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菁輕輕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平心而論,對宋洵出國的計劃,并無反對之意。
在宋洵看來,只是為期一年的換,他很快就會回來,想見面也隨時都會機會。
在金錢面前,所有距離都不是問題。
可沈茹菁擔心的從來不只是距離,而是這樣的事,宋洵從來沒有跟一起商量過,哪怕提前告知一聲。
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關于對未來的悲觀,關于對異國的不確定。
他向來招人,去了在男關系上開放自信、以date形式為主的國,誰知道會不會有狂蜂浪蝶呢。
這種話還說不出口,一旦說出口,好像在質疑他這個人似的。
而一貫是知道宋洵格的。
他看似對什麼都不上心,不在意,平時也低調散漫,實際骨子里是一個很傲的人。
按捺不表,最終還是平靜中接了。
宋洵出國的那一天,沈茹菁去機場送他。
送至第二道安檢門口,沈茹菁突然手抱住宋洵。
悉的雪衫清香再度盈滿鼻間,夾雜著屬于宋洵獨有的令人安心的溫暖。
側著臉,深深嗅著這道讓安穩的氣息,傾聽著宋洵腔里沉穩有力的心跳。
宋洵看著沈茹菁的作,有些失笑,他配合地微微彎,任由懷中的人將他錮得死,好像下一秒就會失去他似的。
沈茹菁在生中不算矮,然而此時此刻,卻在宋洵的懷中顯得如此小,可以剛好被他寬闊的懷抱所擁住。
擁抱許久,直到來往人群朝他們投來些許打量的視線,沈茹菁才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手。
而宋洵靜靜地看著,眼眸中涌著些許。
他垂下眼簾,結不易察覺地上下滾幾下,卻礙于在公眾場合,最終只是輕輕手托住沈茹菁的下,有一下沒一下地挲著。
如同逗貓一般耐心。
力道很輕,克制而又溫,蘊著滿腔和思緒。
“好好照顧自己,每個月我都會回來。”
指腹過沈茹菁的,宋洵目深深,嗓音低沉。
沈茹菁點點頭,“你也是。”
沈茹菁凝視著年離去的背影,姿依舊拔如松,手里還提著之前手工編織作為回禮的線袋。
袋子上一個歪歪扭扭的哆啦A夢形狀,與他全上下其他的穿搭格格不,別扭而又稽。
飛機的轟鳴聲從頭頂劃過,在湛藍的天際留下一道白痕,像是白鴿飛翔過的痕跡。
宋洵出國后的日子,一開始好像與以前并無太大不同。
波士頓與北城時差13個小時,沈茹菁早上或者晚上的時候會收到宋洵的視頻電話,宋洵的課程很忙,他短短一年換時間,要學太多東西。
而沈茹菁除了上課之外,還會參加各類學生會學院的活,同時為開學就被推舉的學習委員,也有很多雜事需要做。
同樣,為學習委員,幫老師理雜事,沈茹菁也獲得了很多聚會,譬如有什麼高薪兼職亦或者校友互助,輔導員都會優先推薦去。
兩人的行程都很匆忙,有時候電話的時間不一定合得上,逐漸就演變手機掛著電話,然而各自都在忙各自的事。
然而忙并不算什麼,最讓沈茹菁恐懼的是,兩人之間的共同話題變得越來越。
能說的無非是學校哪個食堂的窗口分量很足,又推出了新的米線套餐;哪個選修課老師極其討厭,每節課都要點名。
學校小道上的銀杏開了,很好看;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兼職,輔導兩小時竟然足足有兩百塊……
平凡而又瑣碎的日常。
然而宋洵所的世界與是兩個極端。
看過宋洵一年就一兩條的朋友圈,也在視頻電話里見到過波士頓的日落與黃昏,laguna海灘星涌的海,雷尼爾雪山花海,異國風的街道,紅白瓦極其復古的教學樓。
還有那些本聽不懂,也看不懂的專業名詞。
宋洵在琴房里給現場演奏過一段他自己寫的demo。
雖然那些黑蝌蚪似的音符沈茹菁一個都看不懂,但是不妨礙覺得曲調異常的好聽迷人。
說不出來的開闊覺,仿佛能見到渺茫開闊的海岸線,海鷗鳴著撲閃而過,的海風吹過耳梢。
電子般夢幻而又絢爛。
一曲結束,沈茹菁很是配合地鼓掌:“好聽。”
宋洵垂睫,專注地看著支架上手機屏幕中的人,“想不想來試試作詞?”
“我?”沈茹菁詫異地指了指自己,在得到jsg了肯定的答案之后,躊躇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
懵懵懂懂之間,沈茹菁寫出了人生中第一首英文歌詞。
在宋洵的幫助下,改得更加本地通順。
宋洵加了學校的本地樂隊,并在樂隊的小型音樂會上唱了這首歌。
沈茹菁看到了江聿朋友圈發的Live視頻,氣氛很是熱烈,狹窄空間快不下的各種的人群,掌聲和歡呼的熱浪比之明星見面會都過之不及。
約聽懂了幾句,人們臉上的狂熱和興,如同臺上年最虔誠的信徒。
而的年站在臺上中心,持麥的姿勢而又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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