肯定是昨晚和周棠打電話時空調吹多了，有點冒了。

不遠

周棠挽著李胤澤敬了一圈酒，見他臉上發了紅，忍不住拉他到邊上。

“你把酒換葡萄吧？”

李胤澤一喝酒眼下就發紅，聞言，忍不住笑，“婚宴，怎麽好糊弄人？”

周棠走上前，用手背試了試他臉上溫度，想了想，小聲道：“那你喝醉了，晚上我就把你扔到沙發上睡覺。”

李胤澤聞言，拍了下額頭，自我反省：“是我的錯，忘記了，晚上有正事的。”

他放下酒杯，在耳朵上親了一下，輕笑道：“還是葡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