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燃把的手拿開,“吃你的飯,跟你無關。”
說完,他起去了書房,蔣蔚華又追上去。
林鯨埋著頭,不知道為什麼鼻頭忽然好酸,哭意再也止不住,眼淚啪啪往下掉,以至于挑上來的米粒都是咸咸的。
不想在這個時候丟臉的,可是眼前的飯菜,餐桌都不再聚焦,全在淚水簾后面朦朧著。
怎麼會這個樣子呢?
葉思南趕兩張紙給低頭林鯨手邊,“我哥只是緒不好而已,他不是對你發火的。”
林鯨低聲啜泣道:“我知道。”
就是有點難過。
葉思南干脆給眼淚,又幫蔣燃解釋起來,“其實你們相這麼久,應該知道我哥的脾氣真的很好。這個問題主要在我媽——”
兩個小姑娘在外面正說著話,隔著一道門,書房里不悅的爭吵聲傳來。
蔣燃坐椅子上,蔣蔚華咄咄人地盯著他,他說:“你有什麼話就好好在這說,想吵架就出去,別嚇著鯨鯨。”
蔣蔚華哼笑:“你要是能把對老婆的一半耐心,用在你爸上,我不就不你了嗎?”
蔣燃:“現在說的是找阿姨,你又提他做什麼?”
蔣蔚華:“你要是不把你老子當仇人,我至于跑到這來管你嗎?你以為我愿意遭人嫌?”
蔣燃忽然看向,眼底漫出一抹諷意,蔣蔚華一不小心竟把真心話給說了出來。
“他上周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又沒接?存心給老子難堪有意思嗎?”蔣蔚華說:“我就不明白了,父子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你結婚請他來不不愿,勉勉強強,之后就再也不臉,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不認他了是嗎?”
蔣燃握著手機,漫不經心地道:“你想多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在怨小時候他不管你。可你也而立之年了,不知道稍微有點出息的男人忙起來都是顧不上家的嗎,外面有點花邊新聞也是正常的;難道他沒出錢養你,待你了?非要像你姑父那樣一輩子窩囊,都專家了連個紅包都不敢收,就會委屈自己的老婆孩子。要不是我辛辛苦苦撐起家,葉思南現在有個屁啊?”
蔣燃角的嘲諷更甚:“你自己也是人,這話你覺得能站得住腳嗎?”
蔣蔚華說:“我是人怎麼了,我又有什麼辦法?男人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蔣燃點頭:“行,你的意思我懂了。你無非是怕他年老無依無靠,沒人給他養老送終。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等他真不行的那一天,我就管他。”
“……”
林鯨和葉思南聽得不真切,只覺驚懼,默默地收拾著餐盤。
葉思南把菜都倒掉,放進洗碗池里,剛要開口說話就見林鯨心事重重的模樣,緩了片刻開口,“我媽這個人的控制很強,但是控制不到哥哥的。因為他沒占家里的一分便宜,現在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斗的得來的。你不用擔心日后不好相。”
林鯨搖頭,“我不是在想這個。”
“唯一能挾制我哥的,就是他在我們家住了十年,我媽總覺得對他有養育之恩。明明對他也沒那麼好,非覺得自己付出了天大的恩。”
林鯨問:“姑姑這樣,是想做什麼呢?”
葉思南:“怕哥哥以后不管我舅舅唄,我舅舅那個人你結婚的時候看見了吧?帥是帥了點但人品渣的要死。”
怕自己會無意說到陳嫣,想打住,又忍不住要說。
“我舅舅年輕的時候作孽做多了,不管老婆孩子。我媽覺得現在的舅媽也不靠譜,只是圖他的錢,到時候老頭子一無所有了。所以就用親綁架我哥,一直給舅舅洗白,撮合他們父子關系。”
林鯨說:“你舅舅——就是,他真的有那麼過分嗎?”
以至于蔣燃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翻臉。
葉思南:“我原來的舅媽一死,他就把我哥哥丟出去,自己娶老婆幫別人養孩子了,你覺得呢?”
“我敢保證,他要不是看我哥現在活出人樣的份兒上,才不會眼上來當狗呢。”
“……”
“所以我哥恨死他了。”
林鯨囫圇聽著葉思南七八糟的輸出,難以想象蔣燃小時的艱難,心像被絞了一樣。
兩人一起把餐廳收拾好了,因為葉思南今天告訴了很多事,導致忽然并不討厭葉思南了,打開餐邊柜,翻出一些東西來。“家里還有蔣燃出差帶回來的咖啡豆,給你拿兩包?”
葉思南:“我這好貴啊,我要!我看你冰箱里還有多車厘子能給我拿點走嗎?”
林鯨笑了笑,“我在山姆買了五箱,你隨便拿。”
葉思南故意逗:“我哥好寵你,你們家好吃的真多,我給你們倆當兒吧。”
林鯨正要給找袋子裝,書房門被打開,蔣燃先走出來,“葉思南,過來。”
葉思南趕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來了來了,怎麼了怎麼了?”
蔣燃遞給一把車鑰匙:“送你媽回家。”
“哦哦哦。”葉思南什麼話都不敢說,只道:“不用,我們自己開車來的。”
說完,把蔣蔚華往外面拉。
片刻后,客廳恢復安靜,微微殘余著晚餐蒸魚的味道,還未散去,宛如故事的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