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話倒沒錯。”江決在電話那頭低笑一聲,話鋒忽轉,“可我覺得,現在還不到你用上這份勇氣的時候。”
蔣珂怔了怔,接著就聽見他說:“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不過現在想想,提前告訴你也沒關系。”
“什麼驚喜?”
“你們那節目的音樂編導找到我了,明天開始我會過去幫忙做現場伴奏,下一次你站上舞臺的時候,有我在你后站著。”
蔣珂腳步一頓,從洗手池的鏡子里,看見自己久違的、真實的笑容。
江決說:“我來借點兒勇氣給你。”
一周之后的錄制,同樣也是蔣珂的生死之戰。
被排在最后一個出場,站在舞臺中央時,面前只有一支立式話筒,燈籠一個圓,將清瘦的影襯得更加單薄。
但是卻一點也不張了。
因為知道,當音樂響起的一剎那,舞臺會全部亮起來。
而最信任的戰友,將會同一起戰斗到最后一刻。
那一晚,蔣珂的表演無可挑剔。
從那一晚開始,上藏的芒肆無忌憚地展現了出來,從此以后,星萬里相伴。
也是從那一晚起,每當回憶起在舞臺上回頭看見江決的影時,心跳的速度就會陡然加快。
·
兩人決定往的那天,蔣珂剛錄完一個通告。
公司給安排的助理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膽子特別小,跟這種樂隊主唱出的藝人打道還有點小心翼翼,估計怕哪句話沒說對就會被罵。
蔣珂很無奈,覺的妹事業遭遇了悲慘的鐵盧。
回家后給江決打電話訴苦:“我真的、真的非常不理解,我對到底哪里不好,為什麼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覺得刺眼皺了下眉,就一副嚇得要哭出來的樣子。”
“可能怕長得艷麗的姑娘吧。”江決說,“畢竟你看起來不太好惹。”
蔣珂沉默了一瞬,喃喃道:“我怎麼好像以前認識類似的人……啊,我跟你說過嗎?在南江的時候我有個朋友,做電臺主持的,也是這樣,看見那種長得不好接近的帥哥就不敢說話。”
江決把面前的鍵盤推開,靠著椅背很無語地說:“你說的那個長得不好接近的帥哥,好像就是我。”
“……”
蔣珂哽了一下,這才想起當初加微信的原因,也順便想起當初在江決面前吹了一通彩虹屁,結果完全沒夸到點上的糗事。
有些往事,發生的時候還不覺如何,等到很久以后再回憶起來,卻是記憶長河中濃墨重彩的一筆回憶。
蔣珂越想就越想笑。
最后的確也控制不住,干脆躺在床上放聲大笑了出來。
江決心中仿佛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過:“沒完了是吧。”
“沒沒沒,我就是又想起以前還想撮合你跟林晚……”
蔣珂故作鎮定地清清嗓子,“還好你們互相沒覺,不然豈不是拆散了一段絕。”
江決冷笑一聲:“對,你家親的林晚跟男朋友就是絕,我就是故事里的路人甲,事了拂去,深藏功與名。”
蔣珂爬起來重新坐好,著床邊的地毯看了會兒,狀似隨意地問:“那請問你還有沒有興趣,在我的故事里做男主角呢?”
回答的,是漫長的寧靜。
時間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江決低啞的聲音才終于響起:“在家等著,我過來當面回答你。”
窗外樹葉牽婆娑的月影,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晃了晃。
蔣珂彎起眉眼,輕聲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就是周先生和林小姐的婚后啦~
第79章
清晨, 幾朵牽牛花探出柵欄,晶瑩剔的珠迎著晨, 在花瓣的邊緣微微閃爍著。
窗簾在預定的時間自拉開, 將晨曦的芒溫送室。
林晚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眼睛還沒睜開, 就習慣地翻了個, 抱住了旁的男人。頭發睡得糟糟的,在他懷中蹭了幾下, 含糊地說:“早上好呀,寶貝。”
“早上好。”
周衍川的聲音比清晰許多,幫把頭發理了理, 又問, “要再睡會兒麼?”
林晚點點頭, 靠在他膛又睡起了回籠覺。
今天是好的周末,睡到日上三竿也不用擔心上班遲到。
年底的南江逐漸轉涼, 周衍川看向搭在被子外面的潔手臂,只能無奈地笑笑,替把被子蓋好后, 一手攬著的肩, 一手點開手機看行業新聞。
他向來是個很自律的人,沒有賴床的習慣。就算以前讀書時兩頭忙碌時常熬夜, 睡足七小時也依舊會按時醒過來。工作之后更不用說,哪怕加班到再晚,次日早上八點必定起床。
不曾想, 堅持二十多年的好習慣,在和林晚結婚后就改變了。
起因是林晚有天跟他抱怨:“每天早上醒過來,床上都只有我一個人,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那樣寂寞。”
這番話中自然有夸張的分,但周衍川還是問:“想醒過來能看見我?”
林晚笑瞇瞇地點頭。
別看平時表現出一副沒有拖延癥的樣子,私底下還是會有點無傷大雅的小病。比如有時玩開心了不想睡覺,第二天就恨不得睡到九點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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