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汐默默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著心事。
爺爺和弟弟的離開,并沒有讓他太過傷,據他所知,龍淵城的千劍宗在整個南疆都頗有名氣,松煙城開設的各類學府,本無法跟千劍宗相比。
幾千年來,隨著修行系的完善,在修煉一道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新鮮事,學府便是其中之一。
這些學府設立在城鎮之中,聘請一些知識淵博的修者坐鎮,教授各種各樣的基礎修行知識,并以此來賺取錢財。
學府針對的人群沒有限制,無論你之前是山民、奴隸、還是富商、小販,只要納足夠的元石,就可以進學府學習。
學府的種類同樣五花八門,按照名目的不同,分不同的學府。
像在松煙城開設的各種學府,就有煉、傀儡、制符、煉丹、種植、豢等等。陳汐的弟弟陳昊,之前便是在天星學府學習基礎劍。
不過,學府也有其局限,所傳授的知識,皆是最基礎最淺顯的東西,若想學得更高深的知識,還是必須進宗門。
而宗門,往往有大修士坐鎮,山門一般設立在靈氣濃郁的名山大川之中,擇徒條件極為苛刻。非資質絕佳、基牢固之輩,本通不過宗門收徒的考核,遠非那些爛大街的學府能夠比擬。
陳汐很清楚這些年弟弟了多委屈,因為自己,他被同齡的孩子譏諷為小掃把星,沒人愿意跟他接,更是連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若能夠拜千劍宗,對癡狂于修習劍的弟弟而言,無疑是一件喜事,并且對其長也將大大有利。
弟弟今年才十二歲,天資聰慧,早已修煉到后天大圓滿境界,在爺爺悉心調教下,基扎實無比,通過千劍宗的考核,應當不是問題。
臨近家門口,陳汐遠遠看到,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捧著下坐在自家門口,頭扎沖天辮,眼睛漆黑烏亮,模樣很是可。
“陳汐哥哥,小昊呢?我拿了他最喜歡吃的青檸糖果,可就是等不到他。”小孩看見陳汐,一路小跑過來,興沖沖地說道。
小孩名兮兮,活潑可,沒有父親,跟著母親白婉晴生活,母倆是前些年搬進松煙城的,跟陳汐家是鄰居,兩家關系一向極好。
“他去遠方拜師學藝了,這幾年恐怕都不會回來。”
陳汐了兮兮的小腦袋,他心也極為喜兮兮,小丫頭比弟弟小幾歲,每當弟弟從天星學府回來,小丫頭就跟屁蟲似的纏著陳昊玩耍,時不時拿一些糖果分給陳昊吃,倆人關系極好。
尤為重要的是,兮兮和的母親白婉晴從沒嫌棄過陳汐一家,也從不把陳汐當做掃把星看待,這份不摻雜任何東西的信任,讓陳汐格外地珍惜。
“遠方?遠方是哪里呀?”兮兮仰著臉,迷迷糊糊問道。
陳汐想了想,說道:“去不了的地方,就做遠方。不過等兮兮長大了,就能去了。”
兮兮噢了一聲,垂頭喪氣,一副悶悶不樂的小模樣。
陳汐安道“要不,你去我家玩吧。”
兮兮眼睛一亮:“好啊,我要去看陳汐哥哥制符。”
“跟我來。”
見小丫頭開心起來,一抹微笑出現在陳汐角,轉瞬即逝,又恢復了那幅冷峻木訥的模樣。
牽著兮兮嘟嘟的小手,陳汐走進了家門。
……
桌上放置著一沓空白的淺青符紙、一碟殷紅的墨、一黝黑的符筆。
陳汐腰桿直,端坐在木桌前,兮兮則乖巧地坐在旁邊小板凳上,小臉上盡是好奇。
“這是松紋符紙,是市面上最廉價的一種,質地堅,紋理糙,一般用來煉制最簡單的基礎符箓。”陳汐一指那一沓淺青符紙,輕聲解釋道。
兮兮像個學生,狠狠點頭道:“陳汐哥哥,我記住了。”
陳汐啞然,搖了搖頭,又一指那一碟殷紅墨,說道:“這碟墨則是從赤焰鹿的中汲取的,赤焰鹿本是修行界最低等的妖禽之一,除了能用來制作制符的墨之外,渾上下再沒有一丁點的利用價值。就連城中專門靠豢養妖禽來營生的商家,也不愿馴養這種沒什麼用的妖禽。”
兮兮點頭道:“那支筆呢?”
“那是符筆,符筆也有優劣之分,在制符時,品質上佳的符筆勾勒出的符紋不僅筆畫流暢,痕跡勻稱,并且能夠提高制符功的幾率。這支符筆僅僅是普通的符筆,不過,對于我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話音剛落,陳汐猛地察覺自己今天說的話,好像比尋常要多的多,難道是因為爺爺和弟弟的離開,自己把兮兮當做了傾訴對象麼?
想到這,陳汐扭頭看向兮兮,卻發現這小丫頭不知何時已趴在桌上睡著了,角掛著一晶瑩的口水。
陳汐沒來由想起弟弟年時也是這般模樣,不由心中一暖,小心把兮兮抱起來,放在自己床上蓋好被褥之后,這才重新坐回木桌前。
沒有再耽擱功夫,陳汐拿起筆,飽蘸墨,揮筆書符。
沙沙沙……飽蘸殷紅墨的筆尖輕輕地在空白符紙上過,紅的纖細線條自筆端噴涌而出,如有靈的蚯蚓一般,依著曼妙流暢的軌跡在淺青的松紋符紙上快速蔓延。
制符時的陳汐認真專注,他的眼眸盯在筆下符紙上,脊背筆直如刺空長槍,右臂懸于半空一不,就像崖岸碣石隙中橫生出的一截虬勁松枝,自始至終都完全沒有挪分毫。
的是他的右腕!
他的右腕靈活之極,控著手中符筆,以一種驚人的頻率在符紙上勾劃頓抹,作嫻流暢,非但沒有一滯之,反而像淙淙流淌的溪水一般,帶著一種輕靈協調的韻律。
當一個繁復玄妙的圖案如同花朵一般,悄然綻放在符紙上時。符紙表面驟然一亮,旋即暗淡下去,恢復如常。
看也沒看,隨手把這張一品火云符放在一旁之后,陳汐再次捻起一張空白松紋符紙,揮毫而下,不肯浪費一丁點的時間。
五年前,陳汐的爺爺陳天黎拿出所剩無幾的積蓄, 讓陳汐去一家制符學府學習,待陳汐功掌握了一品基礎符箓的制作之后,制符便了爺孫三人維持生計的唯一來源。
不過,陳汐只會制作一品基礎符箓,沒辦法,在學府學習的符箓制作之法,也僅僅只有一品。想要學習更高品階的符箓制作,就必須花費大價錢購買相應的書籍,代價太高,本是陳汐無法接的。
即便如此,陳汐也很滿足了。
剛開始制符時,他每天只能制作出五張一品符箓,而如今,他已能夠制作出三十張符箓,兌換元石,也有十塊之多,擱在以前,完全能維持他們爺孫三人的生計,并且還能供給弟弟陳昊在學府修習劍。
如今,爺爺和弟弟前往南疆,只剩下他一人,只要省吃儉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攢下許多元石,如此一來,購買更高品階的符箓制作書籍,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在這之前,他首先要還回在張大叔那里欠下的一百顆靈石。
時間點滴流逝,仄昏暗的房間里,陳汐伏案揮毫,神專注集中,作流暢稔,整個人沉浸在一種渾然忘我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那一疊空白松紋符紙隨著時間推移,漸漸化作了一張張圖案繁復玄妙的符箓。
呼~
當制完最后一道符箓,天已經黑了,陳汐小心把符筆擱置在墨硯之上,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濁氣,眉宇間流出一深深的疲憊之,讓他本就削瘦的臉頰愈發顯得蒼白。
以他先天中期的修為,的真元勉強能夠支撐到他制作三十張一品符箓,想要制作更多,除非境界提升,真元暴漲。
不過,說來容易,但對陳汐而言,想要進一步提升境界,卻是艱難異常。
他的資質并不差,家傳的《紫霄功》也并非普通貨可比,可偏偏地,他的境界滯留在先天中期已經整整五年,毫無進展。
也正因此,爺爺陳天黎才會把一切希轉而寄托在陳昊上,而他,也被安排去學習制作符箓……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太笨了嗎?
陳汐不止一次地質疑過自己,否定過自己,其中的掙扎與惘然,痛苦與失落,只有他自己最了解。
咚!咚!咚!
一陣輕緩的敲門聲響起,伴隨著敲門聲,還有一道悅耳和的聲,“陳汐,兮兮在不在你家?”
陳汐從沉思中清醒,打開門,一個容秀的人立在門外,布荊釵,卻難掩其上的婉約風韻,正是兮兮的母親白婉晴。
“白姨,兮兮睡著了。”陳汐道。
白婉晴松了口氣,笑道:“小家伙沒打擾你吧,我這就把抱回家。”
陳汐搖了搖頭。
白婉晴知道他子沉默寡言,不說話,笑了笑,進屋抱著睡的兮兮便即離開。
然而過了不多久,房門再次響起,這次的敲門聲急促集,仿似鼓點一般。
陳汐眉頭一皺,再次打開門,卻是白婉晴去而復返,神焦急。
發生了什麼事麼?
就在陳汐疑之際,白婉晴已飛快道:“快!快去城外一趟,好像是你爺爺出事了!”
什麼?
爺爺出事了?
陳汐腦袋一嗡,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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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晚上還有。另外說一點,本書不是文,以后會很爽的,這點是可以保證的。
底層軍官的崛起史; 明豔的鬥氣; 絢爛的魔法; 可人的粉紅知己; 儘在騎士征程。
「姑爺,什麼才是強者?」 香兒問。 「我之居所,帝君親臨也需叩門請入,我手握一刀,可令滿天諸神敬我三千丈,這便是強者」 姜寒道。 「相公,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顏如雪問。 「佳人在側,兒孫繞膝,諸神不擾,不墜輪迴」 姜寒道。 「弟弟,你這一生可曾有過什麼壯舉?」 姜嬋問。 「孤身一人,殺入東海禁區三千里,海妖浮屍如山,算嗎?」 姜寒反問。 「我這一拳練了五十年,至今無人接下,要不你來接一拳?」 武帝城老不死咧嘴笑道。 「不接,接了你便不再是天下第一了」 姜寒道。 「姜寒,你終究還是折在了我的手上,哈哈哈,我再鎮壓你三千年又如何?」 燕傾城狂放肆意。 「瘋婆子,你這麼做值嗎?」