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堅，你竟然有膽來見我！”

“烏蘭湖時，你捅了我幾槍，害我重傷而逃！”

“八卦城，你踏出黑暗再次傷我，讓我被迫提前撤離！”

“三仙島，伱害我揹負惡名千夫所指！”

“……”

狹小的，充塞著董天擇狂躁、暴怒、歇斯底里的咆哮。

站在鬼壇的他，神態顯得無比猙獰，猶如一座噴薄中的火山。

這一次他沒有刻意變幻聲音，也的確沒有遮掩份的必要，瘋狂宣泄著自己的怒火。

同樣的，龐堅也不再是面蠟黃的形象，而是以真實相貌示人。

口。

臉上帶著面紗的紅煙，眸流出盎然興致，了如火藥桶炸般的董天擇，又看了一眼面冷漠的龐堅。

如果將董天擇比喻爲火的火山，那麼龐堅就是一座萬載不變的寒冰雪峰，不論緒不穩定的董天擇如何宣泄他的狂躁，龐堅都是巋然不。

也不做任何迴應。

“這傢伙，當真能氣死人……”

紅煙訝然失笑。

片刻後。

待到董天擇的狂躁咆哮聲，終於徐徐消停了，龐堅才冷漠道：“魁首，你說完了？”

“沒說完！”

剛平靜下來的董天擇，一聽“魁首”兩字，火藥桶又被重新點燃。

“我是暗鬼的魁首，不是你呼來呼去的對象！龐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下界三番五次地利用我！”

“前兩次易，你明知道我是誰，還敢讓我給你收集諸多靈材！九霄玄雷，淬毒鬼瘴這些東西，還被你用來坑害我！”

“龐堅，你……”

董天擇繼續怒喝。

被他吵嚷的耳朵嗡嗡的龐堅，依舊面平靜，任由他的怒吼聲在不斷迴盪。

直到……董天擇自己終於累了。

面對一個不搭理他，一座不配合的“萬載寒冰”，他生出空有毀天滅地神力，卻無發泄的鬱悶。

“魁首，你這次說完了嗎？”

龐堅再次重複詢問。

一張口，差點被自己嗆住的董天擇，兇厲暴躁的眼瞳深，彷彿有洶涌燃燒著的火山，被他給強行按了下去。

“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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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天擇著氣道。

“那好。”

龐堅輕輕點頭。

關於兩人的過往過節，他選擇一概不提，而是直奔主題：“東西，魁首都準備好了嗎？”

鬼壇上。

站著的董天擇，以想要吃人的目瞪了他半響，突然猛地坐下，冷聲道：“準備好了，你打算拿什麼東西來換？”

龐堅道：“包你滿意。”

暗暗咬牙的董天擇，人在玄幽大陸的府，兩手虛空牽扯。

陳列在他府的，一株株的小樹苗，幾百顆奇花異草的種子，到他靈力的拉扯，紛紛落他前的那些凹槽格子。

“勞魁首費心了。”

龐堅眼睛一亮。

雲澤中小樹的索求，只是不同種類的樹苗，和各式各樣的花草種子。

它可沒有說，那些樹苗和花草種子，必須是修行者所需的靈植奇草。

龐堅傳遞紙條過去，說的也是種類不同的普通樹苗和花草種子，沒說是修行者依賴的那類奇花異草。

董天擇顯然誤會了他。

擺放在董天擇前凹槽的，那些樹苗和花草種子，有微弱的霞寶輝散逸。

這些樹苗和花草種子，分明就是修行者種植在藥圃，去心養護的靈植奇花。

轉念一想，龐堅頓時醒悟過來。

世間隨可見的樹苗和花草種子，在董天擇和靈廟的眼中毫無價值，董天擇自然不會認爲，那些凡人都能持有的樹苗和花種，是他原本想要索求的東西。

“廢話，你準備的東西呢？”

董天擇強著怒氣道。

“給！”

講話時，就見龐堅旁多了一個個儲袋。

他從中掏出琳瑯滿目的各類靈，皮甲，染的晶瑩靈石。

還有涉及金木水火土屬，衆多低級、中級的礦石，部分不知名的瓶罐和鉢盂等。

“這些！”

董天擇額頭青筋暴起，又從端坐狀態轟然站起！

冰巖島一役，他師兄王屹森慘死，他則是揹負了暗鬼魁首的惡名。

如今的他，不僅落得了千夫所指的下場，還被靈廟無奈之下裝樣子給幽。

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個在冰巖島，聲嘶力竭呼喊他爲魁首的傢伙！

因份的暴，他才被選擇洗冰巖島。

依仗天靈塔和邪鬼，在片片烏金刀海的震殺下，諸多散修紛紛暴斃而亡。

事後，因紅煙的現，他只好匆匆退離冰巖島。

死去散修們落的儲袋，丟棄在各方的，他自然也就無暇收集。

現在，龐堅竟然拿著那些散修們的，和他來進行鬼壇的易！

“這些，這些……呼呼！”

董天擇著氣，覺肺都要炸了，眼瞳出攝人的紅芒。

他厲喝道：“這些應該是我的戰利品！人是我殺的，東西本就該屬於我！龐堅，你個狗孃養的雜碎，你還敢拿這些東西和我易？”

口的紅煙不莞爾一笑。

知道在龐堅的儲手環中，也囤積著給予的不靈石靈玉，足夠龐堅購下那些樹木和樹種。

可偏偏，龐堅就是以那些散修亡後，落下來的雜換。

忽然覺得，目前這位揹負惡名的暗鬼“魁首”，會在任何時刻被龐堅氣的而亡。

“魁首，要怪就怪你先一步離開，沒有將這些東西收起來。”

龐堅神如常，不慌不忙地說道：“當然，我也知道魁首出力極多。所以，我也沒打算進行等價的易，是準備讓魁首你多佔點便宜的。”

覺和龐堅繼續接下去，自己早晚要暴斃的董天擇，聞言強行自己冷靜，可氣息還是不穩地說道：“你是何意？”

“魁首，你購置這些樹苗花種，一共用了多靈石？”

龐堅詢問。

猶豫了一下，董天擇冷聲道：“六千左右！”

龐堅心底暗暗咂舌。

旋即，他裝作疼地樣子從儲手環，又掏出一些低級、中級的，又將幾百塊靈石堆在前方格子，這才嘆道：“我這裡的價值大概有……七千了。”

雖然早早做了準備，從高源手中拿了這些來自散修們的，也和紅煙提前通過了，可他對的價值還是不能準判定。

他這時了紅煙一眼。

紅煙眸中含笑地輕輕點頭。

“這裡有七千，你才用了六千靈石，足夠彌補……”

龐堅繼續道。

“一萬！”

“總價不足一萬，就不夠彌補我的損失！那些散修們因我而死，我本就該佔一部分！”

不等龐堅說完，董天擇惡狠狠地嘶吼。

看到龐堅一臉疼的樣子，他心中竟有幾分快意，對靈石什麼的價值他並不太在意。

他就是覺得，如果能榨龐堅手中的靈石，能夠讓龐堅不痛快……他就會到痛快。

“一萬的話……”

龐堅面難，顯得有些頭疼和不捨。

看著他這個樣子，董天擇心竟然好了一些，心的暴躁鬱憤也緩解不。

他開始傲然地擺姿態：“這本就是你欠我的，以後你要是還想以鬼壇易，就要先彌補我的損失。”

“還有，下次再請求易的話，態度給我放低一點。你要懇求我，我纔可能迴應你……”

董天擇冷哼道。

一想到可以通過此事拿龐堅，讓龐堅苦苦哀求他迴應鬼壇，這位暗鬼的“魁首”頓時又覺舒服了許多。

他心道：“管你龐堅在烏蘭湖、八卦城如何兇悍，如何了不得，還不是要求我？既然求我了，你名義上就還是我的……麾下！”

這種高龐堅一等的覺令董天擇頗爲用。

“一萬就一萬！”

龐堅咬牙切齒地，又取出不零碎的，再添置了一些靈石，擺放在了前的凹槽格子，道：“我就這麼多了！”

“這次就便宜你了！”

董天擇冷哼一聲，滿意地咧獰笑，道：“以後記得老實點，別在我背後裝神弄鬼，淨幹一些損害人的勾當！”

“譁！嘩嘩！”

他和龐堅前的靈材樹苗開始了互換。

他的影也從鬼壇消失。

跳出鬼壇後，他將那些數量衆多的低級、中級靈，各類瓶瓶罐罐一起移出鬼壇，朝著口輕喝一聲：“柳師兄！”

“我在。”

柳硯聞訊踏其中，看著衆多他用不著的低等級靈，雜七雜八的碎件，道：“董師弟，你這是？”

“冰巖島時，宰了一大批散修，這是我從他們上拿到的。”

董天擇指了指那一堆東西。

明明他纔是師弟，卻盛氣凌人地吩咐道：“柳師兄，你去給我兌換靈石。”

“哦。”

知道他深得韓致遠重，背景也無比深厚的柳硯，彷彿真是他的師弟般，過去老實將所有的雜逐個收起。

“很久沒出府了，我去外面逛逛，一會兒就回來。”

心不錯的董天擇，也不管忙碌中的柳硯，徑直踏出了府。

看著外界一大日懸空，他自欺欺人地喃喃低語：“若有這樣的麾下，倒也……還不錯。”

他覺自己在權勢地位上已經穩穩了龐堅一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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