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

他的阿蠻開始長了，卻怎麼也長不高，無法繼承他強大的力量，還被族人嘲笑無能。

爲了令阿蠻爲如他一般的強者，他再次對冰魔獻祭，並依照冰魔的命令，搜尋出生日期有講究的人族男。

他在另一塊人族生活的碎地，功找到了冰魔要求的男，卻得知那些專門收集起來的男們，是人族打算送給雷龍的。

明知雷龍的難惹，可爲了兒子的茁壯長，他還是抱有僥倖心理。

他以爲雷龍不會計較這些，便將那些男帶回冰巖城，打算以祭臺獻祭給冰魔。

結果……

“呼！”

畫面又是一變。

一頭龐大的青巨龍，裹挾著酷寒暴風雪而來，吐出一團團如磨盤一般大的裂雷球，將整個冰巖城毀於一旦！

被冒犯了的雷龍，摧毀了恢弘的冰巖城，擊殺了族長巖山，還將獨眼巨人的碎地撕開。

爲了震懾其他的族羣，雷龍將那些在他怒火之下存活的獨眼巨人們，從第三界直接驅逐到了第五界。

至此，第三界就不再有獨眼巨人族羣。

……

不知過了多久。

“族長巖山，子阿蠻，雷龍……”

龐堅如從悠長夢境中緩緩醒來。

他依舊坐在祭臺上方，而裹著他軀的冰巖早已消失，他發現他渾溼了，額頭和臉頰上佈滿了汗水。

他的巨石殿不再酷寒，冰巖島也不再寒氣森森。

祭臺旁的六石柱，不知何時碎斷了。

就連他坐著的祭臺，裂口隙也大到不可思議。

“你總算是醒了。”

從未離開過的紅煙，明眸綻放出燦然霞，撇道：“龐堅啊龐堅，你可知你這次的定修行，一共用了多久時間？”

龐堅沉默不言。

他還在整理凌的思緒，腦海中回憶著那一幕幕畫面，想著獨眼巨人的族長巖山，和其子阿蠻的故事。

他不知道他看到的那些畫面，究竟是真實發生的過往，還是他恍惚間的一個夢。

見他沒有吭聲，心有太多疑的紅煙，忍不住道：“伱破境了。”

龐堅形一震，猛然站了起來，奇道：“破境？”

“嗯，你在前兩天就破境了，有了和天地靈氣渾然一的覺。”

紅煙微笑解釋。

“前兩天？！”

龐堅一呆。

他覺也就過了幾個時辰罷了。

“從你定，到你剛剛醒來，已整整過去了五天時間。”

紅煙嘆一聲，道：“這五天，也有云帆試圖降臨，都被我驅逐走了。那艘停在雲島的無定渡船，因通過逃離的散修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急匆匆地由雲島撤離了。”

“你呀，要是繼續定下去，我都打算將你給強行喚醒了。”

“三仙島鬧出的靜太大了。隨著那些散修的離開，消息漸漸散佈開來，月那邊，還有其它的宗派勢力，要不了多久就會派人過來查看。”

“來者，極有可能會是凝神境。”

紅煙悄悄鬆了一口氣。

上頭的高源，早已將死去散修們的財統計好，也好心地催促了幾次。

當然知道長時間待在冰巖島不妥，只因龐堅破境未醒，就只能強忍著。

一直捱到了現在。

“我……”

龐堅張口言。

“先離開冰巖城，離開這座三仙島，別的可以遲些再說。”

很清楚多待一天，就多一分風險的紅煙，不由分說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強行帶著他凌空而起。

一落到早已停泊在廢墟上方的雲帆，紅煙便吩咐道：“高源，可以開船了。”

心煎熬了好幾天，日夜都盼著能早點離開的高源，二話不說就發了雲帆。

雲帆立即從下方的冰巖島飛走。

“冰巖島，好像沒那麼冷了……”

龐堅嘀咕道。

“還不都是因爲你？”

紅煙輕聲一笑。

旋即告訴他，因他這次的定修行，因他通過祭臺吸納極寒力量，使得散逸在外的寒力盡數消失在他。

本就是在碎裂之後，又被凌雲重新搭建的那座祭臺，也宣告徹底報廢，石柱和檯面再也無法被複原。

“先天？原來是破境了。”

高源亦是先天境修爲，聞言面驚異，突然道：“冰巖島的天地靈氣，忽然變得稀薄許多，難道……是因爲你的晉升？”

龐堅愣了愣。

紅煙則是含笑點頭。

高源驚道：“天人合一！”

爲同級別的修行者，他知道從洗髓境晉升先天，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在晉升的過程中需要磅礴靈力的支撐。

當年，他衝擊先天境界時，準備了五百塊靈石，十幾塊靈玉，於巖構建出一座聚靈陣列，不斷吸納靈力才堪堪破境。

他的丹田靈海，也在晉升先天時，完了新一的拓展。

可他一直都知道，有極高天賦的修行者在突破先天時，會以突然頓悟的方式進行晉升。

這一類的晉升者，在破境的那一刻，將瘋狂斂取附近的天地靈氣。

以此狀態晉升先天，被稱爲“天人合一”，晉升者所之地的天地靈氣，會在其晉升時自發涌到他。

對修行者而言，以“天人合一”的方式破境，可謂是可遇不可求，最是玄妙神奇。

只是，如此玄奧的晉升方式，既有優點也有弊端。

優點在於，因修行並不恆定，偶然間的破境更爲契合修行本質。

弊端就是，因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萬一所的環境在地，或者附近天地靈氣稀薄且含有雜質，不僅難以破境功，還可能在“天人合一”的狀態下走火魔。

不慎死亡的案列多不可數。

另外，在“天人合一”狀態下，突破者渾然不知自狀況，在一種半醒半睡的狀態。

如果周邊沒有護道者，破境者很容易被兇獵殺，也可能被敵對者扼殺。

甚至途徑的修行者，都能通過天地靈氣的異常變，覺察到有人在附近以“天人合一”的方式突破，從而幹出殺人奪寶的勾當。

總之。

以“天人合一”來突破，收穫和風險可謂並存，雖妙極多，也伴隨著死亡風險。

“何爲天人合一？”

龐堅費解道。

紅煙淡然一笑，先解釋“天人合一”的玄妙，再道：“大宗門的核心弟子，在洗髓境大圓滿階段，覺即將突破時，宗派會安排護道者悉心相伴。”

“這陣子我一直跟著你，就是覺你能以‘天人合一’這條路，以最契合天道自然的方式，順利地晉升爲先天。”

紅煙瞥了高源一眼，輕哼道：“早早做好準備，尋一個府搭建陣列，將府鎖死來強行破境，可不是最佳的破境方式。”

這話一出，高源訕笑道：“我可沒有一個好姐姐，也沒有護道者始終陪伴。當然，我覺得以我的天賦能力，也很難達到那種渾然天的心境。”

“與其苦苦追求以天人合一的方式晉升，不如穩打穩紮，早點強行晉升先天來的好。”

不自詡爲天賦驚豔者，妄圖以“天人合一”的方式晉升先天，走遍名山大川，蹉跎半生都未能實現。

待到認清事實，準備通過後天努力，強行去衝擊這個境界，才發現白白浪費了幾十年。

旁的同境者，往往通過幾十年的時抵達玄，甚至是凝神境，將其遠遠甩在後。

因此，高源認爲他的選擇沒有問題。

“以偶然天的方式，晉升爲先天才是最妙，通過後天的諸多準備，不等契機出現強行衝擊先天，竟然是落下乘……”

龐堅暗暗嘀咕。

他修煉的“壺天養氣訣”，本沒有記載以後天準備的方式，去衝擊先天境的步驟。

“壺天養氣訣”說的，就是在洗髓境大圓滿後，不必一味苦修。

修行者當四走，悟天地山河的好，悟人心之詭譎複雜，四季替的奇妙。

然後，便會在某一刻，自然而然地進“天人合一”破境。

龐堅立即明白，“壺天養氣訣”一定是極爲深的法訣，只走最正統最優的路線。

紅煙輕聲提醒：“你先天境的晉升，和別人的不同，吸納的可不僅僅只是天地靈氣……”

一直留在巨石殿。

知道端坐祭臺的龐堅，從整個冰巖島的巖石，離了一極寒力量，伴隨著天地靈氣一起突破。

那寒力在巖石部，在冰巖島的地底深，如高源般的人只能模糊知。

離龐堅那麼近，看著龐堅化爲一冰雕，看著一束束冰電般的寒力逸其中，自然是清楚的。

“嗯。”

龐堅在雲帆甲板坐下，閉著眼默默。

他心神微微一震！

他那本就寬闊的靈海，因他先天境的突破，因他在“天人合一”的妙境下自發凝鍊靈氣，靈海足足擴張一倍！

浩淼靈海，充盈著純靈力，他能隨時調用其中力量。

心念一，他嘗試調用靈海的靈力，立即覺靈力流八條奇經，十二條正經的速度快了數倍！

他和靈力的契合，達到了一個更高更玄妙的地步！

這意味著他修煉的地炎訣，元訣，星流，月刃，還有驚殛槍的三式槍，能夠以快數倍快的時間發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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