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一劫！

白晝。

天穹依然昏沉。

龐堅走出後，看到在他的正前方，乃是一片充滿溼氣息的溼地沼澤。

他又看向了左邊。

這個方向能夠讓他抵達樊亮爲他安排的住所，那裡有衆多散修聚集，也是暗鬼在雲澤設立的一據點。

他再看向右邊。

這個方向通往雲澤更深，裡頭有衆多類似獨角犀，黑白王蟒般的兇出沒。

猶豫了一下，他沒有選擇前往人羣聚集地，而是孤去了右邊。

叢林，沼澤，毒瘴氣，兇靈，這些纔是他習慣的環境。

……

另一端。

稀稀拉拉的木屋，零碎地散落著。

幾十個境界不等的修行者，三五羣地聚集，談論著雲澤的兇。

暗鬼新任堂主孟秋蘭，領著兩個徒倏一顯現，此地修行者頓時眼睛一亮，不懷好意的目紛紛瞄了過來。

孟秋蘭冷哼一聲。

在後，突然冒出一個皮黝黑的瘦小男子，衝著衆人咧怪笑。

“凌青！”

看到瘦小男子現，那些人神一變，趕將放肆的目收回。

他們都是長期活在雲澤的散修，在他們的背後，並沒有宗派勢力撐腰。

凌青不一樣，他們雖然不清楚凌青的真正來頭，卻知道對方背後存在組織。

而且，凌青也是這個據點的實際掌控者。

孟秋蘭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在凌青的安排下，到了最整潔的一個木屋。

“孟堂主，那小子只來過一趟，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關上門以後，凌青躬行禮，稟告道：“他說去雲澤逛逛，轉眼半個月過去了，他都沒有再出現。”

孟秋蘭皺了皺眉頭。

本想順便看看洪泰的侄子，是不是可造之材，一聽對方許久沒有顯現，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問道：“我聽說，和天運相近的那些碎地，近期不太對勁……”

凌青目驚駭，重重點頭：“回稟堂主，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我們暗鬼恰巧得知。”

他停頓了片刻，組織著話語，眼中的驚駭漸漸化作恐懼，沉聲道：“歐家管轄的那些碎地，有來自第五界的污濁異力，正緩緩向上滲。”

孟秋蘭深吸一口氣，肅然道：“遭波及最嚴重的碎地，可是死了很多人？”

在暗鬼衆多的堂主中，孟秋蘭很魁首青睞，這趟急趕往天運碎地，就是要弄清楚這件事的真僞。

凌青嗓音輕：“不是死了很多人，被污濁異力侵染的那些碎地，城池極有人能活下去。能活下來的，據說也變爲了可怕的異類。”

“第五界的污濁異力，和雲澤，和第四界其它地的污濁之力，本就是兩回事啊！”

“歐家，分配在那些碎地城池的城主，和他們的家眷，似乎也沒有誰能活下來的！”

凌青了乾的角，最後道：“歐家封鎖了消息，目前其它幾家未必知道。我只希那片區域的異常，不會波及到我們腳下的碎地。”

孟秋蘭背後，的兩個弟子聞言，臉都變了。

“真是奇怪，來時我聽魁首說過，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種災難了。”孟秋蘭也搖了搖頭，苦道：“魁首讓我過來，是想讓我弄明白下界的污濁異力，爲何會忽然漂浮到第四界。”

……

雲澤之中。

龐堅孤一人前行，他時而會到一些捕捉兇的修行者，那些人見到他會紛紛避開。

半月前，他剛現雲澤不久，便殺了一批圖不軌的散修。

被紅煙凝鍊的“靈煞”就來自那些死去的散修。

就是那一次的出手，讓附近散修都知道了他是洪泰的侄子，而洪泰在雲澤兇名遠揚，之後再也沒有人膽敢招惹他。

沒有明確目的龐堅，來到一個渾濁沼澤，天靈塔如今就在沼澤底部被淤泥掩埋。

看了一會兒，確認白塔沒有被人注意到，他就繼續往深行去。

夜幕降臨時，他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叢林。

此地的樹木和植，生長的極其茂盛，溼潤的空氣充盈著草木氣息。

他呼吸著空氣的草木氣味，突然涌現出一種強烈的，想要以周邊靈氣修煉的。

自從降臨千里雲澤，他都是以靈石和靈玉修煉，因爲這樣效率最高。

如這般突發奇想，興起借周邊環境來修煉的衝，這還是第一次。

他隨意地坐下，凝神進修煉狀態，默默運轉“壺天養氣訣”。

忽然，他想起了那隻黑暗巨蚺，有心探一番。

可想到在上一次，心神劇烈消耗到直接昏睡了過去，他便強行剋制窺探第五界的慾。

他將窺探的念頭都從腦海剔除，以“壺天養氣訣”吸納駁雜的天地靈氣，頓時覺有清新自然的草木氣息，混雜著別的一些古怪氣息，和靈氣一同逸丹田。

其中靈氣所佔的比例很低。

他從紅煙的口中得知，只要不是純淨的靈氣，不管什麼力量都被視爲駁雜力量。

當然，也有一些特殊的法決，譬如“地炎訣”，或者“玄決”，能夠針對地利用駁雜力量增進戰力。

“草木能，應該也有特殊的法訣可以將其利用起來，作用在種植藥草方面。”

他試著凝鍊周邊最濃郁的草木能。

他突然就覺到了，被他吸納的草木能，一進他的丹田靈海，就沿著經脈往那塊青銅牌流去。

這種覺，和那隻青銅牌的黑暗巨蚺，從他吸納污濁異力如出一轍。

琢磨青銅牌奧卻始終沒有發現的龐堅，立即提起了神，愈發賣力地以“壺天養氣訣”修煉。

時間如水流逝，龐堅於一種忘我狀態。

待到他覺附近的草木能，被他給採集的差不多了，他才睜開眼。

他立即看到以他爲中心，十丈範圍之的樹木花草，竟全部枯萎而亡！

“呼！”

一株青翠的小樹苗，從青銅門悄然而出，釋放著玉質般的綠瑩澤在虛空飛逝。

龐堅吃了一驚。

不及多想，他馬上跟上這株從青銅牌飛出的小樹苗，生怕被散修盯上截取。

並沒有飛多久。

那棵神異的小樹苗，很快選了另外一片生機盎然的叢林，很兒戲地落在了草叢中。

它瞬間紮於此！

它不再釋放綠瑩的奇異輝，顯得普通尋常，和附近的草木沒有明顯區別。

一路追來的龐堅，要不是始終盯著它，恐怕也不知它的神異。

“先是黑暗巨蚺，現在是這棵奇異的……藤樹嗎？我之前忽然涌現的，吸納草木能的衝，莫不來自於它？”

龐堅思緒轉。

忽然，他覺這棵小樹苗如他先前一般，也在緩緩吸納著附近的草木能。

這就好比當初黑暗巨蚺一離開青銅牌，就不再依賴他，也能從黑暗獲取污濁異能一般。

“奇怪……”

龐堅試著閉上眼，另一個新奇的視野，當即在他心靈浮現。

他覺得自己變爲了那個小樹苗，他看到了高聳的古木，看到的花草大的驚人。

——可他旁的草叢還沒有到他的口。

“是小樹苗的視野！”

龐堅被驚奇的無以復加。

旋即，他腔的那塊青銅牌，立即變得冰涼無比。

低頭一看，他發現青銅牌被裹著一層冰晶，那冰晶很像烏蘭湖湖面的鏡面隧道。

於此同時，另外一個視野，也忽然在他的心靈浮現。

那個視野屬於第五界的黑暗巨蚺。

“咻！”

突然，裹著青銅牌的冰晶，對著平平無奇的小樹苗出一道異。

異顯現以後，龐堅和前的青銅牌一起，沿著異直接逸到小樹苗！

一陣骨彷彿被撕裂，頭腦就要炸的脹痛，頃刻間籠罩了龐堅周。

等他適應了的疼痛，他還沒有睜開眼，率先到了靈力的流失。

靈海中的靈力，再次被污濁異力侵染，如他第一次進黑暗中的巷道那般。

可這次的污濁異力，和八卦城相比要弱了許多，他靈力被侵染的速度也頗爲緩慢。

他終於睜開眼。

旋即發現他並沒有呆在雲澤，沒有在小樹苗旁邊，頭頂天穹也非灰暗。

而是極致的黑暗！

“第五界！”

龐堅駭然失。

下一刻，他就看到不遠的黑暗巨蚺，抖了抖上橄欖綠的鱗片，正在啃食一頭不知名的兇。

來自青銅牌的新生黑暗巨蚺，覺察到了他的存在，擡頭茫然地著他。

心神驚的龐堅扭頭四顧。

然後他發現他並不在八卦城，好像是在他之前於通天劫柱的頂端，借黑暗巨蚺的視野，看到的那片山嶽中。

繼續轉凝，他便看到了那和其名字一樣，如通往天穹深的恢弘石柱。

他周遭所有山嶽都遠不及那通天劫柱高。

從下往上去看，卻不見頂端，看不到那座八卦城的碩大石柱，矗立在第五界的空寂荒原，彷彿鎮衆生千萬年。

當數不盡的第五界生靈，想要藉助通天劫柱攀登上界，卻全部化爲骸骨時。

這條新生的黑暗巨蚺，竟然從通天劫柱之巔的八卦城，迴歸到了第五界的大地！

它還越過了那片遼闊無比，散落著無盡骸骨的荒原，來到了蘊含邪惡生機的山嶽中，通過捕殺第五界的兇壯大自。

“唔！”

龐堅失聲驚。

在這片漆黑天穹深，突然下起了稀稀拉拉的“雨滴”，待到有一滴“雨”，“嘭”地一聲墜落，摔的碎骨以後，他才知道那是一。

那是個和他一樣的人，而且還是修行者！

天上。

稀稀拉拉的“雨滴”，還在繼續地下著，灑落在第五界的各方大地。

龐堅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有一場無法想象的巨大災難，就發生在上方世界。

那是他來時的第四界。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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